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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消失的一百七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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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煦神色凝重起来,用消失的话来说那就是这队人到现在都没有结果?

“怎会是消失了?此话怎讲?”

飞鱼父母夫妇对视了一眼,眼中有了肃然,斟酌其词后才缓道:“连统领指派的这队人马远赴南疆,是为与南疆驻军汇合,可自出了蜀地后,便再无消息传回。”

秦煦也意识到事态严重性,不觉思忖,消失原是如此。

“自从这队人无缘无故失踪后,营里也派出去不少人出去寻找,但都是一无所获。而南疆那边却是回复,这队人根本就没有抵达过那边。”

南疆那边说没有看见这群人过去,而蜀地却是坚持这群人是过南疆去的,所以问题能出在哪。

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想来中途出了岔子。

“这一队人共一百七十人,算支不大的中队,由新上任的校尉沈白领着,大小也参加过几次行动,都是有行军经验的。”所以可能是途中遇上了敌人,但若是敌我悬殊,也只有吃亏的份儿。由此说来,倒也不无可能,只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可如此不知所踪,到底来说是要严查真相的。”

飞鱼父母在蜀地也算一个身居要职的将领,是而知道的要比他人多,可他们的顶头上司是蜀地驻军的总统领,统领拿定的主意,他们也不能多置喙,至于更多的真相,他们有心无力。不是说连军有什么问题,只是,自这件事发生以来都有着太多的蹊跷,而连军却是瞒而不报还是报了却被人瞒了下来都未从可知。

军中对此事颇为忌讳,明白人都知道这件事不该时常被拿出来做文章,说多了就是对统领的不信任,说少了底下人又不信服。在军中更多的人是有异议的,只是碍于连军不敢明说罢了,时间久了,或许能不了了之,可也或许会成为一根埋进肉里的刺。

那是一百多人的性命,总不能如此敷衍过去,军中的每个人都是上了军籍盖了印的,在哪里就职,出身哪处,只要一查就跟扯葫芦藤似的,一扯一个准。

那沈白是个不错的新起之秀,所有人都看好他,时间一久,总有出人头地的时候,只是,无缘无故的失踪就太过匪夷所思了。当然,也不乏有人猜测,是否是沈白畏惧蜀地与南疆的凶险,当了逃兵也未可知,但,也不无这个可能。众说纷纭下,飞鱼父亲却更相信,他们是遇害了。

“连军并未向朝廷告知此事。”问题就出在这里,连军是有还是没有上报,这件事无从求证,至于向连军求证,只能是最终的无奈之举,毕竟,连军是有嫌疑在里面的,他说的话,并不能有十分可信。

至于沈白校尉带的一百七十人究竟是生是死,最怕的是连军已经有了二心了。

蜀地驻军的将帅,一旦他有了反心,那蜀地,就会顺势反扑,谁知道他在蜀地跟蜀人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勾当。

“或许他是有意隐瞒。”飞鱼父亲忍不住猜忌。在军中时,连军的态度就让人匪夷所思。说是重视,却不让人屡屡提及,言称是以免扰乱军心,可真相不明,军心不稳。说是不重视却又一而再再而三的指派人出去寻找,还找到了南疆去,但也不至于闹得人心惶惶。谁也说不上连军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这也是他们如今最担心的。

说实话,他们夫妇在怀疑起军中有反贼时今年本也打算不回汴京的,留在蜀地守株待兔,可是,若是他们不走就又太招人显眼,于是只得先走一步。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要是死了也好,就怕,是死在谁手上的,要是没死,这群人又在哪里?投奔了谁?这些都是问题。”

简单来说就是失踪了一队人,往大了来说,其中是不是有什么未可知的阴谋都不一定。蜀地与南疆本就安定,这些人是被拐了,死了,还是降了等等都是未知。蜀地与南疆比邻,两地一同受降于大梁,这些年在大梁底下一直蠢蠢欲动,试想重新自立为王,摆脱大梁的管制。若是两地真的有什么阴谋,也不稀奇。问题就在于,他们把这一百多人怎么了,换句话说,是否还会再出现一百多人的失踪。

这些人总不能够凭空消失了,他们的兵藉也总不能随便的抹除,总得有个交代的。届时兵部点兵发响,没这些人,又该如何交代?

像连军这样拖着,只会徒生事端,到时一旦被捅出来,事态严重,牵连甚广,蜀地统领这个位置怕是不保。

兹事体大,秦煦作为储君,这件事已然落到了他耳里就不能够置若罔闻了。他也明白,飞鱼父亲同自己提出这件事,也不是跟自己当做什么闲话谈的,他是要让自己拿主意,借他的手查明真相。究竟是连军的问题还是军中谁有问题又或者是大梁子民谁的问题,都要给一个解决办法而不是真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了事了。

秦煦了然,看将军夫妇如此谨慎,想来,知道的人不多。而能让他们夫妇选择自己,那他们也是相信他的,自己就不能敷衍了事了,总得还一个真相出来。

他还是感激飞鱼父母的提醒,不然到时候真要突然被捅出来,他们有的忙。“多谢将军知会,我这边会去核查的。”

作为太子,对于地方的这些事情毫不知情,也是他的失察,到时候真要闹起来,他这边会很被动。

不论真相如何,已经发生了,总得补了这个漏。不管连军在其中充当的是什么角色,只要折子没出现在通政司,都是大问题。

通政司收纳所有的奏疏,而经手的人无非那几个,里面的人都是陛下精挑细选出来的,按理来说也不会有人会在陛下眼皮子底下玩这一出偷梁换柱,所以,连军有没有上报,至关重要。

飞鱼父亲见秦煦重视起来,算是松了口气,起身朝太子行礼。

“太子英明。”

飞鱼父母想来也是再三考虑才找到太子这的,本来这件事也不该他们多插手,但他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可惜在军中人微言轻,汴京里又寻不到合适的人坦述,只得找上了太子。

不管这件事是如何,只有上面的人查了才会有结果。

心事一了,飞鱼父母便想着辞行离开。

“年后我们夫妇二人还是要尽快回去军中,届时还望太子多关照小子一二。”

做父母的总归是不放心儿女的,他们常年在外,对于飞鱼也是甚少看顾,以前是可以把人丢在家里由家中长辈管着,长大了他就有了自己的主意,做长辈的也不好指手画脚,自从到了印象堂,头上顶着太子,飞鱼也收敛了许多。

太子知人善用,宅心仁厚。飞鱼比不得印象堂其他四子勇谋果敢各有千秋,但承蒙太子不弃,给飞鱼一个出路,他们总归是感激不尽的。

“将军放心,飞鱼如今不同以往,并不需要操心什么。”秦煦失笑,知晓他们是挂心什么,如今飞鱼已经懂事不少,并不似他们口中的那般庸碌。

起初或许是飞鱼在印象堂可能就真的只是一个挂名,年纪小、不定性,不像其他人是在其位谋其事,但久而久之,也开始学着做事,如今也是能够与他们一起进退有度、辅佐明主,成就印象堂。

双方意会,临行前,飞鱼的父母再次向秦煦行礼。

“如果太子有需要微臣,微臣定当责无旁贷。”

按照礼制,这份礼秦煦是受的起的,不过作为晚辈,向来谦逊有礼的太子是不会受的。

秦煦抬手止住,不容他们朝自己弯腰。“将军言重,煦身为大梁储君,肃清朝纲,整顿朝野,职责所在。”

秦煦所言掷地有声,教人心潮澎湃。

他是储君,他是陛下亲封的储君,若无意外,他是下一任的大梁帝王。不管陛下认可不认可他,不论陛下要几时废了他,如今,在他还是东宫的时候,他都要在其位谋其职,恪尽职守,做好一个储君的职责,维护大梁朝野,君民一心,大梁永昌。

随后秦煦却是朝着夫妇二人行了晚辈礼,他弯下腰,深深一拜。

“两位将军,蜀地怕是不会太平了,请多保重。”蜀地以往不太平,所有人都知道,可这件事爆发后,蜀地的不太平就是真的不太平了,不管是对蜀地来说还是对大梁来说,终有兵戎相见的一刻。

而他们夫妇作为蜀地的驻防将领,只有临危受命的时候,是万万退不出那个沼泽的。

他们站在第一道防线上,要是一旦战火起,第一个烧的就是他们。

飞鱼虽不愿同他们夫妇亲近,却是很在乎他们,所有人都不愿他们出事,不然,飞鱼……唉……

但愿这一切都是他们杞人忧天了。

将军夫妇泪眼婆娑,当初选择太子的时候,他们并不多倚仗着太子的身份,更多的是看重太子的人品,认定了太子的能力。这些年,太子如何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如此储君,大梁交到他手里,再合适不过。

在送走将军夫妇后,秦煦却没有他所表现的那般轻松。

蜀地的事情是个隐患。

迟早有一天会捅破了天。

秦煦望着发白的天,他有些疲累,不为这些突发的状况,而是他想,自己究竟是否还适合这个位置?

若是自己做好了储君,若是蜀地被他妥善处理好,自己的地位真的就能无可撼动吗?陛下若是再不喜他,也还能一意孤行的废了他吗?

当日,秦煦就召见了印象堂几人议事,最终,东宫又忙碌起来,这个年,到底是过不好了。

当然这一切他们还是瞒着飞鱼的,在所有人忙碌奔波的时候,飞鱼还在家中与父母嬉皮笑脸。

飞鱼父母陪在他身边的时候不多,更何况再去蜀地或许再无归期,这个时候,不管是出于私心还是如何,谁都没有叫回他。

那晚之后惊鸿就离开了汴京,无人知晓他的去向。

惊鸿还记得从太子口中听到关乎蜀地的事件后他震惊的反应,当然,震惊的不止他一个。

大梁纵然内部不安定,可谁都没有想过会烧起战火,以前的小打小闹也就罢了,一旦真要动起火,又能防住几个不轨之心?

要是蜀地乱起来,还要防止南疆从中作梗,又得忌惮其他异族趁火打劫。

大梁内部安定的这些年,终是风雨欲来。

而惊鸿要查的,就是连军的动向,连军,究竟有没有二心。若是真有二心,在蜀地又是扮演了什么角色?究竟有没有同蜀地同流合污,试图操戈向大梁?

他虽然不及镇北王的功绩,可也是当初陛下一手提拔起来的,还被放在蜀地,一放就是这些年,陛下从不疑他,他也忠心不二。镇北王手握重兵,天下兵权除开陛下手里的,散在各地的,大多数都在镇北王手里,而连军作为蜀地的驻防军统领,他手里少说也有五万人,这五万人,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在蜀地进进出出这些年,或许早就不会听陛下的了。要是真的反扑,这五万人,唯他马首是瞻,届时,天子令可能都是将在外有所不受了。

同室操戈起来,这仗,怎么打。

蜀地与南疆,是大梁先祖一刀一兵打下来的,逼得他们不得不对大梁俯首称臣,大梁先祖英武,御驾亲征带着兵马从北地打到南方,一点点的开拓了大梁的疆域,至今都是大梁皇室敬畏的明君,总不能在今上手上丢了。若是丢了,今上怕是再无颜面面对列祖列宗。

谢长柳提前得了陛下的知会:镇北王幼子不日将要进宫与十皇子一同读书,算是给十皇子做伴。

谢长柳很是惆怅。自己除了一个谢无极的身份哪里就能真的做好一个教书先生,怎么一个个的都要自己来教。而且,秦问礼不是痴儿么?自己如何教?再说了,十皇子那般不喜秦问礼,真要来的话,这课能好好上吗?会打架吗?

谢长柳想起当初十皇子缩在自己怀里哭的嚎啕的模样,就已经不期待开课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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