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拖延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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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人踹开，韩子清顶着青青紫紫的脸，被人捆着扔了进来。
韩子清蠕动着靠近阿蛮，肩膀推了推她的头：“醒醒，醒醒。大巫！”
阿蛮闭着眼，在毒针入体后，她便猜到了这是一根带着鱼毒的鱼翅——银鲛的尾刺。
这种毒会造成大脑损伤，轻者麻痹，显然量低，只够一段时间昏迷的。
韩子清见叫不醒阿蛮，直接闭眼养生，凡事多留条后路。
另一边，燕景钰下午醒来看了阿蛮留下的信，盛怒之下，一掌拍碎了木桌。
究竟是自己多不值得信任，才又一次被留下，她总有以身犯险的理由，明明可以交给自己来处理，却偏偏选择行动。
就像这次，明明知道韩子清有异，明明自己才是翻案的关键，她却还是选择了独自试探，留自己善后。
墨青站在柱子旁，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你躲那么远干什么？把这里收拾一下，恢复原貌。”燕景钰深吸了口气，缓缓起身。
墨青往门外走，扫帚都在外面。在开门的时候顿了一下：“大巫这样做只是多一分保障，如果你们一同前去，真有什么意外，谁能坐镇指挥营救啊？想来她真正信的人，仅殿下而已。离开之事甚至没有告诉念白他们。”
“呵呵~你错了！她信的是星影，即便没有我，她孤身前去，有什么危险，星影也会将她带回来。
留我在南江，不过是想要掌控江侯案的节奏，尽快在瞒天过海的情况下，查明真相。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每颗棋子应在的位置。而我，呵呵~也不过是一颗棋子，身在局中。”燕景钰握了握手心，这才是阿蛮，他的阿蛮。
背负一族之仇，那样的冷静和谋算，让他心尖犯疼。
于情于理，她没有错，所以即使难受、生气、埋怨，他也只能跟随着她的节奏往下走，在选择这个身份，同她一起复仇那一刻开始，他们都是局中子，唯一不同的是，他可以为她放弃一切。
燕景钰又将信件看了一遍，情绪一点一点从眼底消散，将信件一角的蛊虫茧取了递给墨青：“做个精细的笼子，困起来，不知道何时能破茧，你看着点。”
“是。”墨青接过，见主人如此快平息了怒意，心底更是佩服大巫，也许这也算一物降一物。
燕景钰将信件窝在怀中收好，悄然离开医馆，到听风楼，将星影试探后的结果交给墨铃，并让她寻出密道出口的密林，在出口周边埋好地雷，以备不时之需。
墨铃领命，立刻去安排。
燕景钰扮做听风楼送酒的小二，回到江侯府，与云英互换身份：“云英，到听风阁待命，这两天，我随时会离开。”
“是。”云英行礼后离开。
李慕看过这七年，南江府的所有卷宗，依旧偶有人失踪，但大多之后发现了被动物毁坏后的尸体，死因都显得特别潦草，雨后摔倒，掉进河中的。田间农活，中午寻阴休息，被毒蛇咬死，挡在草丛中，臭了才发现的……
这样的死亡一次两次是碰巧，转眼已经六起以上，就显得蹊跷。
花了一天的功夫，就挑出了十几宗，他带着案卷回南江府，交给燕景钰。
燕景钰看后与李慕看法一致，将阿蛮的安排和他说后，两人短暂思考，几乎同时开口：“不如‘外松内紧’，两处开花。”
“你说。”燕景钰指尖在桌面点了点，面色多了几分笑意，不愧是阿蛮看重的人。
“从蹊跷的死亡案卷开始查，以此麻痹郑、和两家，也能给百姓一个交代。大巫那边，殿下跟进，直击核心。哪怕韩子清没问题，没有查到对方老巢，至少加上治愈的另外两个疯子，完全可以翻案，再彻查也不迟。”李慕手指在案卷上轻轻敲击。
燕景钰点点头，和自己不谋而合：“洛京来旨，今日会到，处理完后，我便会离开。云英替我，你凡事多商量，府尹那边出面斡旋。离开南江的人不必管，他们会回来的。”
“是！”李慕抱着卷宗离开，这些陈年旧案，皆成白骨，能不能查出有用的东西，还得问问念白。
第二日入夜，从洛京来的一队禁军抵达南江城，徘徊在城门前，卓海看着打开的城门眉头紧皱：“去请九殿下、李御史，陛下有旨宣读。”
“请出令！”方岩手中长枪指向来势汹汹的队伍，见为首的人拿出洛京禁军腰牌：“殿下和御史现住江侯府，军首为何不进城宣旨？我安排人带路。”
“进城？南江疫症封城，我没问罪你们大开城门，有违圣旨，就不错了！”禁军首领腰刀一挑，将枪头挑偏，同时出示腰牌。
方岩收了长枪，立在一旁，行礼后回道：“经过城中各位大医日夜以继的不懈努力，疫症已经找到药方，城中百姓大多痊愈，九殿下下令今早开城门。”
“我不管疫症是真解还是假解，圣旨没有追回，就必须宣读。带路！”禁军首领拉了拉马缰，丝毫没有下马的意思。
“林首领，数日不见，倒是越发有派头威势了。”李公公算着时间，到城门口，却还是慢了一步：“卓海，天色已晚，宣旨也不急于一时，不若先去吃个便餐。”
卓海见李公公，立刻翻身下马：“师父，好啊。”
他进宫就由李公公一手带出来，现在是贴身照顾王上日常起居的人之一，自然知道师父随时送信，及时向王上汇报情况。刚刚师父悄悄比的手势，显然事态有变。
禁军首领见卓海下马，厉声提醒：“卓公公，莫忘了王上临行的叮嘱。”
“林首领，杂家自然不敢忘。但也不差一顿饭的功夫嘛~”卓海将马匹交给方岩，跟着李公公往城里走。
林首领紧皱眉头，牵着马缰来回踱步后，也翻身下马，带着禁军队进了城。得想办法尽快宣旨，以免夜长梦多，临行前二殿下特别交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