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凌云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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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景钰见人醒来，便放开了手：“听说你想谈谈，现在得空，我们好好谈。”
“谈什么啊？殿下，你行行好，让我休息会儿，再有两个时辰，又该灌药了。”凌云有气无力的说道，白天谈不好吗？反正那时候也疼得睡不着。
“那行，等你哪天晚上不困了，我们再谈。”虞景钰推着轮椅就要离开柴房。
凌云连忙打起精神，他可不想继续那么疼：“谈，谈，谈。都是千年狐狸，大家就坦诚一点，免得浪费时间。‘无患’无解，我知道，也不指望解毒。”
阿蛮递了颗止疼药，让虞景钰给凌云服下：“无命为无患，无子亦无患。你既然知道身中无患，且无解，那你想要什么？”
虞景钰接过，硬塞到凌云口中：“止疼的，免得你说话不利索。”
凌云被噎得猛咳了好几声，又舍不得吐，努力吞咽，整个脸都憋的通红，看起来倒是精神了些：“我想要的不难，也不易。
唯一希望就是压制毒性，能生个健健康康的孩子，让我们老凌家不至绝后，也算对得起当年，爹娘和哥哥舍命护我。
我自己也试过很多办法，几乎都胎死腹中。你要能行，我不仅能给你西域药草的渠道，而且任何问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呵呵，你倒是提要求，不怕闪了舌头。既然说交易，必然有来有往。我的诚意，你看到了。你的诚意呢？”阿蛮看着凌云，既没答应对方，也没否定。
虞景钰看着躺在木板上的凌云，接过阿蛮的话：“或许，你告诉点你知道，但我们不知道的事，作为诚意。自然，这事得与你息息相关，有足够分量。”
凌云在两人之间来回巡视，联想前两天的对话，突然明了了几分：“你们真以为当年修建祭祀坛被灭族的是巫族？九殿下是想借此扳倒哪位王子？抑或是为了长生术？”
“你猜？！”虞景钰脸上的笑意未达眼底，往往太聪明的人，都死得早。
凌云无所谓的耸肩，扯动手臂伤口，木讷的疼了一下：“嘶~，我们当时那个小队是训练的暗卫营里临时挑选的，没人见过主子，只要我们灭了那个不愿迁徙的族群，确保祭坛工期顺利。
被挑选入执行任务的小队，每人都得到上面的奖励，所谓提升内里的补药，也就是‘无患’。
我们进了女几山，按照卜祝司算出上风口位置和时间，点燃迷香，随着风吹入村落。
我当时尿急，没赶得急同他们一起进入村落。尿完回来，倒是看见了很多很有意思的事。”
凌云说到这里，抬眼笑看着两人，见两人神色凝重，便知自己赌对了，就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你也很有意思。既然你所见所闻，是我想听的，倒是不介意让你以此作为看诊的酬劳。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若有半句不实，我能让你留后，也能让你绝后。”
阿蛮手腕儿一抖，三条金丝飞至凌云手腕儿，指尖搭在金丝上，半晌，收回：“明日开始，我给你配药，现在南江药材紧缺，你看？”
“钱，我是没有。不过，西域药材的渠道，我可以提前给你，就当抵药费了。”凌云看着阿蛮：“找凌家村村口酒肆老板娘取一枚玉印，如果可以，最好能将她接过来。玉印到手，我再告诉你如何联系。”
阿蛮点头应下：“接下来，合作愉快。房间会给你换，但不得离开半步。”
虞景钰见两人谈完，推着轮椅送阿蛮回主屋：“阿蛮，‘无患’如何可能留子？唯一可能就是通过巫术将毒压制在身体一处。你再想想，既然他知道当年事，或许酒肆老板娘可以一用。”
“阿银，即使要复仇，亦不应牵连无辜。我已经同意等价交换。”阿蛮笑着拍了拍虞景钰的手背：“别担心，有灵蛊相助，对我没有损伤。”
虞景钰见阿蛮心意已决，也不再多说，将她安置妥当，便回江侯府，传话让听风阁安排人去接酒肆老板娘，并寻取玉印。
翌日一早，城中显得异常萧瑟，往日里积极到药馆前复诊、取药的人们几乎都选择了闭门不出。街上就零零散散几人。
接连两夜连药馆轮守的医者和相对严重的病人都陷入沉睡，多少察觉了异常。
钱大夫一边收着药箱，一边同来轮班的孙大夫闲聊：“你们前夜睡得怎样？昨晚上，我和老古睡得很沉。而且做的梦也奇奇怪怪的。”
“你们昨晚也……哎，可不是梦得奇奇怪怪的。就像一朝回到五年前，中邪了似的。”孙大夫应了一句，将自己的药箱放到桌上。
古大夫将药箱一放，伸头过来和两人说叨：“你们可别提那些有的没的。昨儿我去华老那里询问疫症最新的动向，华老憔悴好多，疫症有新药方了。
大巫让先用兔子做实验，还给古老，华老等四个参与研究的大医，一人一块极品砭石，啧啧，两个巴掌大，够做一套砭针了！还有一套黄帝内经所记载的太素九针。
我得好好跟着学医，不断精进，说不定哪天，大巫见我有所贡献，也赏我一块极品砭石！”
“一套砭针啊！配合黄帝内经的太素九针，啧啧！馋人！真馋人！昨儿睡得好，今天我留这儿了，回头去跟着大医递茶打杂，多学点经验，给更多人解除病痛，也是好事。”一直没有参与话题的林医师将医箱一背，就往江侯府方向去。
钱大夫将医箱一扛，跟着就追上去，半点看不出年近半百的样子：“老林，等等我，可不幸得吃独食！谁不知道，你和孔老关系好，砭石边角，我也得分点，哪怕一根针，那也有用。而且，新药方的试验，我也要看看。”
古大夫笑着摇摇头，打开药箱，角落堆着好几块边角，顺手分了一半递给孙大夫：“给，华老让我分分，他们两也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