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血肉之潮（五十一暂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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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没有心脏啊”
杨洋身上的无数双眼睛凝视着已成残躯的魔格斯。
原本应是心脏的居所，左胸的部位已被杨洋完全贯穿，但魔格斯依然还活着。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说着，杨洋那只剩残躯的魔格斯提了起来。
“可真够恶心的！”
“砰！”
杨洋提起了一只左臂，五指握拳，块块肌肉暴起，以最强的力量轰向了魔格斯。
完全失去行动能力，被提起来的摩格斯只不过是待宰的羔羊罢了，那早已爬满裂痕，摇摇欲坠的脑袋更是在这一击下直接粉碎。
但就在那个由深紫色的晶体构成的脑袋化作无数细碎的晶体碎片，那刺耳的晶体粉碎声刚刚传到杨洋听觉器官里的时候。
杨洋猛然想起了，魔格斯天赋里，沉重的锁链其中的一句描述……
随着一句不堪入耳的脏话。
纯粹的深紫色能量覆盖了这条街道。
即使是在各种抗性方面，以及灵魂方面十分强大的杨洋都强制失去了知觉。
远处，恨依旧站立在原处，她那一双无比怨毒的双眼依旧注视着那里，即使那无比刺眼的光芒要将她的眼睛照瞎。
即使她的身躯也被那光芒淹没。
……
失去意识后清醒的视角应该是纯黑的，但在失去意识之前那如海浪般笼罩全身的深紫色光芒，又将一切弄得近乎纯白。
思维的断裂与续接，将一切都扭曲了。
杨洋的意识重新清醒了过来，准确的说，是它的灵魂意识重新清醒了过来。
它感觉一切的思维都无比的混乱，一切的逻辑都崩溃了，无数的碎片在思维的海洋里纷飞，而没有一点汇聚成思路。
然后在某一个瞬间，似乎出现了一个声响。
也许是一声清脆的铃声，也许是沉重的鼓声，也或许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声音，而是某种断续接。
瞬间，杨洋混乱意识的视线，也有可能是它的想象。
无数混乱的光芒在前面或者是别的方向开始像瞳孔一样收缩、聚集。
一切逐渐开始形成线性，同时杨洋的意识也开始“清醒”了过来。
条理性和更重要的逻辑性，重新开始存在，杨洋的意识找回了空间这个概念。
而这一片空间也因此存在。
霎时间，杨洋感觉自己“睁开”了眼睛，或者是找回了视线的焦点。
在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杨洋便开始想象自己所处的环境。
而正是那一刹那的想象，定格了这片空间的环境。
各种感知都被找回了，杨洋感觉自己脚踩在平整但不光滑的地面上。
视线下垂，地面却是一片无限延伸的平整天蓝色琼脂的样子。
而天空则是更加淡的，带有些许白色色泽的天空，这天空与这平整的地面都是无限延伸的，杨洋一眼便看到了天地交接的那条线。
不知为何，在如此夸张的变故之下，杨洋一时间所产生的只有茫然，而不是产生对陌生环境的警戒。
因为这片空间完全和杨洋在视线重新找回焦点之前，一瞬间的想象完全吻合。
再加上视线的感觉并不是很强，使杨洋陷入了这样无法分清意识的想象与自身所处的感官。
但这样的时间也是很短暂的。
杨洋感受到了存在，某样东西的存在感。
凭它感觉猜测这样东西在眼前一个位置，随着这样的想法，杨洋的视线也在眼前的这个位置聚焦。
而一个人，便在杨洋视线的注视下，在那个位置直接的“形成”了出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杨洋的意识突然像被针刺了一下。
接着它的意识便完全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此时它才意识到，在刚刚有一样一直伴随自己的东西居然消失了。
那就是痛苦，用无止境的，完全将杨洋这个思维浸泡起来的痛苦感，在刚刚的那一段时间里完全是不存在的。
不过现在，痛苦感又像插血为盟的挚友一样重新回来了。
“不对。”
杨洋有些痛苦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此时他的体态竟然是末日之前，那个可怜孩子最原本的样貌。
“我怎么又想到我想出来的插血为盟了，不对不对不对……”
杨洋就这样小声的嘀咕着，完全搞不灵清现在是怎么一回事的自己那凶狠的眼神看向眼前之人。
站在杨洋眼前的，是和杨洋差不多高的一位少年。
这位少年一身白绸长衫，面盘白皙，五官清秀，一双清明的眼睛微眯，脑后则盘起了头发。
全然一副龙国古代文气彬彬的书生模样。
他同样面对并直视着杨洋。
而杨洋此时如同一只野兽一般，肩背弓起，双臂的肌肉块块暴起，双手则做龙爪装。
一旦对方有什么不对就打算直接冲上去将其撕碎。
它的面目狰狞，恶狠狠的冲着面前的少年咆哮道:
“你是谁！这是个什么鬼地方！”
而少年嘴唇微张，但并未将上下齿分开，而是先摇了摇头，然后才开口说道:
“你大可不必对我如此警戒，毕竟我已经死了，或者说我正在死去，是你的亲手所为，杨洋。”
杨洋的眼皮微抬，有些吃惊的说道:
“我的亲手所为，你是……”
“对，我是魔格斯。”
少年回答到。
魔格斯的话语刚落，杨洋突然暴起，直接冲到了莫格斯的面前，左手五指握成拳头，直直的打在了魔格斯的面门上。
而摩格斯也直接被这一拳放倒，鼻青脸肿的倒在地上。
而杨洋又对着魔格斯的肩膀补上了一脚，又把它踢的翻了个个。
然后双手插在兜里，低着脑袋居高临下的说道:
“我感觉你似乎有什么想说的，但是还请不要像挤牙膏一样，想说什么东西就一次性说出来。”
“那句话叫怎么说的来着，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而摩格斯也没有发出惨叫什么的，只是在地上支撑起身子来，甩了甩脑袋，然后面对杨洋爬了起来。
让杨洋有些奇怪的是，重新爬起来的魔格斯脸上一点事儿都没有。
要知道刚刚那一拳杨洋没有任何的收手，甚至还将大拇指伸在外面，一下子戳瞎了摩格斯的左眼。
但是它现在就是一点事儿没有。
而杨洋也凭借刚刚那一拳，对现在这个状态有了更多的认知和理解。
就在杨洋感受着刚刚的感觉的时候，摩格斯开口道:
“杨洋，这样子说话是不是太累了一些，你不如搞个两把椅子，让我们都做一下。”
“椅子？”
杨洋疑惑的说道，但他的话音未落，就在他听到这个魔格斯所说的话并一瞬间产生联想的时候。
两把白色的靠背椅出现在了二者的身后。
魔格斯笑了笑，没有任何检查的便坐了下去，而杨洋似乎也理解了些什么，直接坐了下去。
而魔格斯则开始说道:
“那我就先开始解释什么情况了。
这里是你的意识，你所想象出来的地方，至于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那是因为我趁着我的‘罪业’勃发而出，开始对你和你的流光接受洗礼的时候。
我趁着这个机会，将我最后的意识在消失前的一刹那与你的灵魂对接，并借助爆发的能量开始思维超速。
因此这就是为什么一生与死之间的这么一个瞬间会在你的意识里被延长成这样。
而与你的灵魂对接，则让我可以了解你你所知道的东西，这也就是为什么我知道你和流光的名字。
唉，你真是可惜。
你放心，你的灵魂我不敢有任何的触及和了解，仅仅只是略微的感受，我便能知道，你灵魂的强大与恐怖，这绝对不是应该触及的东西。
而我很喜欢这个形象，便用了这个形象来和你见面。
而我能够感受到你的怀疑，但我确实是魔格斯，我为什么会喜欢这样一个形象，这是我的个人原因，后面再讲。
我先和你介绍一下，使徒们吧。
使徒，是世界意识的衍生意识，是世界力量的一种体现，因此我们也是受到世界意识支配的。
我们和魔物并不是一类东西，魔物本质上只是血日下来的罪业意识混乱聚合物而已。
我们拥有至少基础的思维逻辑，其与自身的层次成正比，而每一个使徒都有一个特性。
还有特殊能力和能力相对应的名字，就像我我的特性和特殊能力是‘深紫’所以我是深紫色的使徒·魔格斯。
我们被摧毁必然会产生特殊物品，不管尸骸有没有被回收，这个特殊物品是会在洗礼的时候直接由系统接收。
而这个特殊物品必然是被动效果，并且与我们自身的特性相似。
而我们的身体构成到和魔物有几分相似，都是由‘罪业’实质化的产物，但我们都没有灵魂，只有意识。
但因为血日投射下来的是罪孽，而罪业也是被异化扭曲的灵魂能质。
因此魔物的灵魂是自己聚合形成的，因此无比的混乱，除了几条基础的被加上去的底层行为逻辑，其他的都是混乱且随机的。
而我们操控自己身体的意识这是世界意识的衍生物，和它们本质上是有区别的。
也因此，我们手里都会有些许的权柄，比方说支配魔物什么的。
而你们的不断变强，本质上是灵魂的不断变强，然后投射到肉体上。
因此，人类、异种、魔物，这些竞争者之间互相厮杀为什么会变强你应该懂了吧，你应该了解到所获得的‘经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吧。
哦，对了，魔物没有办法靠杀戮获得经验，因为它们本质上就是一团罪业聚合体，它们想要变强只有吸收罪业。
比方说晒晒血日。
扯远了，而我们试图作为没有灵魂的存在，杀死我们并不能获得经验，或者说都不能算是杀死，而应该成为摧毁。
虽然不能获得经验，但是我们是强大的意识，我们的身体则由纯粹的罪孽聚合而成。
因此，摧毁我们的家伙会受到这样一次‘罪业’和‘意识’的洗礼，肉体和灵魂都会受到哦。
还有就是，这一回我们发动魔物潮，是为了通过这一次大规模的杀戮，推进这个世界的走向发展。
不过我的成型并不完善，意识还不够强大，因此只有18级，其他的使徒们的等级都在20~24级这个区间。
但我躯体中所所包含的罪业和他们一样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得带上那个沉重的锁链。
毕竟是值得失望，按照我们原本的计算，这个时候每一座城的实力发展到和我们齐平，没想到要弱上这么多。
这也是人类群体的一种劣根性，太懦弱了，对于自己的欲望和罪孽却并不怎么放开的了手脚。
看来这一回行动不仅推进都是发展走向，还会刺激的人类终于放开手脚迎接血日。
然后就是和你讲讲生灵们的事情。
异种和非异种之间的差别变身灵魂的性质。
非异种依旧是正常的灵魂，虽然或多或少会含有些许的罪业，但总体上向外释放的都是正常的灵魂质能。
而这个个体也因灵魂的强大，所能释放的灵魂质能也就强大。
而弥赛亚则是一种特殊的灵魂质能，它们已经从原本较为原始的灵魂质能产生了逻辑与性质。
打个比方，因为碳原子排列方式的不同，普通的碳和金刚石也因此不同。
而弥赛亚最重要的点就是将灵魂质能以某种秩序的逻辑进行排列聚合。
而罪业也能被视作一种异化扭曲的，并不稳定的灵魂质能，这也就为什么拥有弥赛亚的人灵魂中所含有的罪业一般来说也很少。
而异种这个东西，它们的灵魂都是以某种性质产生了极端化的异化和扭曲，变得癫狂、混乱，十分偏激与偏执。
这种不稳定的状态让异种的灵魂所能放出来的力量就只有罪业，而它们的力量也源自于这些罪业。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对你那个小家伙这么感兴趣，它的灵魂并没有异化扭曲，但是也呈现出了极端的向性性质。
她的弥赛亚更是由罪业所编织而成的，将这种疯狂的东西以一种逻辑排列组合，这说明这个小家伙灵魂性质的向性强大到超出常理，而且是远远超出的那种。
真是难以想象要怎么样的经历才能做出这样的作品。
而像你和流光这样的异种能够保持一般性的行为逻辑和些许的理智，这是因为虽然灵魂已经扭曲异化，但灵魂扭曲的性质却异常的纯粹。
这种纯粹给了不稳定的异化灵魂一种特殊的稳定。
而你——杨洋，你这是最特殊的一个，它者保持天平的平衡是依靠小心翼翼的调控两端之间的重量。
而你，你在天平的两端都堆满了最沉重的砝码，你靠极端的重量直接将天平卡住了，这真的是无比疯狂啊。
又扯远了，我之所以会和你聊这些，告诉你这么多世界的真相，一是因为‘意识’觉得你的‘可能性’非常大。
而我也很认可你，因此借着洗礼的机会做了这样的小动作，打算和你聊聊这些，也就是这个世界的些许情报。
当然，这些是被默许的
和你说这些，这是我觉得你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让你知道这些世界的真相，能够让你更加理解一些事情，应该也能够对以后的走向有所推进。
当然，你也不用想着我和你解释什么血日，罪业和世界意志之类的，这些就不是我这个小把戏能够被默许的了。
而我也不会这么做，毕竟这是有可能会扭曲世界走向的。
世界走向也不用想，同样是不能说的。
嗯，现在想想我能想到跟你说的都说了，虽然通过思维超速，我还能再拖一会儿，不过这也没什么意义。
那就，永别了”
就在杨洋还在消化自己所听到的这些信息的时候，坐在面前的魔格斯已经对杨洋挥了挥手告别了。
它的肉体开始逐渐溶解，露出下面的深紫色晶体，而这些晶体在完全暴露出来之后，直接就消失了。
这片属于意识的空间也瞬间化作一片纯粹的黑暗。
杨洋也再次短暂失去了意识。
巨大的肉体在光芒的笼罩中倒在了地上，它的胸腔已经破开，像婴儿一样蜷缩着的流光躺在胸腔的破口处，同样处于昏迷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