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拜访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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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回到处长办公室的李承志，把自己的计划与万贤和盘托出。
看着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大小伙子，万贤首次正视起来“说说吧，你这又是加强训练，又是搞物资，你的想法是什么？或者说你想通过这些达成什么目的？”
“我”
“别说那些冠冕堂皇的，侮辱了你自己，也侮辱我的智商”就是这么直接，就是这么不留余地。
“嗨，要说我一点个人想法没有那也是放屁。我刚来厂里，立足未稳。就想着展现一番我们保卫科的精神面貌，偏偏现如今工人们连肚子都填不饱。要说训练，那真是玩命。只有解决了民兵们的后顾之忧，我们才能放心大胆搞训练、工作不是”
“然后呢？接着说”话里带着浓浓的质疑。
“没有然后。难道想为工人们争取点福利，做点实事，让大家吃饱饭，多一点油水。就一定要抱着什么有利于自己的目的？”
李承志的声音里明显带着一丝被人质疑的愤怒。
“那么当年，您跟我父母参加队伍打小日本，打蒋光头，又是抱着什么目的呢？”
颇有些无奈，难道自己往日的所作所为还不值得让人相信吗？
万贤的双眼紧紧盯着李承志的脸，仿佛要从他那张稚嫩的脸上看到一丝心虚。同样的，面对万贤的质疑，李承志毫不退让的对视。
良久，万贤收回目光说了一句“既然你有了打算就去做，我会给你尽可能的支持，同样我也会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如果你真的像你所说，是一个毫不利己，专为利人的好干部，我会亲自向你赔罪”
“出去吧”
李承志没再说话，而是对着那个侧对着自己的身影敬了一个标准的举手礼，转身拧开门把手出去了。
处长办公室里久久无声。
回到保卫科办公室里的李承志。划起一根洋火，点燃一根香烟。深深吸了一口后又吐出，仿佛在处长办公室里的郁气也被一吐而尽好。
也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的端倪，让一个保卫处处长一眼瞧出来不对。索性不再想他。朝楼下喊了一声，让葛玉娟上楼，有事交代。
“咚咚”没过两分钟。门口传来敲门声。
“请进”是葛玉娟。
“来了？先坐”李承志朝办公桌前的桌子示意。
然后把下午去行政楼的请示和结果跟葛玉娟前前后后交代了一下，要她下去做一份关于全厂民兵轮换训练的计划书。副页上要详细列出:训练所需的人员、装备以及时间。更重要的是训练所需要的后勤保障，主要指粮食。
葛玉娟听完表示明白，问了一下，大概多长时间要。
“不着急，今天才小寒。赶在20号大寒之前做出来就行。我估摸着训练，按照以往一个礼拜到半个月。以这个时间长度来做。记住重点，是要清晰的列好所需的物资支持”
“明白，但是以这两年的情况来看，您这个计划很难被批准”
“要的就是他不通过。他要是通过了，我还上哪去立功？”
说完也不在意葛玉娟那意味难明的眼神，收拾一下就要出门。
“下班前儿帮我签个到，我今天早点走”
“知道了”
出门前顺便给娄家去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娄晓东，简明扼要的说了来电用意:晚上想上娄家上门拜访，如有失礼之处。还望见谅云云。
这年月还保有着诸如此类的一些好习惯:没有提前通知就上门拜访，那是恶客。很是失礼！
哪像后世，招呼都不打说来就来。跟自己家一样。
路上特意去稻香村买了一份糕点盒子，又转道去富华斋一个幺了两斤饽饽。带上两瓶40年的红颜容，两盒古巴雪茄。讲究的就是一个好事成双。
从从容容的朝娄公馆去了。
到了约定时间，站在娄公馆门前的是还是娄晓东。身后跟着一个穿着围裙的大妈。总感觉这个阿姨看自己的眼神有点挑剔。
李承志也不理他，将礼物随手递过去。专心致志的欣赏着，在这座中华文化氛围浓厚的四九城里，难得一见的法式小洋楼。
法式建筑物里通常的古典风格，外观设计充满了浪漫和优雅的气息。由坚固的石材、精美的砖瓦还有漂亮的木材建成。
外观设计具有对称性，有精美的欧式花纹和装饰，如雕花木门、石柱、金属铸铁防护栏杆、雕花檐口等。
屋顶稍显陡峭，采用瓦片覆盖，还带有屋檐、天窗和精美的烟囱。
在娄晓东的带领下进了室内。
内部空间也充满了优雅和精致的气息。高高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和古典式的家具。还有大大的落地窗。另外，细节处如镜子、挂毯、小雕塑等也在娄府的室内装饰中出现。
娄半城之名，百闻不如一见，当得名副其实。
见客人来了，娄敬业老神在在合上报纸。笑着打招呼“贤侄怎的今天有空。过府一叙啊”
李承志刚要答话，就听旁边娄晓东面色古怪噗嗤一笑“贤侄？”
李承志一时也忍俊不禁。
“没事上楼喊你妹妹下来，没见到家里来客了？一点规矩不懂”娄敬业挂不住面子，呵斥了小儿子一句。
倒是闻讯赶来的谭雅丽笑着拍了拍儿子的后背，示意他上楼叫人。
又对自家老爷调笑道“这声贤侄叫的怪顺口，不是你拉着人家拜把子的时候了？啊？哈哈哈”
这时在楼上闺房听动静的娄小娥也下楼，听到自家母亲放肆的大笑声，有些不明所以“你们在聊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
得，这下在场所有人都绷不住了。哈哈大笑。
“怪我怪我，哈哈...贪杯误事，贪杯误事啊”娄敬业摘下眼镜，擦擦笑出来的眼泪“倒是让贤侄见笑了。勿怪、勿怪”
“不妨事”李承志连道无碍。
娄敬业一边招呼李承志坐下喝茶一边询问“贤侄此番前来所为何事啊？”
只见李承志放下茶杯，从怀里掏出一张折的方方正正的文书笺出来，恭恭敬敬放在茶几上。
“吾有襄王之思，却从不愿乘人之危。前番与娄叔叔以及晓东兄弟把酒言欢，畅谈国事。酒醉人憨之时，定下了这白首盟约。晚辈自知才疏学浅，又无高堂父母做主，实是不敢耽误贵府千金良缘。特来此换回文聘，以求心安”
说完又将那答婚书往前推了一点。
娄敬业接过文书，仔细瞧了两眼。又吩咐谭雅丽将当日的求婚书一并起来。
人家可比李承志讲究多了。那张单薄的求婚书被一个檀木镶珠的盒子装着，底下又垫了绸缎绒布。用一把巧夺天空的小金锁锁着。
娄敬业取出文书，与李承志带来的答婚书放在一起，这才开口“我娄家自前清始在这四九城建立基业，至今已有百二十年。始终屹立不倒，贤侄可知为何？”
“尚未请教”
“但凭一个‘信’字”
“如今你我两家既有婚约为证，自是已经上表天意。贤侄这般作为，岂非让我失信于人？”
“婚姻大事岂可等闲？伯父……”
娄敬业摆手“我刚才听闻你对小女有意，若是小娥同样倾心与你，那便不算包办婚姻。我又岂是那种不通人情的封建家长。”
说完转头问娄小娥“小娥我问你，我意将你许给你李家大哥，你意下如何”
娄晓娥扮演者侵权删
那边娄小娥在李承志掏出婚书时，脸色便一白。等父亲执意完婚时又是一红。这么一会儿脸上仿佛打翻了番茄酱。
见自家父亲问过来下意识回了句“但凭父亲做主”说完立马跑回楼上再也不出来。
“看来，你两本是佳偶天成、天做一双。不过是借我酒醉促成一番罢了。贤侄，你意下如何？”说完娄敬业眼含笑意盯着李承志。
“即是神女有心，小侄哪有不从之理？待我回去聘了大雁，立马三媒六礼前来迎娶。到时还望娄叔叔不要舍不得才是”
“哈哈哈……”娄敬业笑着站起身来拍拍李承志的肩膀。“有心了，不过现下人多眼杂，不宜声张。我记得你还有一个干妈上回见过。不如改日就请她来，与你岳母商定吉日、共择良辰。我这也算提前见见亲家”
“也好、也好”李承志微微弯腰配合自己准岳父，让他拍的顺手些。女儿都给你了，还有一大堆嫁妆，还要什么自行车！
“那就这样，开席。今晚不醉不归”说完又对李承志道“上回没看出来，你小子酒量不小。今天可得把我陪好了”
“尽力而为，尽力而为”
“大哥”变岳父，李承志只得满口应是。
桌子上自是山珍海味不提。
不出意外，娄“大哥”又喝倒了，这回是真多。陪丈母娘一起把岳父送进卧室。
后又在佣人指点下把娄晓东扔进房间。
主人家本打算留宿。李承志想了想，头一次上门就留宿，于礼不合。便坚决告辞。
谭雅丽见他神情不似作伪也就作罢。转而叫娄小娥代为送送。
两人就在院子里走走。
“你”“你”两人同时开口，又被这该死的默契所悸动，都不想再次开口打破气氛。
直到快到娄公馆的大铁门跟前，李承志这才开口“你若不想嫁，不必勉强的”说完李承志在心里给自己一嘴巴子“让你矫情”
谁知娄小娥拢了拢耳边碎发，开口便是“嫁人成家，相夫教子我亦所愿。只是以往针织女红，一应家务尚有欠缺。怕，你会介意”
李承志闻言笑了笑“我就不说都由我来这种信誓旦旦的话了，一开始我尽力维持。你多学学，再往后我两一起。共同扶持共同成长”
“你别动，闭上眼给你变个魔术”
娄小娥瞪大眼，就怕他不轨。李承志好气又好笑望着她。
娄小娥这才认命般闭上眼。
两人的呼吸清晰可闻，只见李承志凑到跟前，将一只宝格丽限定发卡别在娄小娥头发上，算是信物。
见她一副娇羞怯怯的样子，忍不住轻轻在她耳边吻了一下。
把人家姑娘惊的张大了嘴巴。
“天凉了，回吧”
说完不管不顾的回了。只留下娄小娥在风中凌乱，跺脚大叫一声“坏人”羞答答的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