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黄金水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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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以食为天,这是真理,肚子不饱任何事都是假的,没有动力就无从谈起。中元节后,早熟的稻子可以收割了,生产队按照惯例先搞了一批新稻谷,这一批新收稻谷有2000多斤,在床上晒了两天左右就全晒干了,人均分到各家户,人口多的家庭正好有一担,大家分到了新稻谷,首先是尝尝鲜,都直奔大队碾米房和公社碾米房,加工一100斤费用2毛角,费用确实便宜,当时柴油2角七一斤,碾一百斤米4分钟搞定,非常的快,公社农机站是运福师傅,碾米技术好,大伙都喜欢找他碾米,他碾出的米,碎米少,而具糠壳弄得很干净,是农机站的技术能手,其次是光平师傅,打米磨面都搞得非常好,太度和蔼,喜欢与大家打成一片。大队农机站是刘师傅和李师傅,刘师傅是老农机员,技术不错,各种农机都会用,犁地机,机耕船,这些工具他用得很溜,他还是大队的文艺骨工,当时公社有剧团,各大队也有剧团,他们不但要搞生产,维修农机,还要宣传表演节目,刘师傅最拿手的有“空杯来酒”,“大变活人”“胸口碎大石,”当时的人们对一些魔术缺乏了解,认为那是法术,表演者保密成度高,绝不剧透或透露,让观众觉得非常神秘,对表演得十分崇拜和尊重,甚至对会魔术师产生敬畏之感,生怕他用法力使坏,还真当一半仙看待。刘师傅平时到了各队助农,用机器耕作比较快,会去每个生产队干几天活,中午吃饭的时候,他也会表演一些小魔术为大家助助兴。李师傅开12马力大柴油机,修理技术一流,平时闲的时候就维护保养柴油机,把机器全部撤散,零件摆成一个是一个的清洗干净,换上新的机油,他们维修保养,孩子们耳闻目睹,也对机械有了初步的了解,这也是很多人从这方面第一次了解机器,认识机器。
大松生产队产量都比较高,比其他生产队较早熟,所以调去粘米的基本上就是这个队的人,全包了,全包了,两个碾米房,不用包,也就这个生产队,目前来打米的最早,其他队还得晚几天。粘米的,有的先挑回去,有的后挑回去,用风车把米车一下,新米就出来了,碾出来的米拿回家要用风车把糠米清理干净,生产队的风车就是米糠分离器,一个生产队有五六台风车,这是生产队晒粮场必用的工具,这些风车全都是手摇式木壳子,木柄,叶子也是木制的,当时也没有电,全都使用人手为动力,干一上午活,消耗一碗米饭。社员们碾好米从农机房挑回家,一路上有说有笑,高高兴兴的,他们挑着的是大米,也挑的是幸福,走过田间大道,大道两旁的稻田金黄湛湛的,晚几天他们也将被收割,稻子勾了头,弯了腰,今年的产量一定不会少,又是一个丰收年。太平坝向家坝这一坝,两坝全都是上好的水田,水源条件好,便于耕种,也没有坡地,虽说是梯田,但这是低矮的梯田,不像云南,贵州那种高山梯田,丘陵地带的梯田其实很平整,上下一块平均相差也就一米左右,相差二三十公,而且每一块田的面积还非常大,既可人耕种,也可机械化耕种,但当时来说,大部分都是人力耕种,机械化还没有实现,但是所有的宣传墙上都有一行特别醒目的标语,“农业的根本出路在于机械化”每一个乡村,每一个农机站,外墙上都写有这几个大字,现看来机械化是其中一部分因素,其实产业结构也非常重要。
太平观有一条大堰河河的两边全是上等的稻田,这里适宜种水稻,而且旱涝保收,泥巴也是黄泥土,适合种植水稻,这里的水田很稳水,不容易漏水,所以种水稻也是这里的第一选项,水稻产量也比较高,而且稻米的口感比其他杂粮好吃的多,用一句鱼米之乡来形容这里也不为过。
公社 政府大院,己修建了一半的高度,由于要开始抢收稻谷,也就暂时停工了,等收完水稻再复工,大松爸爸的瓦工班也暂时停止做瓦坯了,但以前的干瓦坯要抓紧装窑烧瓦,这样烧过的的瓦坯变成成品就可以随便堆放,不怕风吹雨淋,没烧的土瓦坯一见水就变成黄泥了,瓦工班有两人口窑,一口可以装一万多瓦,两口窑同时点火,刚好装完所做的瓦坯,也减轻了瓦工班的后顾之忧。特别是夏天做瓦,最怕打白雨,白雨是老百姓对夏天阵雨的一种称谓,夏天的阵雨特别是川北地区,下午一两点钟,说下雨就下雨,让人防不胜防,雨点指头大,看上去晶莹剔透,白得透亮,所以叫白雨,“有一点一个泡,长年好睡觉”之说,说明雨很大,大到不能下地做事。做瓦之所以选择夏天,是因为太阳大,气温高,瓦坯容易干,但有好处的同时也有一问题,中午下白雨,如没准备好,很容易被大雨淋坏,当时条件有限,不可能搭建一大工棚,一是没那资金,根本没纳入预算,当时一切建设都是以节约成本为准则,能省必须省,当节约的也一定要节约。当时的瓦工班除了食堂就是瓦工师傅的简易遮阳棚有2平方米,上面是稻草毛栅,稻草毛栅就是遮风挡雨用的简易工具,一捆稻草展开,一根两米长竹子对破,夹住稻草,就扎成了遮风挡雨的毛栅,经济,环保,低廉,适用,可以盖砖,也可以盖瓦,主要是下雨天用来遮雨用的。砖瓦厂必备大量毛栅。
两窑同时点火,燃料还是普通柴火,煤炭成本高,两窑共六个烧火工,每人八小时每天,四小时换一次班,烧砖烧瓦是个高温活儿,比较热,一窑要烧24小时可以达到温度,一旦达到温度,就可以点青火,闭窑,点青火的目的,烧出来的瓦就是灰色(鸽子色),非常漂亮,点完青火闭窑,上下用泥封闭,上面做窑田,窑田里灌满水,可以降温,水浸下去,砖灰可以变成灰,前三四天,窑田不能缺水,必须专人看管,专人挑水倒入窑田,否则前功尽弃,达不到满意的效果。
烧窑可费柴火了,大捆大梱往里扔,那熊态的大火,好似老君烧丹炉,火焰通红通红的,特别是晚上十分壮观,几里外都能看见窑火,窑火特别旺,能照亮半边天,这瓦是专门修公社政府大院的,为社会主义事业添砖加瓦用在这里那是最恰当不过了。烧窑师傅可以说汗流浃背,还得大量喝水,因为太热。得加紧干,烧完窑好回去收割稻子,老百姓就是实在,干着手里的还想着地里的,勤劳纯朴是百姓的本质,热爱劳动是创造幸福生活的动力。由于柴火充足,不到两天就达到了点青火的温度。闭完窑,后期工作就交给看场人员打理,该回生产队收稻子了。
田坝,山腰,到处是拌桶的响声,是丰收的乐章,声音跨过田野,越过高山,传遍整个神州大地,让每一个人都知道,秋收啦,丰收的季节到了。
社员们争先恐后,割稻的割稻,脱粒的脱粒,挑稻子的挑稻子,虽然忙碌,但大家有条不紊的抓紧时间干活,必须让丰收的稻子颗粒归仓。晒场上,每天成堆成堆的翻晒粮食,将优质粮食入库,差的粮食直接给生产队养猪房,用来当饲料。川北气候特别,老天有催人的意思,收完粮食,就会变天,是连阴雨季节,大家都知道这情况,抓紧抢收,以免误了农时,好在人多力量大,队长有办法,首先抢收稻子,稻草分给各家各户,让他们自己处理稻草,稻草可是宝,既可以喂牛,也可以当柴火,还可以垫床铺,纯天然的,上面垫上竹凉席子非常爽,当时没有席梦思,也没海棉什么的,人们就地取材,很有实用价值。稻草不是金条,在生活中他比金条还重要。
晒好的粮食,留不统销量和储备粮,其余的全部按人头平均分配,家家粮食满仓,看着这金灿灿的稻子,大松爷爷奶奶脸上乐开了花。多年没有装满的柜子,也终于装满了。由于大丰收,很多家庭都有计划做小型粮仓的打算,不然粮食没地方存放。
保存粮食也是一大学问,首先粮食必须晒干,如果潮湿就容易霉烂变质,另外还要防虫,防虫还简单一点,买上一瓶密闭药放在粮食中再把柜子封好,不让透气,任何虫子也难以安生,对粮食保护很好,对人畜无害,当时我们国家因虫蛀的粮食损失超20%(主要是农户储存不科学,也没密闭药),国库这种现象极少,那时国库里降温除湿的设施非常齐备,防虫药一样不少,就是没向普通百姓推广,一是信息不灵,二是交通不变,反正客观原因不少,百姓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有部分管理者也不知道力往何处使,劲往何处用,加上大搞形式主义,说来都生气,让百姓没有科学意识,比如面对粮食虫蛀问题都不知道应对,有人甚至用巨毒农药防虫,造成食物中毒的惨剧。当时还在扫盲阶段,好多人不识字,科普还未提上议事日程。
但也有部分聪明人,抓住机会,从植保站搞出密闭药,植保站卖5分,拿到市场上卖一角五,有利润,销售人员自然卖力推销,而且当时也没有造假一说,效果自然很好,老百姓自然而然的给他做起了宣传,一传十,十传百,相当于变相广告,生意相当火爆,有供不应求之势。甚至有人先给钱订贷,生怕买不着。这就是典型的信息差赚钱,用户特划算,买两人毛钱的药,可以减少几百元的损失。以前一柜子小麦放半年,有一半被虫蛀了,损失真大,自从有人推广密闭药,用了以后,基本避免了虫害。植保工作,十分重要,作用不小,为百姓的生产生活,农业生产作出了重大贡献!从那以后,普通人家粮食被虫蛀的现象鲜有发生!推广密闭药的还成了一张家喻户晓的名片,外号就叫“密闭药”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名,非他的药不买,生怕无效!只要守诚信不怕没生意!当然这“密闭药”也成了远近闻名的万元户,修了五间大瓦房,建了沼气池,用上清洁能原生活质量大改观。也成了周围群众学习的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