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活着才能有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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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斯有些哑口无言，但他真的不敢继续一个人待在这座庄园。
眼下可能是唯一的机会，一个迎来新生的机会。
但是要怎么回答？
看着梵诺不耐烦的样子，弗兰斯有些害怕自己答错了再次被拒绝。
但是他现在有选择吗？
确实有，要么摆烂，要么就再赌一次。
摆烂？摆烂会死的很难看，几天后庄园就会出现他的尸体，还是透心凉的那种。
他才不要摆烂！
“我想活下去！”
弗兰斯大声的喊着：“我想没有任何负担的活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回答的是好是坏，但是他真的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如果是以前，他说不定会等着那些阴谋诡计把自己杀死，但是这些天，他见到了太多奇迹和转机发生在自己身边。
他对未来第一次这么期待，他想多看几次早晨的太阳从地平线升起。
“很诚恳的发言。”梵诺对他笑了笑，像愿意接纳他一样。
“所以？”弗兰斯紧张的问。
“我不想带你。”梵诺牵着另外两只，慢悠悠的走出房门，停了一会儿。
弗兰斯以为自己没希望了，但看他这样就继续跟上。
他跟上后梵诺便继续走了，不过依旧很慢，怕他跟不上似的。
“我不带你，但是你自己跟上来我管不了。”梵诺继续说，“自己准备好出门的补给，我不会在这事上帮忙。”
“呃…”弗兰斯有点怕他突然跑了。
“给你三十分钟时间。”梵诺其实并不是很急着走，但是心里的声音一直在碎碎念，耳朵遭不住。
不过突然就好多了，那些碎碎念消失的一干二净，耳根子清净了。
真是的，这到底有啥能让他心里本能的害怕，一直催自己走？
［恶魔的爪牙］
“嗯？”
恶魔的爪牙？那是啥？不熟，真不熟！
弗兰斯跑着去收拾东西，这会儿只剩下他们三个。
“阿零姐姐。”黎喑突然戳戳他的胳膊，“几天前那个一百七十级的魔法师过来找我了。”
“他没对你怎么样吧？”梵诺立刻把他抱起来左右看看，确定外表没看出受了什么伤。
不过他更担心自己妹妹心里受什么伤，这小家伙挺容易和别人共情的，梵诺担心他吃大亏，心里难受又不说。
“他带我去这里的圣司看了看，然后用很奇怪的语气说我听不懂的话。”黎喑努力回想当时的情况，但姐姐刚才抱他时左手的形状有些奇怪诶。
“…这个猥琐的渣滓！”梵诺脑补到了佩洛兹一脸猥琐的对着黎喑说要不要做他的第三千六百个小妾。
他妹妹长的，这么可爱！
虽然是男孩子。
但那个渣滓要是敢把手伸过来，他就用那双鱼嘴高跟鞋帮他做一下绝育手术…
梵诺磨着牙，他那一脸狠样让黎喑明白他误会了。
“不是猥琐啦…”黎喑解释，“就是他说…反正是关于圣司招人的事？具体的我忘记了，不过…”
“好像说要邀请我们去天空之庭，还给了两封邀请函，我看他奇奇怪怪的就没收。”黎喑比划了下邀请函的形状。
“嗯，这种奇奇怪怪的人最好先观察，再做判断要不要信任。”梵诺摸摸他的头，“要记得不能随便判断一个人的好坏。”
“嗯，但是他请我们走的时候，用的是一个很夸张的光系魔法。”黎喑又比划着那个魔法的大小，张开双臂，“这么大，能笼罩整个宅子。”
梵诺看着他努力比划可爱的样子，看着看着，脸就黑下来了。
黎喑见他状态不好，悄咪咪戳了戳他。
这一戳好像打开了某个开关，只见梵诺身上突然出现一整套装备，向庄园门口的佩洛兹冲过去。
“天杀的魔法师老子要干死你！”
他愤怒的声音凑巧让收拾好东西的弗兰斯听见，下一刻，弗兰斯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感觉，和那天遇到的兽人发出的声音一模一样。
弗兰斯可以肯定梵诺就是那天的兽人，只不过，他不确定对方的性别。
管他呢，神使不都是无性的吗？说不定对方也是。
梵诺还没冲过去，刚踏出一步身体就突然没了知觉，他摔了个漂亮的脸着地式平地摔，然后慢悠悠的站起来。
漫不经心的拍拍身上的土，他将装备重新收起来，小声碎碎念：“冷静一点吧，那么贸然冲过去我们很容易一起寄。”
“平日里那么冷静的一个人，怎么意气用事起来像个小孩子一样？”他回头看向黎喑。
黎喑没有什么大碍，不过薇娅出现了和那些人类死尸一样的状况，内脏破碎，脸色苍白，一直向外吐血。
她离的太近了，哥哥刚才又怒火中烧，也不明白巨龙生气之后周围的生物会遭到什么后果。
梵诺用有趣的眼神看向薇娅，黎喑在想办法给她喂药。
小黎有屠龙者称号，所以不会怕龙类魔物的龙威和战吼。
其他人类就不一定了，宅子现在上上下下，都是疯狂吐血的人，除了弗兰斯，后者乖巧的跟在他身旁。
“很有趣的世界保险。”梵诺随意瞟了弗兰斯一眼，虽然那双眼睛是普通的颜色，但依旧让后者后背发冷。
“小黎，喜欢这个孩子吗？”梵诺蹲下身，摸摸薇娅的脑袋。
这个小小的生命如果不能尽快得到治疗，会随落叶一起被风吹到无人知晓的地方，然后被人们遗忘。
黎喑抬头，就看见刚才还怒气冲冲的姐姐现在有些事不关己的态度，甚至有些冷漠。
他点点头，但是又摇头，梵诺的态度让他不能确定自己该怎么样。
阿零姐姐都这么，表明了，他还是听对方的话吧？
“那我们养着吧，反正人类也只能活百年而已，运气好能活几百年，养着吧。”梵诺从手环里取东西，但是没让人看见那只左手。
左手还是维持兽化的状态，他故意没有让手变回去。
“拿这种事情威胁你，让你学会多依赖我一点也不错吧？”他笑得可开心了。
“用这个，这个是哥哥的…咳，哥的炼金师药方，药效很强大。”梵诺将一支瓶子像切割过的宝石那样的药水递过去，里面盛着浓稠的，能挂在瓶壁上的暗红色药剂。
看起来就像一大瓶静脉血。
药水有黎喑巴掌大，他知道这是什么药，他包里也有不少，都是梵诺给的，但是薇娅现在根本喝不了药剂。
“泼在身上，倒也可以，快点，她要挺不住了。”梵诺这么说，黎喑便照做，将药剂撒在薇娅身上。
薇娅像被更多的鲜血浇灌，但那些药水很快被她的身体吸收，她的脸色有了些血色，但又马上吐了一大口夹着内脏的血块。
“这是体内瘀血，让她把肺里的血吐出来些，就没事了。”梵诺揉揉黎喑让他不要担心。
“其实如果实在喝不下治疗药，可以用浸泡的方式喂药，这世界的药纯度和效果都差，只有商场里的高级治疗药水和炼金师药方能这么喂。”
黎喑记住了，背着薇娅跟在梵诺旁边。
“阿零姐姐，我们这次要去哪儿？”他想知道下一站的目的地。
“去哪儿都可以，但就是不能去天空之庭。”梵诺看见了那位佩洛兹神父，壮着胆子从他身边经过。
那些白袍人念诵的东西让他感觉浑身都不舒服，就像有虱子在身上跳，可是就是不咬你，不吸你的血，让你感觉痒，但是没有痒的很难受，抓的话又不解痒。
佩洛兹看向他们，不过只是露出来略带善意的微笑，目送他们离开。
当时离得远，现在能看见他们中间的那根柱子有很淡的光明能量透出来。
但是梵诺经过那根绑着死尸的柱子时，不知道为何，那根柱子上的光明能量居然少了一些。
柱子上的死猫尸体也在这时候睁开眼睛，就像活过来了。
死猫睁着眼睛，头歪向一侧，看着周围的白袍人，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有两个白袍人被死猫吓到，手里抓着的银丝羽毛视频差点没抓稳掉下去。
“不要停止祷告，恶魔已经很虚弱了，只要再坚持一天，它就会消失。”佩洛兹及时安抚众人，维持秩序。
他如果自己出手，可以很轻松的碾死这只小东西，交给别人办只是为了巩固信仰。
有什么比亲眼见证神迹更激动人心的？
那当然是自己创造神迹。
不过，为什么这根柱子上的光明能量突然减弱了？
“呜喵——！”死猫在向着梵诺的背影悲切的嚎叫，猩红的眼睛里装满弱者对强者的哀求。
梵诺没有理，加速脚步带黎喑他们走了。
爪牙而已，他多的是，而且怎么都比这只强，比这只忠心。
“既然你们不去天空之庭，那要不要去缄默之森？”弗兰斯提建议，“缄默之森是精灵生活的地方，精灵一族爱好和平 我们…”
“爱好和平？”
世界上怎么会有爱好和平的？
只要超过一个体存在在一个空间内，它们之间就会有争斗，这是不能避免的。
梵诺无奈的摇摇头，把手搭在后脑勺说：“那边有些星月砂，应该能给女儿做点小玩具。”
“星月砂？那是精灵一族的宝贝，梵诺，你还是小心点吧…”弗兰斯善意提醒他们，“精灵族里面也有很多冒险者，而且都是魔法高手！”
“遇到魔法高手也比遇到一大波天使对自己发起总攻好…”梵诺碎碎念。
“什么？”弗兰斯他们没听清。
“没什么，你手上这个四叶草手环是个储藏道具？”
梵诺注意到弗兰斯身上除了衣服饰品啥也没带，当然他腰间别了把细剑，那玩意儿也是饰品，没毛病。
“是，不光这个是，这个也是。”弗兰斯给他们看自己脖子里的一条字母项链。
字母组成是已经烂大街的love，放在现在的地球上，三岁小孩都不一定会带着玩。
“这是天空之庭的限量款呢。”弗兰斯好像很喜欢这四个字母组成的吊坠。
即使那四个字母，他只是模糊的了解过代表的意思。
“借我研究下…会还的那种，放心。”梵诺把他的项链抢过去，稍微看了几眼就…
就转手交给黎喑看。
弗兰斯等他仨都看够了，才重新拿回东西。
“很精致的东西。”梵诺夸了夸那条项链，给弗兰斯骄傲坏了，差点叉腰。
周围还是没有任何的魔物，因为梵诺身上的龙威，所以没有魔物敢过来触他的霉头，旅途注定很安全。
不过，有只巨大的红色史莱姆，在草坪上看着绿色的同类啃食嫩草。
它也想吃饭，它被一个坏人…啊不对，是坏龙被迫带到这种地方，它找不到温暖的熔岩，也找不到好吃的黑曜石，它好委屈，但是又不能哭。
它想念它的岩浆池子，呜呜…
熔岩史莱姆饿的去啃草，青草入口之后却被它原模原样的吐出来，它不喜欢吃草，不明白同类为什么能吃下去那种难吃的东西。
熔岩史莱姆没有发现同类早就悄咪咪的跳走了，它饿的瘫在地上不想动。
“哦呀，又是你啊～”
熔岩史莱姆听见熟悉的声音，瞬间吓的变的扁扁的。
“再带我们一程咋样？”梵诺纯良的看着那只史莱姆。
噫！怎么又是这个人，这个坏龙！
“不带就吃掉你的灵魂…”梵诺语气冷冷的威胁。
噫！这个坏龙怎么更坏了！
熔岩史莱姆心甘情愿（不情不愿）的爬过去，然后载着他们向缄默之森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