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二 初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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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异于本地的时髦打扮和英俊长相，惹了不少村民侧目，更加好奇的是，这个男人跟着梁家的大闺女阿婷。
“阿婷啊，这是谁呀？”
梁玉婷刚才一时脑子发懵就答应了带路，此刻面对越来越多的八卦目光，早已懊恼不已，脸也不自觉通红。
“呃，外地路过的，要去集市不认得路，我，我带他过去……”
“……哦哦~”
一个外地男人，满村子满岸边的捕鱼汉子不问，偏偏找个如花似玉的姑娘问路，其心不良啊……
原来她叫阿婷……
看出村民们异样的目光，樊松皱眉，思索一番，绽开笑脸。
“各位大叔大婶，我初来此地，想着进集市买些东西，可不认得路啊，你们村的人可都是热心人啊，哎，这位大叔，这是你的牛车吗？方便带我去集市吗，十块钱够不够？”
十块钱？！
村民错愕张大了嘴，抽着烟斗的梁老三差点没蹦起来，连忙丢下水烟斗。
“可以可以！小伙子，大叔这就能走哇！”
“十块钱就去趟集市？这人脑子坏了吧？”
“你们看他的衣服，还有手表咧，有钱人啊……”
“就是，哎哟，我怎么刚才没拉家里的牛车出来，让梁老三捡了便宜……”
梁玉婷惊讶看着走向牛车的男人，心想这莫不是个傻子，十块钱都能坐三轮车出省城了。
众人眼睁睁看着，樊松不好靠近她说话，只是微笑朝她点点头，想着等会跟牛车大叔打听打听她家在哪。
梁大叔扬起牛鞭，想起什么转头冲梁玉婷喊道，“阿婷啊，你不是说要去集市给你爹买风湿膏吗，顺路一道去呗，回来我也能捎上你。”
樊松眼睛一亮，努力压下脸上的欣喜，自觉挪了一下让出位置。
梁玉婷一愣，；连忙摆手，“呃，不用了三叔，我，我走着去就行……”
“你个子小，来回要走两个多小时呢，你妹妹不是上学了吗，你爹不是一个人在家嘛，反正顺路一道啊。”
梁三说着看向樊松，“小伙子，你不介意吧，这姑娘家里还有个瘫痪的老爹，她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去集市买风湿膏的……”
“当然不介意！”
樊松说完觉得太过急切，摸摸鼻子笑道，“反正顺路嘛，没事的，等会我也要坐大叔的车回来这里，我朋友还在船上呢。”
梁三欣喜一笑。
“你看，人家小伙子出钱都不介意了，快上来吧！”
村民此刻也没了什么其他想法，纷纷开口。
“玉婷，一道去呗，反正免费的！”
“就是，你走路一去一回，都赶不上做饭了呢……”
梁玉婷咬唇，犹豫片刻还是走过去，侧身跳上牛车，忽略身旁的目光，低头抓着扶手，心跳如雷。
“走咯！”
梁三一扬鞭，牛车一个急进，梁玉婷差点歪倒，连忙坐正位置，手肘处感受到异常灼热的触感，脸一下子通红得发烫，没发现男人伸出又缩回去的手。
泥路凹凸不平，牛车晃悠悠出了村口，转上一条比较平坦的石子路。
梁三想着等会就能赚到十块钱，高兴得很，啰嗦唠嗑着家常。
“小伙子啊，你是哪里人啊？怎么称呼？”
樊松单手抓着扶手，一手自然放在膝盖前，余光里是少女紧抓着生锈铁栏的一双小手，上头的淡青色血管都隐约可见。
“大叔，我是香港人，您叫我阿松就可以了。”
梁三讶异回头，“香港？是那个电视里的香港吗？哎哟，那可是大地方啊，那怎么来我们这个乡下地方玩了？”
“不是玩，我和几个朋友来这边探探市场。”
“……探市场？什么意思，就是，就是买东西的意思吗？”
“呃，差不多。”
“哎哟，香港到这里得多远啊，买什么东西要跑这买，大地方的人真是讲究……”
梁三啧啧摇头说着话，一扯牛绳转了个小弯，陷在沉思中的梁玉婷猝不及防一个歪倒，被一只大掌稳稳扶住！
樊松只觉掌下的纤细背脊很骨感，但又柔软得让他心乱，愣了一瞬随即收回手。
“没事吧？”
“……没，没事，谢谢。”
梁玉婷羞红了脸，觉得后背的位置似乎着了火一般，烫得她浑身不自在。
……
到了集市，樊松跟梁三说了大概要购买的东西，牛车停在一间杂货铺前。
梁玉婷低声跟梁三说了声，抬脚匆匆走向不远处的铁打铺子。
“唉，可怜的孩子……”
樊松顿住，掏出香烟抽出一根递给梁三，“大叔，试试我们香港的烟。”
“哎哟，好咧好咧，我还没抽过这种烟呢，谢谢小伙子啊！”
给梁三点上烟，樊松自己也点了根，深吸一口吐出，看着少女走进一间灰扑扑的铺子。
“大叔，这个小姑娘家里很困难吗？我瞧您对她很照顾。”
梁三吐出烟雾，好奇端详着手上的烟，边回答，“可不是，她老娘早早没了，没多久梁老爹在生产队里干活，被砸断了腿，底下还有个上学的妹妹，一家子重担都落在这孩子身上。”
“玉婷这孩子心地好，干活又利索，总是忙完自家的农活，还帮村里的老人割禾插秧晒谷子的，她还很会捕鱼，多了还送我们呢，很是得人疼的，都是一村里的自家人，大家伙也就尽力帮着点啦……”
樊松抬眼见少女走出铺子，扔下烟头踩熄，转身进了杂货铺。
一路唠嗑回到村子，梁三接过樊松递来的二十块，欢天喜地谢了又谢，还要帮他搬买的两大袋东西上船。
“没事的梁大叔，我能提，今天谢谢您了，我还要在这边码头待上一段时间，以后若有需要牛车，我还找您。”
“哎哟，好好，小伙子可真是敞亮人，我就住那间房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哈！”
樊松轻松提着袋子，见挎着鱼篓的少女快步走进一间小院，斑驳院门外缠绕着不知名的绿藤小花。
“梁玉婷……”
…
“玉婷回来了？”
房间里梁洪生听见声响，放下手里的水烟斗，喊了一声。
梁玉婷拍了拍还烫红的脸蛋，走进房间，“嗯，爹，风湿膏买回来了，饿了吧，我去做饭。”
神思恍惚做好饭，妹妹也放学回来了，梁玉婷咬着筷子，脑子里乱糟糟的。
“姐，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啊？呃，没什么，天气太热了，我吃饱了，你等会把碗洗了，我去地里看看。”
梁玉婷放下筷子，走到门边拿起锄头，目光不经意扫到放在一边的竹鱼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