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裴靳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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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摆着标准半熟的煎鸡蛋，烤培根，奶香吐司，生菜小番茄沙拉，还有两杯牛奶。
“我见冰箱里就这些食材，随便做了点。”
裴靳去给蓝月放了猫粮牛奶，洗了手过来坐下，那健美胸膛，完美腹肌实在让人移不开眼。
唐依暗叹自己受芩素素影响，也往色女方向发展了。
“很不错。” 唐依咬着外焦里嫩的奶香吐司，挑眉称赞，她平时都是直接啃的，没想到泡过牛奶再煎这么好吃。
“几点上班？”
“今天周末，没什么紧急案件通常不用上班。”
唐依把吐司吃完，咬了口嫩滑的鸡蛋，“嗯，煎得比我好。”
“我有天份。”
唐依看了眼得意洋洋的男人，暗自好笑。
吃过早餐，唐依把碗洗了，简单打扫干净厨房，走出客厅见男人拿着她看到一半的尸变图鉴在看，还龇牙咧嘴嘶着气。
“你在家就看这种书？”
裴靳感觉刚吃的牛奶都有翻滚的迹象，连忙丢下书呼了口气，匪夷所思看着平静的唐依。
唐依嘴角上扬，移过茶几上的小茶盘，给两人泡了杯茉莉清茶。
“职业需要，你待会回去？”
“不回去，在这陪你，这房子舒服。” 裴靳懒懒靠在沙发上，把蓝月推开，坏坏地笑着把人拉到腿上坐下。
唐依撑着他肩膀挣扎，“你别闹！”
“嘶，你别扭！”
裴靳浴巾里面就是内裤，被她扭了几下，隐隐有发动的迹象，沙哑开口。
唐依僵住，任由他抱到胸前靠着。
茶几上的电话振动起来，裴靳伸手拿起按下。
“小姨。”
“你在哪呀，回来吃饭吗？”
“不用等我，我在陪女朋友。”
“真的？那晚上带她回家吃饭吧，文杰文萱他们也回来，咱们见见面。”
裴靳好笑看着连连摇头摆手的唐依，“她害羞，改天吧，我晚上过去。”
那边叽里呱啦说了一通才挂断电话，见唐依松了口气，裴靳轻笑，“迟早要见面的，怕什么。”
“……你小姨性格很开朗。” 唐依爬下他大腿，伸手抿了口茶。
“是啊，跟她姐一点都不同……”
她姐？那不是裴靳的妈妈？
唐依转头，见男人仰头看着天花板，神情有些黯然。
“唐依，我有亲生父亲，但我却被在泰国被收养，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唐依想起那次裴珠来闹事，阿铁伯说，她不是裴靳的亲妹妹。
“我妈十七岁就生了我，她天真以为，有我在，就能拴住那个男人的心，丝毫不顾两人天差地别的身份，和他结了婚。”
“那个男人很忙，开始是十天半月，后来是一年半载，很少回家，村里的人指指点点，闲言碎语，我妈都忍着。”
“五岁那年，我妈带着我去找那个男人，看见他衣着鲜亮，挽着一个孕妇，我妈没出声，哭着带我又回了乡下，之后不久，她就疯了。”
唐依震惊抬眼，疯了？
裴靳声音冰凉，“她疯了，不认得我外公和小姨，只认得我，因为我和那个男人长得像，经常把我当成他，骂我打我，过后又会哭着求我。”
“六岁那年，她趁小姨出门，带着我跑了，我只记得她拉着我上了一条大船，躲在一个很黑的船舱里，说要去找那个人，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病倒了，很严重，咳血，我跑出去找人，才发现外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唐依安静听着，手悄悄握住他温热的大掌。
“别人说她是肺痨，不敢管，我就呆在那个黑暗的地方，眼睁睁看着她一天比一天虚弱，后来，船员帮我们拦下一艘顺路回乡下的小渔船，我以为很快就能回家了。”
裴靳揉捏着掌心的素手，眨了眨眼。
“我妈死了，就死在脏乱的渔船上，我没哭，只是害怕，不敢抱她。”
“然后我也跟着病了，很难受很晕，再后来的事就不记得了，等我真正清醒过来，已经被人贩子拐到泰国，而且把之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懂，被蛇头带着到处去偷东西，抢地盘乞讨，后来就遇到了我现在的养父。”
唐依伸手递了杯茶给他，“那你是怎么想起这些事的？还有认回你小姨。”
裴靳喝光了茶，修长的手指转着小巧的茶杯，“随着渐渐长大，一点点想起来的，十八岁那年阿爸带我回国，我想起了乡下的大概位置，就去找了，通过村里的人，联系到我小姨。”
唐依若有所思，“在机场接你的那些人，是那个男人吗？他又是怎么知道你的？你小姨说的？”
裴靳摇头，“我小姨恨不得杀了他，怎会告诉他，我第二次回国是因为小姨生病想见我，在医院碰见那个人的秘书，后来就被他查到了。”
唐依恍悟，裴靳和生父长得很像，又加上刚巧去看梁雅婷，确实很容易就能猜到。
“那个人亲自去了泰国见我，其实我对他的印象几乎没有了，但一眼看见，还是有熟悉感。”
长得像自己当然会有熟悉感吧，唐依迟疑开口，“然后，你没认他？”
裴靳嘴角扬起讥讽，“他对我来说，只是个有几分相似的陌生人，他倒是想认，但有我阿爸，他靠近不了我半分。”
“你，恨他吗？”
裴靳思索，眼里有丝迷茫，“恨，那时候太小，深刻的记忆中只有我妈和糟糕的生活，长大了才明白，我妈，我，所遭受的，很大原因是拜他所赐，应该是恨的……”
唐依想起看过的一本书，关于心理暗示的，从裴靳的话里，她听出一点潜移默化的感觉。
“你童年记忆里，那个人完全没出现过吗？”
裴靳摇头，边再倒了杯茶，“很少，但还是有的，只是记得，他每次回来会带很多好吃的，穿的用的都有，而且我妈会很开心。”
唐依默默点头，其实裴靳小时候并不恨那人，还有点像救赎的曙光，毕竟他太小，体会不到父母之间的爱恨情仇，但之后亲身经历被拐卖，偷东西，打架乞讨种种残忍的苛待，人在绝境中，会下意识找个埋怨的对象。
加上后来，恨极那人的梁雅婷出现，她的一言一行，潜移默化，加深稳固了裴靳意识中的埋怨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