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符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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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息一息过去，钟昱如日如年。
大约过了三四息，蛇妖动了。
不过，并不是直接发起攻击，而是游动它庞大的蛇身，试图寻找对钟昱一击必杀的方位。
钟昱仍是没有后退，但也根据蛇妖移动而调整方向，保持面对蛇妖。
他身体微弓，随时以最快的速度闪躲蛇妖的攻击。
忽然，他听到后方远处的空中传来破空声，一股强大的气势正以极快的速度靠近。
“秦开前辈赶来了！”
他不禁大喜。
然而，就在这时，蛇妖终于发动攻击。
血盆大嘴仿佛从天而降，极其迅猛，比闪电还快，根本看不清。
不过，怪异的是钟昱却感觉自己“看见”了蛇妖的攻击，并且进攻路线清晰，甚至能还“看见”那双竖瞳在攻击过程中的一些细微变化。
“看见”了攻击，但是他却没能力躲开蛇妖蓄势的一击。
哪怕是普通蛇类，它们袭击猎物的那一刻，动作也是快如闪电，几乎令人看不清。
既然无法闪躲，那只有拼死格挡了。
钟昱大吼一声，全身的力量集中在手臂上，挥刀向袭来的蛇嘴竖劈而去。
铿！！！
刀刃劈中了上蛇喙，刀身承受不了巨大的力量冲击，当场崩成碎片。
这把刀虽不是法器，但也是一把渗了玄铁的百炼钢刀，十分坚硬锋利。
可惜，仍是承受不了中级妖兽和淬体中期体修的力量对抗。
不过，钟昱也借着反震力，趁机向后翻滚，抗过了蛇妖的蓄势一击。
“孽畜，尔敢！”
一个如雷的盛怒喝声滚滚传来。
只见秦开如怒目金刚从天而降，巨大的法剑带着一丈长的火红色剑芒朝蛇妖劈下。
蛇妖感到巨大的死亡威胁，立即放弃钟昱，转身就逃。
它无视房屋建筑，径直朝外城墙方向逃去。
所以挡路的房屋如纸一般，当场被洞穿。
蛇妖的速度极快，秦开竟一时追不上。
不过，他没有放弃，而是全力紧追。
妖蛇的爆发力很强，但耐力却远不如人，只要速度相差不太远，修士总能追上妖蛇。
何况，还有外城墙阻挡。
只要不出意外，他秦开就能追杀死妖蛇。
砰！砰！砰……
不是心跳，而是两边太阳穴激烈跳动，钟昱有一种脑袋要炸开的感觉。
巨大的头痛令他双手用力抱头，蹲在地上。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头痛，是因为刚才面对蛇妖时，精神太过高度集中紧张造成的。
他是穿越者，一直有神魂不如正常人稳固和凝聚的隐患，在精神极高度集中时，就会头痛如裂。
尽管，他是在肉身一岁左右时就魂穿过来的。
足足持续了二三十息，头痛才渐渐缓解。
重新站起来，钟昱看着疮痍的地面，还有妖蛇逃走方向上留下的破坏痕迹，他不禁心有余悸。
妖兽真的很可怕。
他很快想到了张举，脑海里浮起张举被蛇妖偷袭吞噬的画面。
张举的实力与他相当，然而却没能警觉到蛇妖偷袭。
仔细思索原因，是张举当时的心思全部用在他身上了。
但凡当时张海分出一分精力警戒，也不至于轻易身死道消。
“所以，靠人不如靠己，伟力必须归于自身！”
大约一炷香后，秦开拖着巨大的蛇妖尸体返回来。
“钟昱，你应敌能力很好，竟能挡住中级蛇妖一击。”秦开对钟昱赞许道。
下一刻，他发现少了一人，便问道：“张举呢？”
钟昱有些悲伤地指了指蛇妖尸体：“他被吞了。”
秦开皱眉不解。
在听到钟昱叫声后，他已经尽全力赶过来了，为此还使用了一张价值不菲的飞行符。
这么短的时间，竟还是发生意外了。
钟昱进一步解释道：“我们没想到妖兽这么早潜入了村子，蛇妖在背后偷袭了我们。”
“唉——”秦开只能叹了一口气，然后他对包括钟昱在内的三名武徒道，“你们要吸取教训，面对妖兽，任何时候都不得松懈大意！”
“是！”钟昱等三名武徒听训应道。
……
任务完成，还猎杀了一条中级蛇妖，但是钟昱等人却没得到多少报酬。
因为死了张举，任务奖励划出大半给张举的家属做抚恤。
当然了，抚恤并不止这些。
回到穆风武院，上交任务后，秦开的目光在钟昱身上打量几下，然后露出了笑容。
“你淬体中期了？”他笑着问道。
钟昱点头：“刚才面对蛇妖时，侥幸突破了。多谢前辈的教导栽培。”
“哈哈，好好。”秦开豪声大笑，伸手用力拍了拍钟昱的肩膀。
大笑过后，他邀请道：“你炼体天赋杰出，跟我走体修道路吧。”
淬体中期对炼体修士来说是一道重要的分水岭。
进入淬体中期后，炼体修士开始拥有与妖兽战斗的力量，可以到野外与妖兽战斗撕杀。
这时候，武徒可以报名参加体修考核，通过考核后，即可晋升为正式的体修，享受体修的各种优厚待遇和地位。
也即，钟昱可以报名参加体修考核成为正式的体修。
“谢谢前辈抬爱。”钟昱为难地婉拒道，“我会考虑的。”
他在制符方面有天赋，实在犯不着做朝不保夕的体修。
体修有各种优待好处不假，但是也是有强制任务的。
比如体修必须每年猎杀三头同等级的妖兽或者十二头低一级的妖兽。
而只要是战斗搏杀，就有可能损落。
做制符师就安全多了，只需在安全的仙城内制作灵符，不用出城战斗。
并且，由于人族长期与妖兽争夺生存空间，对灵符的需求极大，制作出来的灵符根本不愁卖。
每位符师都是身家丰厚。
“好吧。”秦开笑容微凝，遗憾地道，但没有生气。
他也知道钟昱成为符师指日可待，有更好的前途，无可指摘。
何况，等钟昱成为符师后，他还可以从钟昱手上购买灵符呢。
深夜，钟昱并没回家，而是在穆风武院提供的住舍过夜。
盘膝坐床上，五心朝天，双目微闭，钟昱认真修练。
持续修练半个多时辰，感到全身经脉隐隐胀痛时，钟昱结束了修练。
睁开眼睛，他的脸忍不住露出喜色：“我吸纳炼化灵气的速度和容纳上限都提升了一丝。”
“按照这样的速度，五年后我的修为就能提升到凝气境第三层！”
“二十一岁凝气境第三层，并不比三灵根修士差太多，筑基仍有一线希望。”
“另外，我的神魂凝炼了一些。”
身为穿越者，他不是一点优势都没有，那就是他的起始神魂强，远超同龄人。
这正是他在制符方面如鱼得水的主要原因。
制符需要强大的神魂支持，也即精神念力。
……
时间匆匆，转眼间一年一次的符考到来。
这天，洛天仙城所有适龄的少年符徒（不超过十六周岁）被集中在一起进行考核，一共五千多名。
并且，准备招收符徒的各仙门也都派人到现场监督。
考核内容是考场提供符纸符墨，每位参考符徒十五份，然后符徒现场制符。
合格的标准是在规定时间内，符徒制作出三种不同的灵符（通常是指轻身符、照明符、明火符……等等不入流的灵符。），并且成功率在六成以上。
符考对绝大部分伪灵根修士实在太重要了。
符徒之所以是符徒，是因为他们画不出下品灵符。
而只有下品和下品以上的灵符，其威力才能威胁到妖兽，这样的灵符才有价值。
要画出下品灵符，必须要有强大的修为和神魂支撑。
正常情况下，只有凝气境圆满及以上的修士才能制作出下品灵符。
然而，伪灵根修士修为提升极缓慢，八成以上的伪灵根修士终其一生都无法进入凝气境后期，更不用说凝气境圆满了。
因而，人族大能炼制出神魂丹。
神魂丹能让未满十六周岁的少年修士强行提升神魂，从而让道途渺茫而有制符天赋的伪灵根符徒晋升为符师。
尽管，服用神魂丹会有一丝后遗症。
只是神魂丹难炼制且原料有限，十分宝贵，因而非符道天才不轻赐。
考场上，身为高级符徒，钟昱对通过符考自是满怀信心，但是他的目标不限于此。
他要拜入东荒三大仙宗之一。
东荒三大仙宗收徒标准之高，三灵根都难入法眼，更不用说寻常伪灵根了。
伪灵根符徒要拜入东荒三大仙宗，必须在符考中，制符成功率达到恐怖的百分之百。
即十五份符纸和符墨制作出十五张三种不同的灵符！
因此，钟昱只有全力以赴、全神贯注，绝不能出一丝差错。
他先制作的是轻身符。
一张张轻身符被他娴熟而小心地制作出来。
不到半个时辰，五张轻身符制作成功，没有一张失败。
稍稍缓了两三口气，钟昱开始制作第二种灵符——清洁符。
连续制作成功三张清洁符，而制作第四张到一半时，他的太阳穴竟“砰砰”地狂跳起来。
激烈的巨痛如同脑袋被炸开一般，又像被一根钢凿凿入脑门并狠狠地不断地搅动。
“不能失败，我绝对不能失败！”
顶着脑袋巨痛，钟昱强行集中精神，继续构画清洁符。
灵符画到一半停下来，绝对会失败！
凭着莫大的意志，他终于把第四张清洁符画成功。
然而下一刻，脑袋巨痛猛然加剧，甚至飙升了两三倍。
来不及发出惨叫声，他整个人就被痛得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