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曾几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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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隐村的黎明之暗，千代婆婆看着漫天飞沙中，那抹若隐若现的光亮。
那时，她可以阻止的，却眼睁睁看着有志成为风影的年轻人，被带向死亡的魔窟。
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了，这不知为何，她这几日备受着来自内心深处的拷问。
那并未随着身体腐朽而腐朽的，名为忍者之灵魂的拷问！
风沙中，一个人影走来：“是砂隐的千代婆婆吧。”
千代转眸，目光死气沉沉：“你是何人？”
来人说：“我叫药师兜，算是赤纱之蝎的故人。”
千代冷道：“故人，我那性情孤僻的孙子，可不像会交朋友的样子，是他的仇敌，专程来找老身复仇了吧。”
咔！她袖袍下的傀儡手臂，已悄然打开机括，随时准备发射毒针！
风沙中，那人的面貌逐渐清晰，是个银灰色短发的年轻人，鼻梁上挂着和斯文长相匹配的眼镜。
“您误会了，我曾是蝎的部下，当然，是被蝎用术操纵的，那个术在多年前就被解开了，我今天来此，是向您传达，赤纱之蝎的‘遗言’。”
蝎的……遗言？
千代婆婆那死气沉沉的眸子，为之猛烈一缩，然后，黯然了下来。
这些年，自认看透世事，在垂钓中默默等死的她，唯一所盼望的，就是能再见自己的孙子一面。
没想到，等来的……却是那人再也回不来的讯息。
“蝎……死了吗？杀掉他的人，是谁？”
“我可以将蝎的事情，慢慢诉说于您，可以先将您的‘傀儡手臂’收起来了吗？”
千代婆婆目光闪过一抹锐利，这个改造成傀儡的手臂，可是外人不知道的秘密！
看来……真是有备而来啊。
“好吧。”
她大大方方地亮出手臂，然后将机括收了起来。
“你说吧。”
药师兜推向眼镜：“故事有点长，容我娓娓道来。”
……
“晓？那不是第二次忍界大战期间，起源自雨隐村的组织，已经被山椒鱼半藏，彻底剿灭了吗？”
作为曾经忍者半神，山椒鱼半藏的宿敌，千代婆婆，听到蝎竟加入了晓，忍不住打断兜的讲述，发出诘问。
药师兜：“啊……但如今的晓，初衷已经不复当年，他们是活跃在忍界黑暗的恐怖，最终的目的，是狩猎尾兽！”
千代婆婆震惊：“狩猎……尾兽！难道说！”
药师兜推向眼镜，深沉道：“没错，晓，就是三日前，掳走我爱罗，试图将一尾守鹤据为己有的组织！”
这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千代婆婆失去冷静：“你说，掳走那个孩子的，就是蝎效力的组织！？”
药师兜：“啊，蝎不仅仅是加入了晓，他甚至暗杀了昔日的三代风影，并将包括三代风影在内，众多死于他手中的忍者，制造成了人傀儡……更甚至，他将自身也改造成了人傀儡！！”
“他……”
千代婆婆踉跄着倒退数步，靠在墙壁上，如同瞬间苍老了十岁。
她等了几十年的孙子，竟在背地里，瞒着她干下罄竹难书的罪恶！
她陷入深深的自责和责他中：“是我……是我没有让蝎有一个完整的童年！如果，当年我能阻止他的父母，前往战场就好了！该死的木叶白牙，他毁了蝎的童年，也毁了蝎的未来！
药师兜复杂道：“过去已经注定，但未来还可以改变。”
千代凝目望向眼前人：“你想说什么，年轻人？”
药师兜说：“蝎即使走错了路，但他内心深处，从未忘却过‘真心’，他在死前，找到了自己内心真正的永恒，蝎最后的遗言，是托付我们，请务必将「父」与「母」的傀儡，传承下去……”
千代婆婆睁大了眼睛：“他……还记得那最初的作品！？”
药师兜肃然：“从未忘记，蝎到最后，都是个渴望父母疼爱的孩子，甚至不惜向杀死他的人发出请求，向唯一亏欠过的您，传达自己的心声！”
千代婆婆攥紧手掌，老眼在隐晦的感伤中，闪出一抹厉色。
“你是真有胆子呀，杀死蝎的人，就是你吧？”
药师兜平静道：“我，并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我只能告诉您，杀死蝎的人，正在代替这个冰冷的村子，去迎接他们未来的‘风影’殿下！”
千代婆婆神色蓦然一怔，旋即轻笑：“呵……那你专程前来，让老身知晓这一切，所图谋的又是什么？不会是让老身一同前往吧？”
药师兜知道，是时候了。
“我知道您的传说，您甚至开发出，能够起死回生的禁术，那个名为「己生转生」的禁术，我恳请……您能传授于我！”
话音落，药师兜竟跪了下来。
这极大出乎了千代意料！不是因为眼前的人知道这个术的存在，而是……他竟然想要得到这个术！这个……用自己生命作为代价的术！
千代婆婆：“年轻人……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老身是创造了那个禁术不假，但那个术，是会付出生命代价的！”
药师兜斩钉截铁：“我当然知道，我已经有相应地觉悟了！”
药师兜，深知自己是有为之身，被大蛇丸和佐助需要着！
在大业完成前，他都必须好好活着……他已经发誓，成为支撑起佐助和大蛇丸，两座桥梁的支柱，所以，在任何情况下，他都必须活着！
所以，他做好的觉悟，是以失去活人体感的秽土之身，继续为他憧憬的二人效力！
所以，他来了……不惜下跪陈情，以牺牲自我，成全我爱罗，更是成全佐助君！
千代婆婆震惊注视着眼前的人，不是被他右眼的写轮眼所震惊，而是，那种眼神。
那是她曾几何时拥有过，却随着岁月而被消磨殆尽，名为‘奉献者’的眼神。
为了重要的人，为了贯彻自己的信念和忍道，不惜下跪，乃至奉献自己的性命！
千代扪心自问：“我又是从什么时候起，舍弃了自己的忍道呢？真是白牙杀掉了我的孩子吗？不，又有多少孩子，因老身而死呢？杀掉自己心的，不是任何人，也不是这个忍者世界，而是，老身自己……”
看来，我是不能在默默等死了。
千代没有问药师兜要救的谁，或许她心中已有答案她沉声问道：“药师兜……老身听过你的名字，你是出身于木叶，游走于各国的多重间谍吧？”
药师兜：“能被您这样的忍界耆老记住名讳，真是我无上的荣幸！”
千代婆婆：“所以，老身并不完全相信你说的话，更不能将禁术传授于你……待老身亲眼验证一下，你的同伴，是不是真为营救那孩子而去！”
药师兜抬头：“那……您的意思是？”
唰！千代婆婆将淡紫色的头巾摘下，摇晃着鬓角的发丝，满是褶皱的脸上，久违地露出爽朗的笑容。
——“带老身过去吧，如果证实你所言非虚，再考虑答应你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