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一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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棍刃相撞间,巨大的轰鸣声响起。
空气仿佛在一瞬被撕裂。
陈不恶只感到耳边一阵嗡鸣。
然后,他看到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暗了下来,一阵黑云骤然飘来,连空气中的风,也变得充斥着凉意。
徐平城被挡下一刀后,身子猛然僵硬住。
然后,他抬起头,看到了面前之人。
一个握着木棍的男人。
衣袂飘然,发须翻动。
像是从天而降的神灵。
一股庞大的【命气】在四周悄然沸腾着,像是即将喷发而出的火山。
只是,稍作停留,仅仅一瞬间,在挡下徐平城这一刀后,老宁的身影便再次闪动,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重新回到了陈不恶身旁。
一切又恢复原样。
风,没有吹。
只是天上多了几朵乌云,正慢悠悠的飘动着。
以及握着刀站在原地,回头望着此处一动不动的徐平城。
“发生了什么...?”
周寻绮看着天上莫名多出的乌云,感觉到空气中的凉意在肆虐。
这种凉不像是天冷后气温下降,而像是被人从后面死死盯着无法逃脱一样的不安感。
连同周围的职员,也都是一脸茫然的状态,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所有人却又不约而同感觉到了一种肃杀的凉意。
仿佛只要自己一动,就会被人砍掉脑袋。
老周和希娜,也是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是,陈不恶看到了!
只有陈不恶,用独特的视线清晰看到了!
他看到了老宁那鬼魅般的速度与力量,仅仅用一根棍,便挡下了徐平城那一刀。
然后又以骇人的速度再回到原地。
在任何人都没能察觉的情况下,完成了这一切。
陈不恶惊恐的看向身旁这个时常给人一种猥琐感的男人,在这一刻,他的身影,竟然显得尤为高大!
老宁侧目,朝他笑了笑,然后拍了拍他的脑袋,和蔼笑道:“娃,这一下,我是专门做给你看的。”
陈不恶说不出话来。
“我的【命气】是杀气,你应该感受到了肃杀感,不过现在水平退步了,比以前差太多。”
他说着摇头叹息,“不然这一下,你们可能都要跪着了。”
另一边,徐平城也收回刀,似乎不打算再动手,而是默默朝这边走了回来。
“平城叔是累了吗?”
轩辕永宁摇着扇子笑问。
实际上,他此刻有些享受。
毕竟这种战斗,即便是身为王族的,自己平日里也不多看。
只是令人有些猜不透的是徐平城拿着【赛博心脏】,看起来却好像一副心事重重一样。
他走到轩辕永宁身旁,将心脏交了出去。
然后,收刀,在一旁站好,一言不发。
只是陈不恶看到,他在转身的一刹那,眼球朝这边看了一眼。
是在看向老宁。
那眼神里,明显多了一丝异样的情绪,但什么也没说。
“光举着手,不拍掌吗?”
老宁看着已经举手半晌表情木讷的陈不恶,轻笑一声。
陈不恶猛然回过神来,然后像疯了一样,开始拼命拍手,同时激动大喊:“好!”
摇着扇子的轩辕永宁闻声,朝这边看了一眼,轻笑道:“平城叔,这是为你鼓掌呢。”
随后,周围人群也开始跟着响起热烈的掌声。
所有人都在为徐平城贡献的精彩一战而鼓掌,但没人知道,在最后一刻,究竟发生了什么。
又是什么,阻止了徐平城继续打下去的念头。
只有陈不恶那幼小的心灵被深深震撼,把手都拍肿了……
“平城叔有怜悯之心,不愿意多杀也罢,既然东西已经到手,我们也可以打道回府了。”
轩辕永宁重新把赛博心脏交给徐平城保管,然后骑上马,摇摇晃晃走上了回去的路。
周寻绮见状,立刻下令【红鸦教社】所有职员跟上,一行人开始快速撤离。
而那密密麻麻站满道路成千上万的赛博生灵,它们并没有进攻,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先前的悲鸣,也早在老宁出手挡下刀刃的一瞬间幽幽而停,它们只是静静站在原地,站在这片属于自己的废土之上。
默默目送着一群异客缓缓离去,离开这片曾被他们伤害过的地方。
……
……
从【赛博废墟】出来很快,一行人几乎马不停蹄,直接奔往吊死城。
两地距离并不远,陈不恶还是第一次接触到【病界】的“城池”。
从外观上来看,有点像是中世纪的堡垒,但要大很多,只不过同【常界】的现代化都市明显不同。
吊死城的城墙全部是冷雪般的灰白色,远远看去,像是脱去树皮的木头一样苍老。
城门上插有红鸦教社的旗帜,而门下有来往的旅人、商队。
在这种偏远的小城里,【教社】的存在,类似一个小型的军团,过于小型的城池,并没有属于自己的独立军种。
原因很简单,怕造反。
毕竟【教社】里的职员,个个都是以一敌十的人物,再配上军团,天高皇帝远,王族就没有能力控制了,自然也不会这么做。
进城之后,周寻绮安排人招待,同样也为陈不恶一行人安排了住所和换洗的衣物。
之后,她便领着轩辕永宁去看自己患有【腐朽病】的父亲,也就是吊死城的正式城主周奉之。
但这事,没让陈不恶等人来掺和,毕竟他们有点上不了台面。
目前的身份还是流浪者,充其量也就是默默无名的野生教社,仅此而已。
可话又说回来,【拥王教社】的这四个人,多少也和好吃懒做沾点边。
没被邀请见城主,不进不觉得尴尬,反而乐得其所。
进屋子坐下后,就开始有吃有喝,何必去做那些无用功?
屋内,陈不恶又一次玩起了石子游戏,这次对象是老周。
玩了五六次,猜对了两次,从概率上来说,属实有点低了。
他叹了口气:“依靠这种方式,要修炼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老宁看他一眼,平静道:“赛博脑片还在你身上吗?”
“在的。”
“拿出来。”老宁道。
陈不恶从兜里翻了出来,递过去,随后,老宁转身,又从兜里掏出另外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
“青铜花。”
在他手里拿着一枝青铜色的花朵,看起十分具有质感,花瓣向外展开,摸起来很软,很难想象青铜能生长成这幅模样。
在烛光下,泛着阴沉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