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要被献祭给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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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献极力控制表情，令自己淡定些。
他要装成一只单纯无害的小白兔，迷惑梁鸿四人。
眼睛不要躲闪，语气要自然，嘴角放松……
“……看着我做什么。”陈献显得很无辜。
“……没什么……”韩宗伯眸中邪光难以消饵，就差把要将陈献献祭写在脸上了：“所以……那两个献祭者……谁来？”
诡异的沉默弥漫。
沈梦佳相对镇静：“不如……我们抽签？”
“开什么玩笑！”一向温和的唐飞一拳砸在墙壁上，怒火中烧：“难道就不能保全所有人吗！献祭……不就是去送死吗！一定有都活下来的办法的……一定！”
“别傻了唐飞！”韩宗伯横眉倒竖：“你忘了孙晗和宋志文是怎么死的了吗？刚才刘倩又是什么个死法？钟小红能够抹杀他们的存在，就像他们从来没来过这个世界一样！”
唐飞双目通红：“韩宗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梁鸿家里有钱，你巴结还来不及，你就是想拿我和赵桥的命来换你苟活！”
“呦，倒是我无耻了，现在连好死的权利都不给我，还要我善良？！要我看，如果有这个机会，你唐飞也是乐不得的！”韩宗伯冷嘲热讽。
眼看他俩就要撸袖子干架，梁鸿赶紧拉开二人。
“要是嫌动静不够大招不来鬼，就尽管闹！”梁鸿烦躁极了：“就让咱们在这儿被鬼杀死，一起去阴间陪孙晗和宋志文！
唐飞和韩宗伯不说话了。
“就像佳佳说的……抽签。”梁鸿咽了咽口水。
他们的死活，竟要由抽签来决定。
人命，竟这样轻贱。
“等等，”陈献打断，“我主动献祭。”
他目光坚定，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
梁鸿和沈梦佳均向他投来探究的目光。
尤其是沈梦佳，她根本不相信陈献会主动放弃求生的机会，但她一时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而陈献心里想的是，对于他自己来说，抽签只有两个结果，抽中，或者抽不中。
但问题在于，即便他没被抽中，他也不认为自己就安全了，相反，相当危险。
假设他没被抽中，梁鸿和沈梦佳有主角光环，那么被抽中的，应该是唐飞和韩宗伯。
唐飞也许会接受这个结果，但是韩宗伯可不是省油的灯，说不准会用什么阴损的办法让自己代替他，防不胜防。
但如果他主动献祭的话，就完全不一样了。
另一个被抽中的人，无论是唐飞还是韩宗伯，他都会自动和那个人划分在同一个阵营。
他们的利益是相互挂钩的，背叛的可能性不大。
虽然风险同样极大，两个人对抗三个人，力量悬殊，但这也是目前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为什么？”唐飞无比震惊：“赵桥你……”
因为陈献对剧情的篡改，他的死魂纸正在持续下降，令他微微有些肉痛。
那都是他用命搏来的啊！
陈献苍白着一张脸，费力笑笑：“实话说，经历了这些，我对活下去的执念也没有那么强烈了，即便我勉强活下去，也无法接受曾经发生的这一切，死了……也许是一种解脱。”
“这是你的选择，”梁鸿心情轻松下来，连忙替所有人答应下来，生怕他反悔：“我们尊重你的决定。”
梁鸿虽然不清楚陈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许是真的对活着失去信心了呢？那为什么他刚才去拿刘倩嘴里的断魂玉……
难道是想在被献祭后，再找机会在鬼手上逃生？
不管怎样，只要能在赵桥死后迅速捡走他的鬼物就可以了！
四人去了走廊，从1～4个数字中各自选择一个，然后由陈献选择一个数字去成为另一个献祭人选。
陈献选择了“1”。
而是“1”的，正是唐飞。
韩宗伯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
唐飞则是崩溃得坐在了地上。
“唐飞，这些日子咱俩就好好享受一下吧，想吃的想玩的，都快去尝试……”陈献轻轻道。
唐飞呆滞地点点头。
“你们有什么愿望，就尽管告诉我们，”好像马上要离开这个剧本了一样，梁鸿心情无比平和，“我们一定会尽全力满足你们的。”
沈梦佳的目光一直凝在陈献脸上，好像要把他看出一个洞来：“再过两天，就是钟小红的头七。”
陈献感觉到沈梦佳在观察他，心里有些紧张，但为了活命，他的演技被逼出了一定境界，起码此刻他的表现，就迷惑到了沈梦佳。
陈献悲哀而颓废地半躺在病床上：“……谢谢，让我知道了自己的死期。”
沈梦佳有些迟疑。
难道赵桥真的放弃生存了？
也是，剧本第二场恐怕彻底把他打击到了，当初她刚进入恐怖剧本时，也一度想要自杀。
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痛楚缓缓刺激着她的心脏。
之后，梁鸿、沈梦佳与韩宗伯就离开了。
门关上一刻，唐飞抱膝痛哭不止：“呜呜……”
“唐飞，咱们大后天就要死了。”
“我知道！不要一直说这个！”
……
“唐飞，你甘心就这样死去吗？”陈献问道
“不甘心又能怎么办！”唐飞涕泗横流：“不然我们都要死！”
陈献摇摇头：“其实，我们两个可以不用死。”
唐飞的哭泣猛然停止：“你、你说什么？！”
“我说——”陈献眼里涌现一股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们俩可以不用死。”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为什么我们两个就应该去献祭？因为我们该死？陈献嗤笑：“还是因为那个荒唐的抽签？”
唐飞愣着：“那你刚才不是主动提出献祭的吗……”
“那叫什么主动！我分明是被逼的！”陈献左臂又开始疼起来：“我这个样子，你又向来温顺，哪怕被抽中的不是我和你，你觉得他们会放过咱们这两只肥羊？”
唐飞沉默。
“唐飞，那是给鬼献祭啊！你觉得是什么好下场？陈献瞳孔缩小，显得有些疯狂：“只会比刘倩更惨，不，会比死更可怕！”
“……那你说怎么办？”唐飞动摇了。
“我们应该这样……”
“什么！？我不同意！”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别犹豫了，唐飞！你真的想死吗！”
犹豫许久，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唐飞握住了拳头：“好……我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