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三人台两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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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就要转身离开,可沁如却怕这是他的借口,伸手拉着这人不放。
清溯反手握住了沁如拉着自己的手:“你信我,我就在这,跑不了的。我先...”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一个此时不喜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公子,你莫不是还要沐浴更衣不成?”
屋内还在拉扯的两人,听到门外的声音,手上的动作瞬间都停了下来。
可门外的声音却一直没有停下的意思。
“小公子,你再不出来,我可是就要进去寻你了。”说着还手上似乎在用力的想将门推开。
“来,来了。小姐您先楼下稍等一下,我马上就到。”清溯忙出声应着。
沁如听到其他女子的声音,此时更是眉头紧皱,手上的力道也大了些的攥住清溯。
清溯知道沁如此时定然误会了自己,但这时也不是解释的时候只得小声的安慰道:“外面的人我们惹不起,你就在这等我,等我将她打发了就回来寻你,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同你说清楚。乖。”
沁如也知外面是何人,但更不想让他出去找那人,可他说的对,的确外面的人是自己惹不起的。
沁如内心挣扎着,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些,清溯在她的手上轻轻的拍了两下,转身就去将面纱带上,又回过头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沁如,小声的说了一句:“等我。”
说罢,便转身走到了门边,等沁如藏好后,才去开了门。
漪怜见人开了门,将清溯一把推开,彷若自己家一般的随意:“小公子这么慢,莫不是屋子里藏了什么人?”
清溯身形一顿,拦住漪怜探寻的目光道:“小姐,这是我的私人之地,太过简陋,我带小姐楼下厢房,那里已经备好了酒菜了。”
漪怜看着这屋内的陈设,莫名的却生出一些兴致:“平日里那些尘世浮华都看腻了,突然觉得公子这清新雅致也别有一番滋味,同公子十分相称。我今日不去那厢房,就要在公子这房内与公子对饮畅谈。如果聊得高兴,今日就在此歇下了。省着下面吵闹,听着让人也烦躁。让人将那些东西都备到这来吧。”
说完一副主人的姿态,径自的坐在了桌边,看着还站在门口的清溯:“莫不是这房内真有什么见不到人的东西?”
清溯忙道:“没有,只是太过简陋,怕怠慢了小姐,那我这就让人将酒菜给备上来。”
说着看向了门口那实在没拦住这人的楼里人,吩咐了一声,又走回了桌边替漪怜倒了杯茶。
漪怜看着这真的是粗糙的杯子,不禁道:“小公子这屋内的陈设也太过陈旧了些,就连这杯子都如此的做工粗糙,这样的杯子我如何能喝得下去茶,万一再伤了我的嘴。。。。”
清溯转身又吩咐了让人拿一套上好的茶具来。
漪怜却不以为意,说着:“罢了,我也不是为着这茶具来的,而且再好的杯子,也不如小公子这皮杯来的细腻不是?”
说着就要上手摸清溯,清溯一惊,又躲了开来。
“小姐,请自重。”
漪怜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出声笑道:“我来柳月巷,楼里的公子让我自重?哈哈哈哈。”
清溯的表情已经不似之前那般的平淡,但也无法对漪怜如何,只得道:“清缘楼的规矩,只要公子不愿意,客人是无法勉强公子做何事的。”
漪怜看着自己又空了的手,继续道:“三。”
清溯不解的问:“什么?”
漪怜一脸无所谓的道:“这是今晚小公子第三次躲开我,我都先给小公子记上,咱们晚些再一起算算,而且小公子现在不愿意,晚些可能就会求着我碰你了。”
清溯在这楼里也是见过许多人的,如果是平日自己哪怕就是真遇到此等事,他也能收拾了那人,可今日眼前人自己收拾不得,屏风后还藏着沁如,他知道这些话沁如必定是句句都听的十分真切,那此时的她又该作何感想,清溯怕她一个冲动就跑了出来,那今日之事就是真的无法收场了。
幸好此时的酒菜已经备好了一盘盘制作精美的酒菜鱼贯而入,清溯臣屋内人多之时,闪身到了 屏风边,同沁如小声道了句:“你跟他们一起出去。”
可沁如却如未听见一般的丝毫未给回应,清溯又给屋内进来上菜的人使眼色道:“我这房内太过窄小,不如我叫人将这屏风抬出去,也好让小姐待的舒畅些。”
漪怜不以为意,挥了挥手。
清溯忙叫人挡着沁如的将屏风七手八脚的抬了出去。见屏风被抬出去,此时他才舒了一口气。现在自己如何都不以为意了,似乎是可以放开拳脚了。
清溯问着漪怜:“小姐为何执意要寻我?”
漪怜这才拿出随身带着的一个小包,又拿出一个小盒子。
“这是公子那日落在我那的衣衫,我一直想亲手还给公子,可一直寻不到公子。”
说着又拿起了另一个盒子:“那日是我鲁莽了,让公子觉得不舒坦了,竟让公子同我玩了这么危险的游戏,我委实过意不去,特意寻了次物来给公子赔罪的。”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通体翠绿样式简单,但却看得出做工精细价格也十分不菲的玉簪。
“那日公子那般匆匆离去,我就想再见到公子该如何让公子原谅,寻了许久,才看到这个勉强还算入得了眼,配得上公子,希望公子收下后莫要再怪罪于我。我也是见了公子一时忘情罢了。”漪怜说着就拿起玉簪要给清溯带上。
但见清溯为动,又道:“莫不是公子瞧不上这个,那便是它的过错,它不讨公子喜欢,让我替公子销毁了吧,省着惹公子不快,待我下次再寻更好的来。”说着就抬手要将玉簪扔出去。
清溯见状忙抓住了漪怜的动作,知道今日这人来就不是同自己商量些什么,他看得出这东西不似寻常人家能寻到的物件,今日如果拒绝了她,不知改日她又弄出什么更为难的东西,还是先收下为好。
漪怜如同那日一般的再将人顺势将人带到了自己怀里,抬手就为他摘下之前那个看起来已经泛旧的木发簪,将自己这根插到了他头上。
清溯从在她怀中之时就不断的挣扎,但却又不敢用尽全力,漪怜却边插发簪边在他耳边道:“小公子还是安分些的好,不然咱们这酒可能今日也就喝到此时了。我现在只想给你戴个发簪,不过若是小公子着急,我也不介意咱们就直接做些其他。”
清溯听了停下了动作,任她替自己将发簪带好,看了看:“果然如我想的一般衬公子,不过,我更想将公子这一头的丝绸就这般的放下,不再束起。”说着又拿起清溯的一缕头发在鼻尖嗅了嗅。
清溯不知这人何时会发怒,只得僵硬的坐在她身上。
漪怜轻轻的拍了拍他,清溯立即站起身,漪怜轻笑的也跟着起身,牵起他的手,将他带到妆台前,让他坐下,让他看着那里的自己:“好看吗?”
清溯随意看了一眼道:“多谢小姐相赠。只是这东西太过贵重了。”
漪怜随意道:“不过是些小玩意罢了,公子喜欢我还能再送些,如果公子实在过意不去,那今夜就好好陪陪我就当是这簪子的情谊了。”
说着漪怜就伸出手挑起清溯的下巴:“我还不止小公子名讳为何呢?总不能总是这么小公子小公子的叫吧。”
清溯道:“清溯,清缘的清,溯游从之的溯。”
漪怜端详着他的样子,虽说不是什么倾国倾城之姿,却也是值得细细品味一番的:“果然是所谓伊人,不知清溯宛在水中央之时,该是何种动人之态。”
说着漪怜不由的有些慢慢凑近清溯,清溯忙将靠近之人推开起身道:“小姐,我给您斟酒。”
漪怜看着自己手中留下的触感,果然同自己想的一般柔润,轻笑一声,只当清溯是害羞了,也随他回了桌边:“那就有劳清溯了。”
两人各怀心思的进进退退的不绝间已经酒过几巡,席间宾主尽欢,暧昧的气氛一直未消散下去,酒意也有些浓重。
漪怜感觉许久没有这般开心的与人随意的喝酒,总觉得与这人在一处有些莫名的熟悉感,却也不知从何而来,或许这清缘楼真的有些什么缘份也不一定。
自己居然也胡乱同他说了好多有的没的,自己平日里在宫中受的父君的气,又被自己那姐姐总是压一头的失意,还有那一直对自己不冷不淡的母帝,虽说没暴露自己的身份,可委屈却说了个十成十的,样子如个孩子一般。
清溯平日里间多她嚣张跋扈的样子,难得见到如此的她,平日里都是以另外的身份见她,她对自己也算客气,不免对她多生出些对小辈爱护,见她喝的差不多了出声劝道:“行了,少喝些,你才多大,当心身子,早些回去吧。莫让家里人等急了才是。”清溯语重心长说着,又拦下了漪怜打算叫人上酒的话。
漪怜是皇女,虽说平日也有人会劝自己少喝些,可那也都不是真心为着自己,而今日自己竟然被这一个柳月巷的小公子一句话给暖了心,她看着眼前的人:“我家里才没有人在等我,不如清溯做我的家里人可好?以后日日在家中等我回去?而且我多喝些,才好多给你些银子,你多得银子岂不是更好?”
清溯只想让这人赶紧离开:“不想得这样的银子。小姐早些离开吧。”
漪怜突然笑了起来,清溯不知她在笑什么,但也知道此人心思古怪,不知她这又是为何,也未敢出声。
漪怜说道:“好,我就听溯儿的,我改日再来,不过,我下次再来,溯儿可不能躲着我,不然....”
清溯一听这人要走,满口答应下来:“好,好,那小姐慢些起身。”
说着还生怕她变了挂一般的起身去扶她,她也由着清溯将人扶了下去。刚将人送走,忙不迭的让人将房内的东西都撤了,屋子也锁起来,将五层的边上那间自己不常用的房间收拾出来,自己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之前的那间房。
楼里的人忙应着下去吩咐,清溯又去问刚刚随他们一起混出屋内的沁如现在在何处。
“楼主,我们刚刚过去时,屏风后并没有什么人啊,莫不是您记错了?”一个小厮道。
清溯心下一惊,那沁如不在屏风后,又是在何处?
他不知道,沁如早就已经一个闪身的重新的躲在了床帷的后面。
沁如听着门口那人的吩咐,心中刚道,那人待过的屋子,别人都不配在这呆了,要好生的封存起来才是?
她还在想着,就听到门口的人又在问自己,她索性走出了床帷:“抱歉,刚刚是我不识趣,打扰了公子与那位小姐的好事,我这就离开。”
沁如不知如今自己的脸色是有多么的难看,但她知道自己的心里是有多么的痛楚,她头也不抬, 说完就自顾自的往外走去。
清溯听到她的声音之时就知道,她在房内将自己与那漪怜的种种都看在了眼里,这下对自己的误会怕是更是说不清了,他心下十分的害怕,怕她就这般的真的怀疑自己与他人有染,怕她因此而难过,伤心。
可清溯同她能如何解释?说自己就只是想打发她?自己从来不曾在此接客,只是用来隐匿自身的一个落脚点?可自己同她说了自己又如何同她解释自己如今做的事呢?自己如今听命与女帝,在宫中装作那病秧子大皇女,可练女帝也只知她不是大皇女,却也不知真正的她是他。
清溯楞站在原地,看着沁如从自己身边走过,他想伸手去拉住这人,可自己却无罚同她说清楚一切,拉住她又当如何?
沁如故意在这人面前路过时放慢了脚步,想他会不会如何,但最后她却什么都没有等到。他就任由自己从他身边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