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请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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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袊还想再多为廖即心辩解,逼那小太监说出实情。
但那小太监却忽地,突然就浑身抽搐,嘴里也不断吐出白沫,神情却不似他的动作那般骇人。海林忙挡在了女帝的身前。那小太监就那样盯着上面的人,什么都说不出的倒下了。
漪袊忙上前查看那小太监,可结果并不如人意,他已然已经死了。怎会刚把事情说完,人就这般恰巧的死了呢?
现在他的死,不论是何种原因,都让他刚刚说的话变得更加的不可信。可如今他刚刚说的那些不论是真还是假,真正为何已然不再重要,而重要的只是那被人发现房内的两人。
漪袊还在争辩着:“母帝,你看,这小太监的死更加证明他刚刚说的都不属实,真正的定然不似他说的那般,廖即心定然是被人陷害至此的。还望母帝明察,还他一个清白。”
女帝虽说是因着漪袊而不喜廖即心,可终究还是不能只听信一面之词,不给廖即心解释的机会。
“廖即心,你可有何话说?”女帝问道。
廖即心一直如同局外人一般缓缓的走到女帝面前,郑重的行了个礼道:“今日之事,是小民的错,小民都认,请陛下降罪。”
女帝看着他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问着:“刚那小太监所说,你可要辩解?”
廖即心摇摇头:“不辩,无解,但凭陛下做主。”
女帝想过这廖即心究竟是何样的人,竟然让自己的皇女如此的上心,但此时却莫名从他那眼神中看到些许久违的眼神,那是已经多久未曾见过的了,安静,看似温柔,却又有着坚毅的眼神,难怪自己的女儿会喜欢他。
如果他是那廖府的大儿子,或者三儿子;再或者他是与自己的其他女儿在一起,自己都是愿意成全他们的,可他偏偏是那二子,还是与自己的袊儿在一起的,只道终究是造化弄人罢了。
漪袊在一旁听着却十分的着急的伸手攥着廖即心的手臂道:“你怎会是那人说的那般,你快同母帝解释清楚。”
廖即心向漪袊点了下头:“多谢王爷,可小民本就是那位公公所说的那般,仰慕王爷已久。”说吧脸上若有似无的微微一笑继续道:“可那又能怎样?”
漪袊手上的力气慢慢的卸了下去,廖即心说的是,就算解释清楚了又如何呢?他与那三皇子之事可是那么多人看着的。
女帝看着他始终如此冷静地说着,眼中反而多了些欣赏:“那伽琪以为此事该如何呢?”
古伽琪走到女帝面前道:“陛下,既然是伽琪闯了祸,伽琪愿意为此事负责,给即心与廖府一个交代。”
“哦?你打算如何?”
古伽琪走到廖即心面前跪下,牵起他的手道:“请陛下下旨,将即心赐婚与我,我愿娶他为我的正妃。”
漪袊最不愿看到的事已然发生:“母帝,这万万不可,他们同为男子,怎可成亲。”
古伽琪道:“那同为男子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未发生过吗?”
廖珠也道:“陛下,这万万不可,在我澜国怎可男子与男子成亲,这是有违礼法的,而且这事若传出去,我澜国的颜面何在,这可是会被世人所不耻的。”
古伽琪道:“这有何,在我殇国,男子与男子成婚也是比比皆是,况且本皇子是将廖即心娶走,我们是会回殇国的,又不是在你澜国境内,有何不可?”
漪袊听到他们要回殇国,那自己岂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女帝只问廖即心:“廖即心,那你是何意?”
廖即心一直未挣脱开古伽琪的手,道:“自古男子婚事都是母亲之名,媒妁之言,可如今小民做出此等之事,陛下未怪罪小民已是陛下仁慈,小民又怎敢有何意,但小民终究姓廖,也是澜国的子民,如果能为两国秦晋之好尽一份绵薄之力,小民自当请愿。愿陛下成全。”廖即心说罢磕了个头。
这本是宫闱丑事,此刻被廖即心三言两语说罢好似再反对之人就是不愿两国交好一般。
漪袊忽然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般,颓然的跪在地上,忽然不知为何,她又跪直身子道:“母帝,儿臣有一事请愿。”
女帝不知她又有何事要说:“袊儿何事?”
漪袊道:“母帝,今日儿臣与廖家的两位少爷相处甚欢,但儿臣更属意廖家的三少爷,儿臣想求母帝赐婚。”
女帝一时有些为难,这眼前的这两位还没解决,自己的女儿怎又在此时来凑什么热闹呢?
但看看她的样子心中又明了,她这哪是求亲,这分明是赌气才是。可这婚姻大事岂是儿戏,怎容得他如此这般的赌气,而且她赌的有可能还是未来澜国的君后。
“儿臣还想求廖府喜上加喜,想与三皇子同日娶亲,还望母帝成全。”漪袊继续道。
女帝还不记得漪袊之前所说,想作为那廖即心的本家姐姐送他出嫁,这又闹的是哪一出呢?
廖志仁一直都在看热闹的看着今日这殿内的种种,不知为何,却忽然被唤了名字,这才一时间未曾反应过来。
直到女帝唤了他,他也仍如大梦未醒般的本能的到了女帝面前跪下。
漪袊也去牵那廖志仁的手,廖志仁这才如突然大梦初醒般的将手缩回,往旁边 躲了躲。眼泪簌簌的往下落着,口中不断的呢喃,哭声也越来越大:“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是我。。。。”
女帝见他这般,只觉得头痛不已。
海林忙出声道:“放肆,怎可殿前失仪。”
但廖志仁仍然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虞兆忙跪下道:“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志仁只是太过高兴能被王爷选中,一时有些激动,求陛下开恩,饶他殿前失仪。”
女帝看着这一群的人,只伸手摆了摆:“行了,都先出去吧,今日之事吩咐下去,不可外传,等朕想想。”
虞兆丝毫不敢停留的拽起廖志仁谢了恩久赶紧往殿外走去,古伽琪也领旨的扶起廖即心亦步亦趋的出了殿门。
女帝见明王一直未说话,便开口道:“明王,今日之事,你一直未曾表意,可有何想说的?”
明王停下了脚步,看着女帝道:“我本无意如此,奈何世事无常。但如果陛下觉得无法下旨,在下倒是有一计不知是否可行。”
女帝抬眼看着下面站着的明王道:“明王有何计策?”
明王道:“三皇子曾经有一位去世的皇姐,年纪轻轻便薨了,但因着那皇女本就体弱多病,常年在宫外养病,知道此时的人并不多。“”
他说到这停了下来。他知道女帝应当懂他的意思,可见女帝示意让他继续说,他便只得继续道。
“如果陛下觉得男子与男子成婚不妥,又需给一个结果,那便将廖即心赐婚与那位皇女吧。对外只说皇女身子不好,需寻以为澜国的温柔男子婚配。三皇子前来也是为皇姐千里寻夫。而那廖家少爷自愿为两国之好而远嫁殇国,今日之事也是三皇子与那廖家少爷在屋内密密谈此事,至于真相如何,无关的也不过几人,有关的自然不会外传。”明王说罢行了个礼。
“朕知晓了,明王也先下去歇息吧。”女帝听了只让他下去休息。
明王也不再多说什么,便行了礼走了出去。
见殿内的人都走了,海林走到女帝身边:“陛下,她已在殿外等候。”
女帝点了点头,让海林将人带进来。
来人给女帝行了个礼道:“陛下,您今日吩咐之事,并未完成,请陛下治罪。”
女帝道:“无妨,本也不怪你,邻儿,你起身吧。”
来人正是漪邻,澜国那一直生病的大皇女。
漪邻起身道:“陛下昨日吩咐儿臣跟着那廖家的少爷,却未料到儿臣还未来得及进去,那殇国的三皇子就已经进了屋内,儿臣怕暴露行踪,不敢再次现身。”
女帝道:“昨日知晓他们今日有番行动,本也是想顺水推舟,让你去替他解那药性,顺便让你与他之事坐实,好让袊儿无法再对他生出其他的心思。不过现在也好,那廖即心远嫁殇国,彻底的断了袊儿的念想更好。”
漪邻道:“是,一切皆如母帝所料。母帝,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女帝想了想:“不论今日之事如何,这虞家已然留她不得了,朕记得廖府的侧夫,好似姓张,也没有子嗣。”
海林在一旁道:“回陛下,是的,他姓张,与韩家有些渊源。”
女帝问道:“是韩晴吗?”
海林道:“正是韩晴韩家。他的父亲乃是韩晴韩大人母亲的弟弟,算起来这张侧夫也是韩大人的弟弟了。只是平日里疏于走动。”
女帝点了点头:“那就让廖家换换正夫吧。”
漪袊看着廖即心被古伽琪扶着走出殿门,一路上十分殷勤,她看着好生不是滋味。
上前快走两步,刚要拽住廖即心,就被一旁刚刚一直在哭的廖志仁拽住了身形。
廖志仁也不管是在何处,拽着漪袊的袖子就跪了下去,一边哭着一边求着:“王爷,求求您了,您看小民这长得粗鄙丑陋,性格也泼辣的,是配不上王爷您的,不然您看看小民的兄长,他既温柔,又懂的多,还之理识趣,您要不就娶他吧,放过小民吧。”
漪袊看着他这样子轻笑一声:“呵,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也不算一无是处。”
虞兆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会突然有如此行为,忙到漪袊面前去想将自己这丢人显眼的儿子给拽开。
廖珠也忙上前给漪袊赔罪:“王爷不要同小儿一般计较,他还小,今日发生太多事,他只是有些收了惊吓,臣这就带他回去好好的教导。”
漪袊伸手将廖志仁拉起,满脸笑意道:“本王知晓志仁只是太高兴了,本王不会同他计较的。不过他还需早些认清,不然这如果娶过门之后,还是如此,那可就难办了。毕竟本王的正君可是大家都看着呢,如果真是为着什么小事就如此,那岂不是丢了皇家的颜面,也会有人说廖大人教子无方。那本王可是会很头疼的,就得找人来好好的教教志仁皇家的礼仪了。”
廖珠听着漪袊的话,忙与虞兆一起将廖志仁拉起:“王爷教训的是,臣回去定当好好教导志仁,定然不会让他再如此不知礼数。”
漪袊道:“怎会是教训,廖大人,严重了,本王这也是心疼志仁才说的这番话。”
廖珠忙满口答着是,就将廖志仁拽着往马车走去,廖志仁还想说些什么,就被虞兆忙捂住嘴的,也顾不得廖即心有没有跟上一起回府。
漪袊见那些人都走了,才又追上廖即心他们二人,伸手拽住了廖即心的手臂,廖即心今日本就因着入宫,手臂并未被布条挂起,被漪袊这使力一拽,忍不住的倒吸一口凉气,轻呼一声疼。
古伽琪已经不是之前刘寄奴,此时他可是不会让着漪袊的,有一个使力用力的打在漪袊的手臂上,漪袊被他这突然的一下将拽着的手放开。古伽琪也顺势将廖即心揽入了怀中。
“王爷,还请您自重,廖哥哥现在是我的人,请你不要跟他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拉扯不清。有损他的名声。”古伽琪道。
“本王损他名声?今日损了他名声的到底是谁?”漪袊一听他这话,刚刚就一直压抑的情绪再也无法抑制。
“我与廖哥哥是两情相悦,你又为何横插一脚?况且王爷也好事将近了,这般与其他男子牵扯不清,不知传出去又是何种的风流韵事了。”古伽琪丝毫不让道。
“我与他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来评论,你放开他。”漪袊说着就要去将廖即心抢回来。
廖即心此时才抬头,今日第一次抬头正眼瞧着漪袊:“王爷,伽琪说的没错,小民与王爷还是避嫌为好。王爷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