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梦中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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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袊虽是见着廖即心睡下了,可她却不知,这晚的廖即心却梦回到了那日,那时,那事。
廖即心仿佛还陷在那日的疼痛中浑身没一处完好的皮肤,血痕遍布,虽是已经更换了新的里衣,可还是未有任何缓解之感,他远远的看着自己的床榻,床榻上隐约还可见到还有些在爬的毛虫一直在动的。在这府里谁最恨自己,他从来心里都如明镜一般。
今日自己那大哥派人来告知,说母亲被外派时托人带了些当地的特产回来,信中特意交代了让分给孩子们尝尝鲜,这就叫了他过去。等他过去了一看都是其他人挑了剩下的,也懒得派人送来,就让自己过去拿了。
但自己当时还纳闷平日这些就是分给下人,也轮不到自己的,今日为何定要自己过来取。
待自己将那些东西带回时,才发现石头也不在院内,等他回来时才知,是他那好弟弟又新收了一条豺犬,说是训练的下人不够,新招的今日还未到府,索性就叫了石头过去替他训养一下。
石头回来时还纳闷,平日如果自己被那三少爷抓过去,少不得一顿好生使唤,今日却好似并用不到自己一般的只是让自己在一旁看着,等他自己胡闹够了,又给遣了回来。
原来今日的种种都是为着今夜的这一切,说这与他们无关,是断然不可能的。
廖志明,廖志仁,我已经为着爹爹对你们百般忍让,你们却仍是如此对我。今日的种种,我都记下了,待我他日定当好好的都还送与你们。
黑暗的房间里,只有一盏烛火忽明忽暗的映照这床榻前那小小的孤寂的身影。
“心儿,你怎么又回来了?快随爹爹离开这里,我已经听石头说了,这到底是谁这般心狠的,竟下的去这般狠手,这是要你的命啊。”陆止从外面回来,赶紧走上前来,看到床上的一切,他也心下不免一阵恶寒,如果心儿有什么事,自己该如何是好。
忙伸手拉着廖即心就出了他自己房间,去到了自己的屋里。
“石头,快去给少爷打些热水来。”陆止吩咐着,石头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心儿,我已经求你父亲让人去请郎中来了,可这一来一回也是需要时间的,爹爹小时候贪玩,也被那些虫蚁的蛰咬过,也是有些方法的,让父亲先替治一下,省着心儿这般难受,好吗?”陆止说着。
廖即心听着自己爹爹的话,再看看他那似乎有些红的眼睛,想必是那府中的正夫又不知如何为难爹爹了。
“好的,爹爹,我其实感觉好些了,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如果他的手没有不住的偷偷来回蹭着,表情似乎真的会让人觉得确实没什么了。
“好心儿,委屈你了,爹爹给你上药,会很疼,你忍忍。”
廖即心一直无法忘记那日自己被爹爹在皮肤上擦了不知多少的蒜汁,,本就被自己抓破的皮肤上,再加上那蒜汁,本就被自己将多处已经抓的有些渗血的皮肤,现下更是感到如同将自己放于火上烤着一样,廖即心忍不住的哭着喊着,身上也止不住的冷汗直冒。
过了一会又将身上的全部洗去,再敷上什么爹爹制好的药,再将自己都包扎了起来,折腾完自己也去了半条命,不知何时就已经昏了过去。
只知道自己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了。听着石头在自己身边说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果然当天晚上,这廖府的正夫,又是让着爹爹说那些下贱不入耳的话,又是让爹爹赌咒发誓,以后再不可让母亲来院中,还有院中以后的吃穿用度,也是最低级的下人的样子来,他们都得在府中做工来换取银钱。这还只是石头后来赶到的时候听到的,其他或许还有些什么,只是他们都无从得知了,只知自那以后,廖即心再没有听到过自己的爹爹弹奏过那把他最心爱的古琴,要知道,之前爹爹的琴艺在这京城也是可以名动京城的。
最后可能是怕万一要真出了什么事的,母亲回来怪罪他,才搪塞爹爹说是派人去请郎中,可郎中还是第二日快晌午时才来到府中。
郎中来看了说还好爹爹当晚用蒜汁将扎进皮肉里的刺给逼出来了些,要不然,要是真等到现在才来诊治,怕是早已回天乏术了。
但当母亲半月后回来时,这事那对兄弟未得到丝毫的惩罚,反而是自己被问责了一个不懂规矩,行为举止丢了廖家的脸面,自己作为廖家的少爷,竟不知礼数的私自爬院中的树,结果惹的自己害了病,还半夜惊动了整个廖府的给他诊治,正夫也为着他的病心焦的一晚上病了一场。廖即心因着这些个行为,看在他也为此生了病才好,就不重罚了,只是罚去了祠堂面壁思过了几日。
梦里的场景有不知为何的跳转到了今日白天的时候,廖即心的面前是一脸不怀好意的漪袊,她手中盛了满满一碗的毛虫,朝着自己一直慢慢的走来。还一直唤着他:“心儿,心儿。。。”
“不要,不要。。。”廖即心呢喃着一直后退,不知是身后撞到了什么,让自己一下就摔了下去,漪袊也在这时,将那一碗毛虫的朝他倒下来。
“啊~”廖即心被吓的从梦中惊醒,一瞬就坐了起来,口中还不自觉的喊了一声:“小铃铛,不要!”
结果坐起,发现自己屋内的烛火亮着,身旁还有一人双手扶着自己的肩坐在自己的旁边,定睛一看,身旁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漪袊。
“王爷。”廖即心出声喊道。
“嗯。”漪袊轻声的应了一声。
现下是廖即心看不懂的样子,但脸色黑的十分难看却是毋庸置疑的。
漪袊本就在秀兰向自己禀告了戏班子一事时就心神不定的犹豫不决。现在手上的东西今天漪袊已经静不下心来摆弄了,索性就出去走走。
漪袊回想着重活这一世的自己发生的这些事。已经不是自己当初刚回来时想的那般简单。廖即心也似乎并不是上一世自己了解到的样子,自己不知他入宫前都经历了些什么,就连他入宫后,自己也能不见他就不见他,对他的事情也是吩咐了人刻意不要来报,所以也无从得知,现下发生的这些事,到底是因着自己回来而改变,还是他上一世也是这般的。
如果不是,那又解释不通,为何廖府后来的结局,廖即心丝毫没有半点被影响,当时自己本打算借着廖府的事,等他来求自己,自己就趁机可以连带着治他的罪,让他自己主动请旨,撤了他的君后,这样就不算违背了母帝之前让自己承诺无论如何不准撤了他的正君的话了。再将他往冷宫中一送,自己就再也不用见到他了,还可以封别人为正君。可到最后他都未来求过自己,也没有在任何地方为廖府说过任何一句话,别人请他,
漪袊听到后觉得自己的计划落空,找了机会还去了骂他冷血,无情,他当日说的好像是:臣夫既已嫁给陛下,那便是皇家之人,作为这澜国的正君,自然更应做出表率。不可落他人话柄,让陛下难做。
记得当时自己气得甩袖而去,现在回想他那副正经的样子还多出了几分趣味,漪袊不由的嘴角轻笑。
又想起这一世到现在的见到的廖即心,没有了上一世总是端着的正经模样,倒是多了几分天真的可爱,让人总想逗弄一番,可自己对他的逗弄,到底是为着什么呢?
开始的时候想,如果他真的有自己喜欢的人,这一世放他离去也不是不可,可见他这几次,此次都被人欺负的如此无力还手,那他心心念念的放在心上的人又在哪呢?现在的自己见了他这样子都忍不住心疼,想将他好好的护在自己身边,不再受到任何的伤害,那如果他心上人不能护他周全,自己是不是可以将他占为己有,这一世也不放手,好好的看护在身边,让他再不受一丝的委屈和伤害。
可现在的自己对他到底是怎样的心思呢?是因着上一世的亏欠,所以报恩,还是看着这一世的他这般而产生的同情?可怜?漪袊自己都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到底是怎样的想的。
漪袊自己边想边逛着,一抬头,已经不由自主的走到了他的门外。无奈的摇摇头,自己还真是疯了。大晚上的走到人家公子的门外做什么。算了,还是早些回去也休息了吧。
抬腿就往回走去。就听到屋子里的呜咽声,漪袊想着他是不是身上的伤又碰到了,也不顾什么礼数的,开门就进去了。
快步走到床边,就见廖即心似乎是做了噩梦,人不安的在床上动着,凑近一看,脸上也满是水痕,不知是冷汗还是泪痕。
漪袊忙将身边的烛台点亮,返回床上想着将人唤醒。走回床边轻声的唤他:“廖公子,廖公子?”
但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他还是陷入在自己的梦里。漪袊伸手扶住他的肩膀,又凑的更近的喊着:“心儿,心儿,心儿醒醒。”
这下似乎是有了效果,她刚想再唤他时,就见床上的人突然睁开眼睛,嘴里还说了一句:“小铃铛,不要!”
漪袊当即就感觉心里五味杂陈,脸上也没有了刚刚的担忧,只有不是心思的一张冷下来的脸。
见他转醒的坐起,又唤了声自己,漪袊不知现在应当说些什么,只是回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
廖即心见到漪袊,有些奇怪:“王爷,您怎么在这。”
漪袊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总不能解释说自己半夜想着他,不知不觉的就走到门口,还听到房里的异动,就担心进来看看?结果听到他喊着别人的名字,所以自己现在不高兴?
“随便走走。”
廖即心更纳闷了:“王爷,这夜已深了,您不早些休息,随便走走,走到了屋内?”
漪袊不想再跟他谈论这个问题:“你,刚刚是做梦魇了?”
廖即心想起刚刚做的那些有些真的,有些假的事来,点了点头:“嗯,多谢王爷。”
“无事,那你梦到了什么?”
廖即心依旧不想告诉漪袊这些事:“无事,只是一些乱七八糟没来由的噩梦,现下也往的差不多了。”
漪袊见他不想说,也只得简单的嗯了一声。
“那你继续睡吧。”漪袊伸手将他扶着躺下。
廖即心也乖顺的躺好:“那王爷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好。”漪袊现在不知道该是何反应,也只转身就走了。
廖即心望着漪袊的背影,想着自己最后梦到的场景,深深的看着她慢慢离开的背景,没想到漪袊又回转回来。
“对了,今日晚些时候,秀兰说这庄子上最近来了个戏班子,说是叫皮影戏,听着挺新鲜的,我想着你应是会喜欢,便吩咐了让他们近日来院中演一出,省着你整日在这无聊,打发打发时日。”漪袊转回来说着。
廖即心听着有些新奇,他知道有戏班子,可不止这皮影戏又是哪般的。
“皮影戏?”
“嗯,等来了你见到就知道了,先好好休息吧,我走了。”漪袊说着就又往外走去。
廖即心想着刚刚漪袊说的,怕自己无聊,所以请了戏班子,这戏班子在府上时也只有母亲或是家里那位正夫的整生日,才能请的来家里唱上一出,现在漪袊怕自己无聊就将人请了来,果然刚刚自己梦到的小铃铛是假的。
想着想着,自己心里又有些开心的自言自语了一句:“果然古人诚不欺我,梦果然都是反的。”
说着闭上了眼睛,仿佛刚刚的那些梦里的不快都烟消云散了一样的,这回的晚上一夜无梦,安静的嘴角还带着一丝的笑意。却不知漪袊回去以后,一时半会的再也没有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