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借刀破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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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噜噜……
幽深湖面，莫玄节省精神力，收回笼罩自身的屏障，仅仅调出力量作用于脚下，推动自己上浮。
经过刚开始的暴动，现在湖水依旧有些晃荡，但问题不大，气旋涡的强烈扭曲都习惯了，这点儿晃荡，莫玄已经可以无视。
封闭，死寂……
莫玄从前便听说过，有种名为深海恐惧症的东西，以前他不甚理解，水下有啥怕的，只要有氧气供应就没事。
而现在，他真正理解了这种恐惧，虽然他并非身处无垠海洋，但这湖泊在代码空间莫名的设定下，比海洋同深度更为黑暗。
此外，无时无刻在变化的水流方向，成了混淆莫玄方向感的首要因素。
试想一下，当一片湖泊中，所有水分子都动荡起来时，浮力对水中物体的作用也微乎其微。
而无法轻易感受到浮力方向，身处水中，就如同身处宇宙空间，你根本会失去上下左右这种概念。
当然，莫玄目前所处环境比宇宙好得多，浮力微乎其微，但凝神感知，还是能够发觉。
就靠着这若有若无，时断时续的感知，莫玄挣扎着拨开层层水流，掠向水面。
哗！
由于一入湖，便被黑暗笼罩，光明黑暗没有一个过渡，陡然间，莫玄冲出湖面，只感觉一阵轻松，但随之而来的，是视觉的高度不适。
强忍着刺痛，瞳孔收缩，莫玄闭着眼，心知当前情况不妙，危机随时都会降临。他没有在湖面停顿，一闪身融入风中，转移到了高空。
精神力能代替视觉，感知周围情况，但总归有些别扭，一直在高空适应强光，莫玄才缓缓睁开眼，降低高度。与此同时，精神力水平蔓延，感知代码空间景象。
不知自己被乱流冲走多久，但他能肯定，时间并不长。可就在这段不长的时间里，整个代码空间都变了样。
天空无时无刻闪烁的绿色数据流光渐渐黯淡，有很多部分已经化为毫无生机的灰色。
精神力感知范围中，就有无数低等级代兽不断消亡，其身上原有的数据不断崩坏，直接影响了其存在。
而高等级代兽，也不过是组成其的数据精密一些罢了，如今大多萎靡不振，身上绿色光芒忽明忽暗，望去，它们仿佛垂暮老人，气力全无。
能在代码空间走向终焉之时，活跃于世的，也只有狼嚎的主人。
看着看着，莫玄双眼瞪得像铜铃，却见下方湖泊一阵翻滚，竟然鼓出了一大片水包。
鼓起的水流纷纷下坠，水包内部景象被莫玄捕捉，顿时，惊得他张大了嘴，身躯不由自主打一个冷战，寒意渐渐涌上心头。
那是一群排列地整整齐齐的巨狼，体型与之前的火焰巨狼、幽水巨狼完全一致，精神力气息也保持在一贯的“无量”巅峰。
可真正让莫玄心生寒意的，是它们有一匹是一匹，全然没有正常的狼类头颅，狰狞的神经纤维瘤代替了头颅，那根根联系在一起的触须，更是让莫玄觉得，它们就是一个整体。
如同一支军队，而完全由“无量”巅峰组成的军队是什么概念……
恐怖程度可想而知！
不过，打量着打量着，莫玄还是发现了几分不对劲，无数巨狼排列成一个近似于方阵的造型，但这方阵并不完整，很多地方空了出来，显得有些坑坑洼洼。
“若本座没猜错，那些空缺处原本也有狼类存在，只是它们的核心之前被你们吸收了。”一阵银光闪烁，利维坦认真的话音从银色烙印传出，面前诡异一幕，祂同样少有遇见。
其实从双漩涡下方开始，利维坦便已将注意力放在莫玄身上，只是后来莫玄与安卿鱼一路同行，现在还不是祂该与华夏守夜人正式接触的最佳时候，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祂干脆潜水，只是关注，不说话。
此刻，莫玄孤身一人时，祂倒是给予了恰到好处的提醒。
利维坦这位神只倒有点意思，可能是游弋深海，栖息混沌海太久，祂似乎有些……额……单纯，其他神明面对凡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高位者的傲慢，但祂只是自称使用了个“本座”，其他似乎没啥架子。
说祂归根究底是兽类也好，说祂隐藏高傲也罢，目前，莫玄对于利维坦来说，就是个工具人，借他观察人类生活，同时，也观察着他——一个穿越者！
这个身份，莫玄始终未透露给其他人，目前除了他，只有犹格·索托斯和利维坦知晓这个秘密。
思绪拉回当下，面前这看似有序的狼尸阵容极具威势，光凭莫玄一人，根本无法对其造成有效破坏。
“玄哥，这儿！”就在莫玄迷茫之际，熟悉的声音从远方传来。
转个视线，莫玄笑了，那呼唤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分别有段时间的林麟。
此刻，他和其他伙伴正与曹渊在一块儿，一道流光从另一个方向掠向他们，正是刚刚失散的安卿鱼。
在代码空间中被淘汰的新兵全部汇聚在中央——双漩涡上空，随着代码空间走向湮灭，空中时刻晃眼的绿色已经黯淡下来，远远地便能发现众人身形。
利维坦再度进入潜水状态，莫玄一个闪身，来到人群中。
“很严峻。”安卿鱼率先开口，询问了下一旁的林麟，莫玄才明白，早在自己离开湖泊前，这位“夜幕”副队已经从翻腾湖水中逃脱，之后，甚至去代码空间另外三个方位看了眼。
莫玄啧啧嘴，心中是对安卿鱼的赞叹，他的实力当真强大。
“都是吗？”言简意赅，曹渊低声询问，不用明说，众人都能意识到，曹渊询问的，是另外三方位情况。而接下来安卿鱼肯定的眼神，传递出一个糟糕消息：
整个代码空间四方位，都是一样的狼尸方阵！
轰！
完全不给几人更多交流时间，光是刚刚的缓冲，那群狼尸都像锁定目标，一匹匹开始凝聚力量，一时间，五彩斑斓各色光芒闪烁代码空间——这些家伙，就没两只力量属性是重复！
“挡不住。”略略计算了下四方冲击的总和，一向严谨的安卿鱼直接给出了答案。
瞬间，从四面八方传来强烈的压迫感，众人的虚拟等级也随着代码空间消亡而削弱，事不宜迟！
莫玄眯起眼，他能肯定，若避其锋芒，自己完全能规避攻击，但……
这儿不止他一人！
除了防御，还能有什么其他办法嘛……莫玄绞尽脑汁，心中隐隐有个想法，但始终无法抓住这份灵感。
终于，同样拥有高智商的枫极，道出了他一直捉摸不到的方案：
“或许，我们无需硬抗，不是冲破界壁节点需要强大力量嘛，可以……”
“将四方力量汇聚后扭转，轰击安教官标记的节点，借‘刀’破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