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被拨动的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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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灵的怒斥声，在莫玄听来，宛若得救在向他招手。
眼前，塔纳托斯的虚影也是微微一愣，随着之前那话音的传出，莫玄只觉得右手背一阵滚烫，下一刻，一直限制着自己的高位格压制解开。
说时迟，那时快，在指尖距离他不足一米时，莫玄一闪身，与空气融为一体，随风转移到一旁的安全区域。
失去目标，巨指也不再继续前进，穿过莫玄原本站立之处后便消散成能量光点。
攻击虽然消散，但面前，塔纳托斯的虚影愈发凝实，专属于神只的威压逐渐加强。
可这压迫并不能难倒利维坦，淡淡银光从莫玄右手背的烙印处蔓延，笼罩其全身，死神塔纳托斯的压迫根本不能渗入丝毫。
“不用试了，想试探本座实力，唤你母神倪克斯过来倒还有些可能。”
很自信，莫玄根本不知道利维坦究竟有多强，不过根据他目前仅有的了解，其实祂没有达到至高神的层次，身躯强度估计刚到主神层次，只是靠着【混沌】能力的掌控，实力可以媲美一些较强主神。
当然，这些也只是他的猜测，真相尚且未知。
而对面，塔纳托斯仿佛是验证了利维坦身份，时刻外放的神威收敛，虚影凝实到一定程度便不再变化。
毕竟这是华夏，祂不可能真身前来。
利维坦：“本座听说近来，你们希腊神系似乎乱了套，怎么没见你的身影，躲哪儿了？”
“哼。”塔纳托斯冷哼一声，仿佛性格一概沉默寡言，声音很沙哑，“吾自然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祂们混乱祂们的去，与吾何干？”
利维坦：“给本座这小代理人讲讲吧，你这套钟倒是有点意思。”
从介绍完自己后，塔纳托斯根本没去搭理过莫玄，哪怕是此刻讲解，也是斜眼睥睨，仿佛在告诉莫玄，他还入不了祂的眼。
差不多的解释，塔纳托斯将生路新兵们知道的信息一模一样照搬过来，告诉了莫玄。
原来如此……
莫玄双眸眯起，杀意从中一闪而过，没想到他们这儿的一切苦难，都是这群贪婪的人搞鬼。不过这杀意也只是闪过一瞬间，冷静下来，换位思考，莫玄发现，若自己身处生路，恐怕也会做出与他们一样的选择。
毕竟想要出去，只有这一种途径！
莫玄：“了解了，你的心思挺坏，这对死路的人不公平。”
塔纳托斯依旧保持他那冷漠的表情，完全不想理会莫玄的质疑。
莫玄见到祂这种态度，心里一股无名火涌了上来，只会摆这臭脸，以为自己是神明就了不起了？
……额……好像的确挺了不起的……
反复告诉自己，面前这可是死神，莫玄深吸一口气，用较为恭敬的语气道：
“那么……塔纳托斯冕下，我算不算通过危机了呢？”
塔纳托斯并未说什么，只是挥挥手，莫玄余光瞥见一抹金光，低头一看，自己具象化的身躯渐渐化为光点。
最后的视线，他留给了仍未经受考验的林麟他们，内心很希望他们都能通过，但他也没向塔纳托斯开口，毕竟就祂这性格，不用问就知道，肯定不会同意。
“小子。”
就在莫玄化身金光，即将完全融入生钟之时，身后，却响起了塔纳托斯淡淡的话音。
冲向生钟的趋势没停，塔纳托斯最后的话音落入耳畔：
“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吾曾与你一样，想追求一个万事公平的世界，外界尚且无法做到，不过在这空间内，你……会感受到的。”
沙哑嗓音渐渐平息，眼前被金光充斥，耳边格外寂静。
可接着，这片宁静便被惊喜的呼声打破：
“莫玄！”
“玄！”
……
熟悉的嗓音，莫玄微微一笑，眼前的金光散去，再度看到谢芊月几人的刹那，他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激动。
虽然过程并不曲折，但恐惧的内心是真实。
环顾四周，这是个金色空间，看不到地面，看不到边界，周围充斥了灿烂的光芒。
司马异：“这帮狗东西，竟然出这种条件，呵，自作自受。”
嗯？
听到一直心平气和、沉默寡言的司马异说出这种话来，莫玄挑挑眉，差异无比。
身躯重新凝实，他有些疑惑：
“咋了，能让你这么气？”
司马异：“玄，你自己看！”
他先是将这生死涅钟的情况说了遍，当然，这些信息之前塔纳托斯已经告知莫玄。但出于礼貌，又不好打断，莫玄只得静下心，再听一遍。
讲解完，司马异伸手一挥，前方的金光一阵变幻，形成一面光幕，而其上，有几十个人影。
是他们……
依稀认出一两个眼熟的身影，莫玄心中暗想。自然，光幕中的画面是生路场景，而其中的几十人，便是选择生路的几人。
可因为死路这儿成功了几人，光幕中的人影并无之前岸上看到那么多。
司马异将画面倒转，回到某一时间点，开始正常播放。那似乎是他与施秦雪通过考验之后，生路再度湮灭二十人。
一次性死伤惨重，令生路众人清醒许多，原本贪婪莽撞的开始收敛，原本畏畏缩缩的开始积极加入讨论。
继续走，还是不走？
若是之前，他们肯定会选择继续拨动分针，向前走，可他们没人能做出肯定，肯定面前这出口封禁解开后，会不会再度循环，出现一模一样的封禁。
一时间，他们犹豫了。
其中也不乏智商不错者，提出“可能真正出口并不在此”的假设，有理，有可能，但无人能证实。
在明确找到另一个可能的出口前，他们只能硬着头皮，一条路走到底。
为了确保他们能成功，几人商量后，做出一个决定。
莫玄见到，他们之中派出了一个代表，将分针拨动一格之后，竟是直接硬生生将时针拨动了一格。
……
看到这儿，画面消散，莫玄愣住了。
之前一直都是分针转动，给了他很深刻的思维定性，完全忽略了时针的存在，却没想到，时针竟然也可以人为拨动。莫玄的注意力都在分针上，时针的移动他完全没有印象。
这样一来，什么都解释得通了，为什么到了莫玄这边，塔纳托斯的神性会如此大规模聚集，用高位格对他进行压迫。
只是因为生路那儿，时针被拨动了！
莫玄：“可……我通过了考验，生路那儿将付出的代价……”
谢芊月叹一口气，来到另一边，唤出一个更大的光幕，这光幕如同直播，只显示当前发生的一切，实时性极强。
“也是他们自作自受，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