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混沌初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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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随着莫玄双眸青色亮起的，是手背上的亮银。一声龙啸回荡，声波中带着磅礴精神力，竟是硬生生将三重死婴的呐喊撑起，与之分庭抗礼。
一道虚影自银光中射出，悬浮于莫玄身后空中，隐隐勾勒出龙形。
正是利维坦！混沌包罗万象，风之法则只是其中之一，祂无法真身降临，不过只是虚影，气息却已能与死婴抗衡。
“让你这小子有自保能力真不容易……”通过烙印，利维坦的吐槽清晰可闻，“本座都有点后悔，你悟性太差。”
知道祂只是调侃，可莫玄还是一脸无奈，谁家神只找代理人，不给他更快升到“盏”境？就撇下个力量，不教怎么用，怎么学会啊……
心思一动，便是收敛，注意力集中于眼下。掌握风之法则的感觉很奇妙，他能感受到一定范围内的风，并能与之沟通。仿佛心念一动，便能穿梭于群风之间。
禁墟并非玄幻小说中说的，什么体内有热流之类的，而更像是一种催化剂，一种特定的磁场，促进自身释放出相应能力。
先解决它吧……微眯双眼，莫玄愤怒不减，将自身一切不幸强加于其他人身上，这样的人，不仅自私，而且可耻。的确，它很可怜，等待它的生命几乎等于零。可天下可怜人多的去，那些因它惨死的人，难道不配活下去？
从莫玄身上，仿佛感受到了威胁，三重死婴身上，三张面孔同时睁眼，眼眸是完全的黑暗，气息再度提升。
到了“盏”境，莫玄已能感知他人等阶，三重死婴的气息直逼“川”境，可在临界点，似乎受到了什么阻碍，止步不前。利维坦的力量的确强大，可莫玄只是“盏”境，想要赢，还需借助其他力量。
“谢芊月，封印跟上！”利维坦的龙啸唤醒了莫玄血性，一改往日的胆怯犹豫，微微扭头，吩咐一句，他的身形便消失在风中。
那是……谢芊月眉心，紫色弯月不住闪烁，嫦娥同样在她身上留下烙印，此刻，不知为何，不断想与这位代理人建立联系。
可她并未回应，结束战斗是首要任务，若一个疏忽放走死婴，就凭它的成长性，必然为祸一方！
我倒成了辅助……当然，这个念头也只是划过一瞬，下一刻，纯白月华绽放。
莫玄撑开死婴精神力笼罩之后，月华的使用不再受到阻碍。层层白色封印凝而不出，环绕在谢芊月身边，竟然，不同封印之间延伸出细线联结，一个庞大的封印阵势已有雏形。
白芒在黑暗中极为耀眼，三重死婴只觉眼前一闪，视力短暂失去。它并未慌张，精神力散播，想揪出莫玄的身影。
可下一刻，它神色一变，在感知中，莫玄的身影在风中闪现，有时气息都完全消失，有时每一缕风仿佛都是莫玄。
嗡！
借着风的掩护，闯入三重死婴精神冲击范围，哪怕莫玄已今非昔比，眼前依旧一阵发黑。刹那间，身形跌出风中，莫玄只觉得皮肤如针扎一样难受，这一刻，他像闯入别人家的不速之客，无时无刻不自在。
精神上的免疫还在，他一闪身，再度回到风中。却觉得眼前一花，是白光，封印成型，如一张大网，从正面裹住了精神冲击。
隐隐地，不知是否为莫玄错觉，封印中有着渺渺仙乐传来。
“趁现在！”谢芊月眉心弯月持续闪烁，这座巨型封印便是她的保命手段，月华中注入了嫦娥的神性。而任何物理攻击一旦涉及到神明，都能跨越抽象与具象的阻隔，对精神造成伤害。
沙！
一阵残影，三重死婴身前，莫玄身躯凝实。空气大规模聚集于他前伸的右臂，于死婴周围形成一片真空。并指成刀，高度汇聚的风显露出淡青色，在莫玄的控制下，沿着手臂延伸出去，形成一柄生于掌中的风刃！
嚓！
很清脆的声响，刃尖摧枯拉朽刺入死婴眉心，精神力强大如它，肉身依然离不开婴儿的脆弱。无一丝血液流出，如瓷娃娃一般，细小的黑裂纹从风刃处开始蔓延，顷刻间遍布全身。
“为……为什么？”弥留之际，婴儿双眸眼白恢复，竟是短暂重回清明。眼中满是不甘，怨念荡然无存，有的只是不解。
意念的交流，一瞬便能沟通许多。
莫玄犀利的眼神也缓和下来，充斥了怜悯，他也有动摇过，是啊，为什么这个小生命，还未好好体验人生，便要迎接毁灭。可后来，想起了原世界一个流行的故事，他……释然了。
“世界上，有一种交通工具，很快，叫做火车，需要地面铺上铁轨才能运行。”面对的，只是一位对世界没什么了解的孩子，莫玄冷静下来后，有耐心开始诉说。
“有一种人，专门管在铁轨分岔处，控制火车方向。”
“有一天，一百个孩子不顾大人劝阻，跑到铁轨上玩耍，而此时，一辆火车恰好驶来。”
“如果我们是掌管铁轨转变的人，我们当然会选择转向另一条轨道，去救下那一百个孩子。可是这天，在另一条轨道上，有一个恰好通过铁轨去另一头的好孩子。”
“若是如此，你会选择救100个坏孩子，还是救那一个好孩子。”
沉默……
生命的最后，融合父母记忆的婴孩，有了绝高智慧，可此时也是陷入沉默。
这是一个无解题，从伤亡率角度，是救下100位孩子，这样一来，那个好孩子完全无辜，你凭什么决定他的死活？
“我也只是纠结的万千人之一罢了，最终选择将死亡的列车转向。”莫玄精神力涌动，将歉意传递给婴孩，“因为当下已经发生，我无能为力，只能盼望未来，我并不知道坏孩子未来是否会变成好孩子，好孩子未来是否被带坏，我只是在当下尽我所能，救更多人罢了。”
“很抱歉，再见……”
……
轰！
如玻璃般支离破碎，虽然意识在终焉之时回归清明，但身上的残留怨念已然实质化，撑爆了婴孩瘦弱身躯。莫玄首当其冲，只觉得胸口被疾驰的摩托撞击，整个人倒飞出去，嘴角溢出一缕血丝。
“莫玄！”见他受伤，谢芊月上前一步，玉手在空中一划，月华织成网接住了他。
“死不了……”莫玄支撑着站起，刚是他大意了，眼见着三重死婴毁灭，放松了警惕。抬头一看，谢芊月之前布下的巨型封印有了用武之地，将怨念死死控制在小范围，并不断用月华冲刷进化。
结束了……
两人心中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这才感受到真正守夜人的艰辛。对视一眼，谢芊月目光不由自主落在莫玄身后盘旋的巨龙虚影上。
“混沌之龙，利维坦……”（未完待续）
（可能有读者会问了，童谣呢，这是不是有个坑，放心，之后的剧情会填哦d(^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