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了若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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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探子来的消息，那狗贼从都城回来了，大概一日后回来。必经之路就是在镇上的后山处的小路，我们派人去埋伏。只不过围杀朝廷官员是重罪，二位不愿意去，我也可以理解。现在若是后悔还来得及。”
“若是朝廷的官员都如此压榨平民百姓的狗官，倒是也该杀。”凌钏心中怒火中烧，想想这两个姑娘，不禁狠辣起来，
卫云筝也同意她的想法，“这种人还逍遥法外，我们不除等朝廷除害吗。到那时候不知道会害了多少百姓？”
“既然二位女侠都同意在下的做法，也愿意跟随在下，我便详细地说一下计划。我本是安排了二十人左右带着弓箭埋伏，路上会提前设计好一部分陷阱，到时候二位跟着我就可以了。我们负责擒拿那祝老贼。当然了，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您们还是保命要紧。”
“公子你这么小心是为什么？他身边可有什么高手。”
“这个人的保护伞给他安排了几名近卫专门保护他，这些人是从武林中精心挑选的人，武功高强，不得不防。”
“武林和朝廷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为何会有武林人来为朝廷做事。”
“卫姑娘所说的是武林正派弟子，这些人只求习得更深的武林绝学，然而还有一些急于求成而选择别的路的人。”
“别的路就是背叛师门，投奔朝廷？这么说来，这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凌钏说道。
“这世上哪有什么好人与坏人，都是立场不同罢了。”
卫云筝思虑了一番，“公子说的话有道理，虽说我们要做的也是违反国法的事，这对于朝廷而言我们是坏人，但是我们确实也为黎民百姓除掉了蛀虫。”
“不管是好是坏，我们把坏人杀了，这就是件好事。”凌钏做了决断。
“事已至此，明晚我们便出发。”
“你先别走，还不知如何称呼你。”凌钏一脸疑惑。
“在下姓孙，名珩”
仙客镇。
树叶沙沙作响，一阵清风徐来，如雪的琼花花瓣纷纷落下。陆浮生喜欢雪，但南方多阴雨，他很少见雪。今日得见如雪的花瓣，心中格外欢喜，他就这么安静地在窗边坐了许久。
“你把这几人放走，就不怕他们一去不回？更危险的是这些人说不定会趁机埋伏。”阿舍看向他，眼里有一丝疑问，嘴上却不明所以的泛着微笑。
“这很有可能，所以我做了一些不好的事。”他也跟着他笑了起来。
“你还能做出什么不好的事，你做事的风格恨不得行像个菩萨。”
“多谢你的圣赞，只可惜，我并不是你说的那种人。虽然说我不是什么坏人，倒也不会做那种烂好人。”
“你能有如此觉悟，简直太好了，毕竟以我对你的观察，你做不了什么太坏的事。就比如我本以为你会让我把这几人抓起来，没想到你放了他们。本以为你会将他们的家人作为把柄，没想到你把这些人请来好吃好喝了一番。”阿舍爽朗的笑声，响彻了这间狭小的屋子。
“有的人吃软不吃硬，硬碰硬，不如来软的。”
“那你吃哪一套？”
“是一直倾力帮你的蓝姑娘，还是忽冷忽热的卫姑娘？”
“恐怕你跑题了，况且你知道我的选择。”他顿了顿，“不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若是她真的丝毫没有这个意思，我就放弃。”
“那我希望你早点将此事告诉蓝姑娘，我一个后来者都知道人家的意思，你不会一点都看不出来吧。”
他端起一杯茶，小酌了一口，“若是她以前一口瘸子的叫我，我倒是不会发现。但之前她拼力帮助灾民的时候，我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不过你放心，我会尽早拒绝她的，这样你才有希望。”
他笑道，这次他的声音更大声，“不过我这种残躯之人，拒绝这事也好说。”
阿舍没想到他的心思一眼就被这个男人看穿了，心中十分不满，低声嘟囔着，“但愿如此，就怕这蓝姑娘和别人不一样，死活要跟着你呢，那岂不是我没有希望了？”
男子似乎听见了阿舍在说什么，微微侧头看向他，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这笑容让阿舍觉得十分刺眼，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恼意。
\\\你不要再看我！\\\阿舍低吼了一句，随即转过头去不去看他。
\\\你喜欢的是蓝姑娘，是吗？\\\男子的语气依然温柔，只不过那话语中带着一丝得意。
阿舍没好气地回答了一声，\\\是啊。\\\
\\\那我倒是可以帮帮你。\\\男子说完便转身离去，那背影给人一种莫名压迫感，让阿舍有些喘不上来气。
阿舍看着他离开的方向，眉毛皱了皱，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他既然说是帮他，那就再给他卖力做做事吧。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卫云筝和凌钏乔庄打扮了一番，蒙着面，一身黑衣。卫云筝相信此时就连凌昭樘也认不出来自己的亲女儿。二人都擅长马术，卫云筝骑着马在前，孙衍自称自己不会骑马，非要和凌钏驾这同一匹马，凌钏无奈，却也答应了。
“前方那棵柳树附近三百米绕路行，那里有我们布置的陷阱，我们就在那山上等着鱼儿上钩。”孙衍信誓旦旦地说着。
两个姑娘一左一右跟在他身边，他瞧了一眼，“我孙衍真是好服气，能有两位侠女相伴，今天就算战士在这也值得了。”
凌钏瞟了他一眼，讥笑道，“你这辈子这样就知足了？”
“家仇得报就是我一生的夙愿。”
“你和此人究竟有什么大仇，可以细说吗？”凌钏实在是想知道这事情的原委。
“我的父母原本是这仙客镇的恩人，那年我大概十岁左右，还是个天真懵懂的孩子。我记得他们带着我四处漂泊，哪里有好的药材就去哪，然后将这些药材卖给医馆，换些银钱。那一年，仙客镇琼花开的好，可以说是泛滥成灾。卖给酒馆，酒馆不收，眼看着就要全部毁在土地里，村民们着急的很。但是他们的救星终于来了。”
他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眉目间也多了一丝杀气，接着说道，“我的父母知道这琼花有药用价值，就以最低的价格收了这些琼花，当地的百姓感激涕零。我父母自然也是开心的。就在他们交易的时候，那个狗官就来了。他说我父母私自收药卖药，违反了国法。非要把他们抓到大牢里，还让他们把钱交出来，这样才能放我一命。可怜我的父母，这一生的辛苦钱花光了，也没有救了他们的儿子。”
“可是，你现在还在这活的好好的。”凌钏低低地说着。
“他们对我父母用了酷刑，那烧的火红的烙铁印在他们身上的时候，我恨不得把那些人全部杀了。可我没那个本事，终于他们用我做威胁，我的父母在那认罪书上上画了押。”
因为太过于痛苦，他的眼里猩红，恨不得现在就杀了那些人。他压住自己的怒火，继续说着，“最终我的父母还是被折磨而死。他们走的时候，我没能送他们一场。但好在老天有眼，有人把身在牢狱中的我救了出来。虽然我至今不知道此人是谁，但我依然感谢他，就算做牛马我也心甘情愿。我再次醒来，已经被仙客镇的镇民所收留。当我此时再寻父母的时候，得知他们被拉到了乱葬岗。整整找了一整夜，也找不见尸首。后来我也就放弃了，吃着百家饭的我终于长大了。”
听此，卫云筝不觉得也跟着留下了眼泪。她从来没有想过在世上的某个角落，在她开心的依偎在母亲的怀中酣然入睡时，还有人正经历着苦难。而这苦难的源头，正是人造成的。她敬畏自然，却不想在人祸面前，天灾不值得一提。
“对不起，我从未想过你还有如此痛苦的经历。你若信得过我们，我们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一旁的凌钏听此也颇为震怒，“是啊，孙大哥，你相信我们。善恶终有报，只是未到时候。你只需要待明日，我们一起帮你将这人除掉。”
“我不希望你们二位因此手上沾满鲜血，我只要亲自手刃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