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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土木堡之变对世界格局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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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永昌人在床上躺,锅从天上来。

先是有内侍奉皇命接连探望,送来各种补药。然后又是太医院医士奉命轮换着来请脉诊病。最后,仍然还是一脸懵的李永昌接到了司礼监秉笔太监的命令决定。

正躺在病床上回神的李永昌第一反应是——好他母亲的一个坑。

挣扎着想要起来进宫云给太后说明情况,表明自己的忠诚。才到宫门口就被内侍截停并传了皇帝口谕。

对于李永昌不顾自己身体坚持要进宫谢恩的事情进行了严厉批评。并一再强调想要报效皇帝陛下先要学会好好保重自己身体,只有一副好身板才能为皇帝陛下办差。

宣读完口谕后,内官又轻声对服侍着李永昌要进宫的下人给予了陛下的严厉申斥。宠信李永昌并对其委以重任的皇帝陛下对于李府家人不能好好侍奉正在病榻上的李永昌安心休养表示了愤怒,声称如果再犯一定会打断所有男家奴的腿,中间那条。

至于女家奴嘛,皇帝陛下对于教司坊这种地方非常不感冒。但是表示边军长年处于只能见到母马、母牛、母羊这种情况,很愿意帮助李大太监府上那些不懂事的女性送到边境给官军们干点缝缝补补的活计。

白天缝补是少不了的,至于晚上嘛……这种事情皇帝陛下日理万机,哪里会管这么许多?

悲愤的李永昌很想在宫门口高呼:太后娘娘,奴才对您是一片忠心,绝对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您的事情啊!

可惜李永昌不敢,而且以现在的身体状况也喊不出来。

这一切在旁人看来却是李永昌深受新皇宠信是没得跑了。传旨的小宦官都说皇帝陛下特别交待了,旨意就让李永昌在马车上接就行了。

用屁股都能想得到,做为太后常年宠信的大太监,李永昌一定是有两把刷子的。原来权倾朝野的首号大太监王振在土木堡一役后生死不知,而兴安又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干翻了二号人物金英后自请依律惩处,宫里数得上名头的就只剩下曾经的太后近侍,又亲自跑到紫荆关见了已经是太上皇帝的朱祁镇。

这大太监李永昌一定是景泰朝新贵无疑了~

陪着杭妃用午膳时朱祁钰倒是实话实说,杭氏问起来时就把自己盘算着挑拔李永昌与孙太后关系的事情说了出来。

“爷的意思,这太后就能着了道?”杭氏有些不信。孙太后也是个有心计的角色,从她能够把宣德爷的胡皇后拉下马就能看出一二。

杭氏心里不是没有盘算过自己效仿孙太后的可能性,但或多或少感觉到朱祁钰虽然事事不瞒自己却不对汪氏讲实情,但也没有对汪氏有任何不满的表现。

“这是阳谋。”朱祁钰并不是很在意马上能有结果。

“如果太后着了道,那她也就自断一臂。如果没着道,两人多少有了些裂痕,再加把力道就是了。”

李永昌不仅仅是个宦官,更是孙太后的重要耳目和智囊。封建社会中女性的知识面和社会面都明显少于男性。因此,论及权谋方面男性普遍会比女性更有优势。

无论最终结果如何,只要让孙太后与得力干将之间丧失了信任就已经算得上胜利了。

“那父作什么要将兴安调到大同?”杭氏又问道:“身边没有了趁手的人,岂不是不方便?可是要用潜?时的人手了?”

朱祁钰从监国至今,几乎没有动用过郕王府时的旧人。

“长史等人都是正统朝旧人,他们是来看着我的,哪里算得上是潜?旧人?”朱祁钰不以为意说道:“金英、兴安、李永昌之辈原本也不是我的人,曾几何时他们权倾朝野,我一介亲王还要仰他们鼻息过活。如今朝廷局势已经稳定,自然要清算一下了。”

“兴安那厮不过是墙头草一般的小人,我可是早就嘱咐过你们姐妹离那腌臜货远些。”朱祁钰现在的布局是打算彻底将孙太后和太上皇帝朱祁镇这两个隐患彻底解决掉,自然不在乎宫里面的人手问题。

要用当然要用新人,用那些恨正统皇帝朱祁镇的人,用那些对孙太后不满的人。只有这些人才会牢牢把握着紫荆城的大门。

内有忠仆守门,外有直臣掌握兵权,朱祁镇就再也没有夺门重登皇帝宝座的机会。

“瞧爷说的,奴哪里会结交内臣。无非是见这兴安平日里殷情些,多嘴问一句而已。”杭氏揣摩着朱祁钰的心思小心说着话。

“本来也要派人往大同走一遭,正好有了金英、兴安贪贿这档子事情,就安排兴安了。”朱祁钰接过枸杞茶,轻轻啜了一口。

“大同原镇守太监郭璥被拿下问罪后,大同就缺个镇守太监。自先帝以来,边镇已经形成了太监镇守、文官提督、勋贵武将掌兵三权制衡的局面。我也没想过要打破这种局面。”

“大同如今由郭登任总兵,他是大兄的姻亲,能够在大是大非面前替朝廷守住大同,很不错。”虽然郭登不太敢跟瓦剌硬碰硬,可是玩阴招这一点朱祁钰很欣赏。

之前大同用诈派人假装出城祭祖,骗了不少瓦剌兵抢夺物品食用后中毒。就凭这一手,郭登兵轻轻松松斩了十几颗达子人头回朝廷报功。可惜胆子还是太小了,如果趁势再掩杀一场也许还能多得些战功的。

“提督守备罗亨信更是文人榜样,以右副都御史之衔仗剑坐于城头严禁任何人靠近城门从而阻止郭璥那蠢货开城门这一条,就该升他的职,加他的俸。”实在是前段时间手忙脚乱,宣府、大同也都没有出乱子,朱祁钰反而忘记了升赏。

眼见着罗通巡抚边镇走到大同,跟罗亨信、郭登发生了争执,朱祁钰当然要出手调停一下了。

“爷这是要敲打下罗通?”杭氏轻轻给朱祁钰杯子续上热水。泡枸杞不能用滚水,因为滚水会破坏枸杞中的营养成分。

“罗通还真是个文武全才,用好了能够放心让他总镇一方。只是此人品性真的不怎么样,而且这几十年被闲置似乎心性更加乖戾了。”说着,朱祁钰笑笑。“送两本书给他,让他好好静静心。”

“爷这份心思,不是瞎子都看出来了。只是难免让人想着爷是不是要抑佛扬道?”对于佛教的打击现在还没停止,各地官府每天时不时还是能报出几例在寺庙里发现违律犯禁的事宜。

反观道观,似乎就没有这么多事情发生。所以朱祁钰送给罗通一套道教书籍,难免让人有些其他想法。

“遵纪守法的,都不禁止。不论佛道。”朱祁钰这话,杭氏是不信的。联想到孙太后、朱祁镇都信佛,而胡皇后当年被送到长安宫赐号静慈法师信的可是道教,自然也就不再多做纠缠了。

“这次让兴安去也是安抚罗亨信、郭登并敲打罗通的意思在里面,兴安精到像猴,粘上毛就能上树的,自然不会看不懂该怎么做。”说罢,朱祁钰冷哼了一句:“兴安借着替朝廷办差的便当也没少祸祸官吏百姓,让他到大同去吃点风雪也能给他长长记性。”

“若不是身边人,真不知道爷有如此手段。果真天子是与生俱来的,才入潜邸时,奴可不知道爷是如此这般人物。”杭氏的恭维话在朱祁钰听来却是一滞。

自己表现好像有些过了,一个闲散王爷突然被人推上位做皇帝应该是一问三不知才对。弄得有声有色,难免不让人怀疑是不是早有准备。或者该给人一个“夜梦神人授技”的印象?

这样做好像对于自己巩固皇帝宝座还挺有帮助的。

略显有点失神的朱祁钰没有接杭氏的话茬,只是朝杭氏笑了笑就端起茶杯又呡了口枸杞茶。

“爷忙完了抽空去见下母亲吧!”杭氏轻声说道,女人嫁入婆家是要有一个好媳妇形象的。

“嗯”说起来这个母亲,朱祁钰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想了想后说道:“登基之初,胡濙、于谦几人就喊着要一日三朝,被我给驳了。这从早到晚开朝会,他们站着不累,我坐久了都烦。”

“如今一日两朝,大多数奏折都分出去让内阁票拟,我不过只是驳回几封不妥当的。就这,也忙到没日没夜。”朱祁钰恨恨放下茶杯,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母亲那里,你们姐妹带着孩子们常去请安就是了。我得空了便去请个安,眼见着要过年了,宫里宫外,百姓人家,还有忙不完的事情。也不知道先皇和大兄是怎么过来的。”朱祁钰假意抱怨着。

老人家隔辈亲,自己过去还没有让孩子常过去效果更好。儿子一岁多正是烦人的时候,女儿也开始咦咦呀呀学说话了,让孩子们跟奶奶多亲近亲近挺好的。

“爷用过午膳后早点歇会,午朝可费精力了。”比起最多不过十几人的早朝,午朝乌泱泱一大片,看着人头都烦了。奈何这是历朝历代皇帝想要彰显权利的一种表现,每天看着一群人给自己磕头的感觉能让没见识过信息大爆炸的皇帝们得到充分的满足,让他们认为整个天下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嗯,回头我将午朝也给改了,少见些人,少应付些嘴皮子。烦!”

话是这么说,没有改之前还是得去参加午朝。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已经有御史参劾皇帝不够勤政了。

勤政个屁,坐在位置上打盹就算是勤政了?拿着朱笔在奏折上胡乱批改奏报就是勤政?这种勤政可是越勤快越坑人,老百姓可不想要这种勤政。

午朝也是老调重弹,朱祁钰听到早有些不耐烦了。

不过关于京营重新整顿的事情还真是要仔细处理,三千营、神机营、五军营进行整顿后按照于谦构想的十团营模式重新整顿操练也算是历史轨迹延续。

凛冬已至,派去边塞巡哨的军马完成了阶段性任务可以召回京师参与整军,将领们也可以安排来个重大调整了。

宋朝时候为防将领学着来个陈桥兵变,搞了套制度确保兵不知将,将不识兵的方式肯定是不可取的。至少中、下级军官对于士兵一定要熟悉,集团军的领军将领继续采用临时编制,而单个一支军队的势力无法发动叛乱就可以解决问题了。

按照大明朝现在采用南方人到北方当兵这种策略,如果真的能稳定兵源地民心所向,自然也不需要考虑大批士兵跟随某一个军官造反的问题。

“召回孙镗、高礼部,王友部、陈良部巡哨官军返京重整。京营所有官军由兵部选军重编。”当了一下午能动的泥菩萨,朱祁钰发布了第一条谕旨。

这道口谕要兵部直接遵照行文或者拟旨后经内阁确认才行以谕旨形式发出。但朱祁钰的态度很明确,催促兵部加快整顿军马的速度。

别人不知道,朱祁钰清楚。过完年后,蒙古各部对于大明的态度会再次发生变化。

吃了败仗折损了人手的瓦剌知院阿剌会率先遣使者再次来大明朝贡,就如同公共厕所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只留下满地狼籍。

因为阿剌使者的到来将使大明朝廷有了刀兵之外的其他方法试图与蒙古达成和平共处,从而使大明再次有机会以名义上的宗主国的身份与蒙古各部保持着面和手黑的局面百余年,直到差不多耗死大明朝之后才被兴起的女真族打败,又转而臣服于女真。

派出去攻打哈密的石亨这会恐怕才拿下哈密,甚至有可能只是刚到哈密附近。后续的援军、对兀良哈部的再次实际控制都将左右着大明朝堂上的风向。

当足够强大时,文官想和也要武将肯。

而现在的局面表象是一团和气,实际上无论文官武将都是贪财怕死,贪腐成风。高喊着要夺回要地,重新控制旧属的只是普通民众而已。老百姓肯出钱出汗甚至出血出命,不代表上层能够接受。

对于那些上位者而言,老百姓更像是一茬韭菜而已。韭菜就该好好留在地里等着上位者盘剥就好了。没让你们发声的时候,乱嚷嚷个啥,急着要割吗?

真正在乎朝廷兴亡的更多的是皇帝和百姓,至于大臣们,除了少数几个“先天下之忧而忧”的人,有几个能够不贪不腐甘心全家跟着自己吃糠咽菜当官的?

别的不说,寒窗十余载考了两榜进士,经过多年熬资历好不容易有了实权了,看到那些贱商手里大把银钱整日里吃香喝辣左拥右抱的,心里能是个滋味?

既然自己到来了,肯定要改变这一切。已经好不容易借着土木堡之变后登上大明朝皇帝宝座,哪有再让这一切回到原轨道的可能。

趁着寒冬瓦剌不可能对大明用兵,加紧整军备战。春日渐近时就再次转守为攻,打破瓦剌主导攻防的节奏。

需要应对明军进攻的瓦剌自然也不太会再次主导朝贡的把戏,牵着大明朝廷的鼻子走了。而只要彻底夺回兀良哈地区并控制西北诸卫,瓦剌?

呵呵,这群牛羊好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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