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开局孤儿,曹操醉酒闯我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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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97年,史称建安二年。
曹操出兵宛城,张绣先降后叛。
遭到突袭的曹操惨败不已。
长子曹昂、侄子曹安民被杀,猛将典韦战死,损兵折将无数。
以太尉杨彪为首的保皇派朝臣对曹操落井下石。
袁绍亲自写信奚落曹操为一女子害死长子,不配为当朝大将军。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正妻丁夫人因痛失爱子曹昂一事多番指责曹操,谴责他毫无悔过之意。
曹操一向都是知错改错不认错。
一气之下,丁夫人回到了娘家谯县。
曹操亲自带着夏侯惇到谯县请丁夫人回家。
丁夫人对曹操一言不发,并告诉夏侯惇自己无话可说。
愤怒的曹操,上了马车就走。
几日后,夏侯惇将马车停在了顿邱县外。
曹操撩开马车帘子,探出头道:“元让,怎么不走了?”
夏侯惇道:“太阳快落山了,再往前就是顿丘县了!”
“顿丘!”曹操闻言,不由得长叹一声。
二十年前,他就任北部尉棒杀蹇硕叔叔,而后调往顿丘为县令。
而就是这一年,曹昂在顿丘县出生。
对于曹操而言,顿丘县是他人生的一个转折点,从官场失意到喜得贵子。
“元让,回家看看吧!”曹操挥手示意。
“好嘞!”夏侯惇吆喝一声,立刻驾马车进入顿丘境内。
早年曹操出任顿丘县令时,曾在县内日照山下置办了一套小院。
马车来到了日照山,两人下车走到院门口时,意外便听到了鸡叫声。
“不对啊!”
夏侯惇忽然开口道:“这小院自你离开顿丘县以后就荒废了,如今怎么还有鸡叫声?”
曹操并不在意这些细节,推开院门,大大方方的走进了家门。
在曹操眼里,这就是他的家。
小院内摆放着一张方桌,桌上摆放着一坛老酒,两个大碗。
曹操打开老酒坛,直接满上了两大碗酒水,举起酒碗就要开喝。
夏侯惇赶忙拉住了曹操的胳膊:“这小院应是有人在此居住,我们……”
“今朝有酒今朝醉!”曹操一甩手,举起酒碗就喝。
“罢了!畅饮便是!”夏侯惇端起酒碗陪曹操共饮。
这小院曹操有二十年没回来过了,有人居住倒也不足为奇。
喝主人两碗酒,给些酒钱便是。
只要曹操能开心起来,夏侯惇倒也不在乎这些细节。
几碗酒下肚,曹操的脸色变的红润起来,嘴上开始不断地絮叨着往事。
曹操笑了笑,举起酒碗道:
“早年,我以为这天下是宦官当道,恨不得阉了我弟弟让他入宫当官宦!”
“后来,大将军何进被宦官所杀,我和袁绍又杀光了宦官!”
“我以为宦官当道的时代结束了,却没想到又迎来了一个诸侯纷乱的时代!”
“我爹和我弟弟死在了陶谦手上!”
“我儿子,我弟弟的儿子又死在了张绣手上!”
“如今,夫人又离我而去!”
“我倒是成了孤家寡人了!”
夏侯惇眼珠子发红,举起酒碗痛饮。
这些年,曹操承受的痛苦太多太多了。
亲爹,亲弟弟,亲儿子相继离去。
说是孤家寡人,倒也不为过。
厄运专挑苦命人,麻绳专挑细处断。
“哎!可惜了!”夏侯惇叹息:“我这大侄子连个子嗣都没有!”
“怪我了!”曹操摇头:“昂儿本该有子嗣的!”
夏侯惇震惊:“这话,从何说起啊?”
“有一年,他将一名歌姬带谯县回家,说是要和她成亲,你知道的……”
曹操欲言又止,望向了夏侯惇。
夏侯惇叹息:“弟妹最瞧不上的就是歌姬,绝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丁夫人出身谯县豪族丁氏,妥妥的富家大小姐。
嫁给曹操是门当户对。
纵观曹操妻妾,丁夫人最看不上的就是歌姬出身的卞夫人,与她也多有不和。
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娶一个歌姬。
曹操摇头苦笑:“如果当初我能再坚持一下,或许我现在也是当爷爷的人了!”
“哎!”夏侯惇长长的叹息一声:“孟德,要不还是把弟妹接回许都吧?”
“有酒无肉啊!”曹操晃了晃酒碗,刻意回避夏侯惇的问题。
夏侯惇道:“你在此处别动,我去买些好肉就回来!”
“好!”曹操点头,举起酒碗独饮。
曹昂始终是他心中的一道伤,而丁夫人的离去,就如同是在伤口上撒盐。
哪怕曹操已经对外声明三年内不再纳妾。
但丁夫人却执意要他为曹昂之死认错。
曹操一定会改错,但却无论如何不愿意低头认这个错。
“我没错!”曹操举起酒碗继续畅饮,一杯接着一杯下肚。
太阳落山时,曹操已经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梦里,他又回到了二十年前。
看到自己的爱子曹昂,见到了丁夫人和刘夫人。
“喂,醒醒,老头你醒醒!”
“你闯进我家就算了,你特么的还喝我家的酒!”
“这酒就是老默的命根子,你可是要了他的老命啊!”
半睡半醒的曹操缓缓睁开双眼,恍惚间看到了年少时的爱子曹昂。
“昂儿,爹错了!”
曹操带着哭腔,一把抱住了面前的少年,泪如雨下。
“哗!”
一盆凉水迎面泼了过来,曹操瞬间变成了落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