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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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昕记得之前王茂说在临川府当职，如果能寻到他那是再好不过了，希望这五年王茂别升迁的太快，到别处去了。
赵明昕从济世堂出来，心里想着之后的规划，顺着人流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南街。
南街是三教九流中下九流之地。聚集着五行八作，五行分别是车行、船行、店铺行、脚行、牙行。八作则是金匠、银匠、铜匠、铁匠、锡匠、木匠、瓦匠、石匠。
此外还有街边马戏、青楼娼妓、绣脚、剃头、媒婆等行业。
赵明昕眼前的就是牙行，正好出门前便想着买几个人手，身边没个下人很多事都不方便。
赵明昕刚进院子，便有牙人迎上来打招呼“这位夫人，是要买人、还是买卖房屋土地”
牙人并没有因为赵明昕穿着简单而面露鄙夷，而是规矩中带着热情的询问。
“我想看看人”赵明昕回道。
“好的夫人，麻烦请你出示文碟”小厮道。
大乾朝普通百姓，是没有资格买下人的。百姓如果想要人手帮忙只能招长短帮工。
有资格拥有下人服侍的人家，必须有秀才以上功名或者缴纳过足够赋税的大商户。
像老傅家的童生，卢氏娘家饭馆和济世堂都是没有资格拥有下人的。
文碟会记录百姓身份信息，赵明昕的文碟还是成婚后傅天逸给办理的。
上面记录着个人信息外貌描写等，以及如果已婚的话会记录另一方的信息。
牙人接过文碟仔细的核对完后，朝着赵明昕行了一礼道。
“原来是秀才娘子，不知秀才娘子需要丫鬟还是小厮，活契还是死契约。咱家是县里唯一的官牙。所以有获罪贬为贱籍的官宦子弟，贬罚的商户人家，还有嬷嬷。书童、门房、护院等”
牙人嘴里说着，右手指引赵明昕来到后面大堂坐下，又给赵明昕倒了碗茶水，拿了些点心。
“都要死契的，先把丫鬟叫进来看看”赵明昕昂首道。
不一会牙人领着人进来，规规矩矩的站好四排，每一排五人。前面三排是八岁到十八岁的丫鬟。后面两排则是十八岁之后嬷嬷管事。
赵明昕打量着面前低着头的众人，心道这家牙行规矩倒是不错。
牙人拿着一本册子说道“这些人都是底细干净调教过的，都是懂规矩的”
赵明昕接过册子，上面记录的很详细，有体貌特征、以前是做什么的、家里干嘛的、为什么会被卖。
简单看过后赵明昕便放下了，有得时候，还是眼见为实的好。
不一会赵明昕说道“识字的站出来”
这时，第一排走出两位，第二排第三排第四排各走出一位，
三个少女和个快三十的妇人。
赵明昕点点头道“依此介绍一下自己”
“见过秀才娘子，奴婢是乐安县人，曾是商户人家的丫鬟，因主家获罪这才被卖”
“见过秀才娘子，奴婢也是乐安县人，父亲是个童生，自小学了些字，父亲染病去世后奴婢便被爷爷奶奶给卖了”
“见过秀才娘子，奴婢是临川府人，是临川府商户的家生子，在小姐身边当职而习字。因为主家大房二房争夺家产，而被对家趁机吃抹干净，家里的下人全部被发卖”
“见过秀才娘子，奴婢也是临川府人，刚刚这位姑娘是我的女儿，奴婢在前主人家里是管事因此会些字”
赵明昕听闻有一家人，朝着妇人说道“哦？你们家里可还有什么人如今被发卖到此”
“回秀才娘子的话，奴婢当家的也在，奴婢一家只生了一个女儿，家中公公婆婆都已去世。”妇人跪下说道。
赵明昕看着那妇儿和她的女儿满意的点点头，行为举止都教养的不错。
“行，你和你女儿站到这边”赵明昕指了自己右边说道。
赵明昕询问她们名字，妇人叫卫春娘今年三十岁。丈夫叫丁勇今年三十二岁。女儿叫丁小桃今年十三岁。
随后她让牙人把男性仆人带了过来，特意嘱咐把卫氏丈夫丁勇带过来。
随后又是四排二十个男性被带了过来。
“哪个是丁勇”赵明昕抬头问道。
人群中，一位面相憨厚，小麦肤色的男人走出来，看到妻儿在一旁他立刻就明白了。
“奴才丁勇，见过秀才娘子”丁勇跪下低着头道。
“会赶车吗”赵明昕问道。
“奴才曾是主家的大管事，识字、算账、赶车都会些”
看着丁勇面憨心细的样子，随后让他也站了过来。
随后望向其他人道“你们之中可有会拳脚功夫的”
人群中走来一个健壮硬朗，古铜肌肤的男子抱拳道“见过秀才娘子，奴才名叫霍云。原是个早产儿从小体质虚弱。”
“家里人见奴才活不大，三岁时就把奴才扔到山上。幸亏被行走江湖的师父捡到，后来被师父传授武艺得以强身续命如今与普通人无异，但后来师父被仇家杀害，我带着师父逃亡身无分文，无奈只能卖身葬父，而因之前主家获罪，重新被发卖”
赵明昕看着前面这个二十多岁，却历经波折的男子，见他目光锐利且坦诚。
明知道赵明昕要拳脚功夫好的人肯定身体素质也得好，他毫不隐瞒的把自己原是体弱多病的早产儿说出来。
做下人的，首先要做的就是不要隐瞒主子任何事情。
赵明昕眉头一挑，让他站到丁勇身边，随后看向牙人“还有会拳脚功夫的吗”
“有的有的，您稍等”小厮朝着最后一排走去，拽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那少年想挣扎，小厮对少年说着什么，他便老老实实走上前去，只是默不作声的傻傻杵在那。
牙人无奈的解释道“秀才娘子莫怪，这小子是个武官家的子弟，正七品临川府把总之子，因父亲获罪被斩首，从而被编入贱籍”。
“前几天这小子的母亲，在我们这也染病离世了。如今只剩下他和十四岁妹妹二个人。这小子家传的武艺，身手还不错。”
“按理说我们牙行不会便帮谁说话，实在也是看这小子太可怜了。但我保证这小子人品没的说，人还坦诚。”
在牙人说到临川府把总之子的时候，赵明昕就决定买下他。心想着王茂五年前也是把临川府把总。
“滚开，别碰我… 啊，放开我，哥，哥救我”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少女的叫喊声，少年一听脸色惊慌，飞奔向外面跑去。
赵明昕也跟着上前，到外面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