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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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丽、夏芷馨和车美美看着苏染染正在办公室里收拾自己东西。小丽不舍地看着苏染染说：“染染，你真的要走吗？”
“本来早就该走了。”苏染染一边收拾着，一边淡淡地说，她从墙上取下一张前几天才画出来的一份稿子。
“哎呀，你别意气用事，不要理会报纸上说的那些，和公司好好说说，就说你根本就没有抄袭。”
“你以为我没有说过吗？”
“那是公司不相信你吗？”夏芷馨问。
“抄不抄袭其实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影响已经造成了，公司必须要给政府一个交代，政府也必须要给民众一个交代。你们说我不走还能怎么办？”
“那怎么能这样呢？事情没有调查清楚就找个替罪羊，这也太过分了吧。”小丽提苏染染不值，愤愤地说。
“公司和苏染染那个重要？你觉得他们会怎么选择？”车美美面露不屑，她看得清，但也无能为力。
“替罪羊也只是一个借口而已，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苏染染想起林雪珍冷冰冰看着自己的脸，不禁露出一阵苦笑。
从最早被人欺骗签下合同的事，再到图书馆玻璃的事情，苏染染就预感到一定还会发生第三次这样的事情。其实要想给公众一个交代，不一定非要逼她走。只不过这样的机会，林雪珍怎么会放过呢。
苏染染觉得累了，一次又次，就算现在不是这个抄袭事件，那一定还会有其他的理由。自己在楚氏集团已经变得处处小心谨慎，步步为营，不能出一点儿的差错，这样的谨小慎微让苏染染觉得身心疲倦。自己是因为想要跟着乔崖学习建筑设计才要留在楚氏集团的，是因为喜欢上了这份工作才要留在这里的。但是现在在楚氏集团的每一天都过的那么神经紧张的样子，已经失去了原有的乐趣，那么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呢？
楚墨救的自己一次两次，可是不能救自己一辈子。而且从一开始进楚氏集团的时候，苏染染就没有想过要在这里呆一辈子。
是该走了。
苏染染心里叹息，其实早就知道结局，只不过不甘心，苏染染怎么也没有想到会以这种被迫辞职的方式离开。想到林雪珍，苏染染也不想再见她。要不是因为她是楚墨的妈妈，苏染染就算走，也一定会和她大吵一架的。
“要不你再等等，等楚总回来再说。”这时夏芷馨开口说。
“是啊是啊。你不是和楚墨的前妻吗？他一定会想办法帮你的。”小丽心里着急，一把上前按下苏染染正要拿起的东西，也顾不得自己说得什么了。
“小丽！”夏芷馨横了她一眼。
“我......我说得也没错啊。不管怎么样，楚总要是在的话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染染走的吧。”小丽看了看夏芷馨，又看了看苏染染略微尴尬的表情，努努嘴委屈地说。
“小丽，我明白你的意思。”苏染染平和地说，“可是我已经给他带来了很多麻烦。这一次我不想再连累他了。”
苏染染叹了口气，明亮的眼神弥漫起一层薄雾，有些难耐，又有些无可奈何的忧愁。她们三人相互看了看，也不再说什么了。
楚墨，苏染染倒是不担心。他回来时，自己已经离开，他也就不用再和股东们吵了，也不用把自己置于孤立的地位了。苏染染现在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乔崖了。乔崖表面上虽然总是漫不经心，也总是对自己不屑一顾，但是苏染染知道乔崖其实都是有意识地在教自己。之前还信誓旦旦地要将乔崖的技术都学到的，现在看是不可能的了。
对于乔崖，苏染染有说不出的感激，还有愧疚。现在这样不负责任的走掉，实在是太对不乔崖对自己的栽培了。
苏染染将办公桌上的小盆栽交给递到夏芷馨面前，说：“这个就送个你吧。”这个盆栽还是最开始准备放在乔崖办公室的，结果乔崖那家伙嫌它碍事。
“染染，真的没有退回的余地了吗？”夏芷馨结果盆栽很不舍地看着苏染染。
苏染染抿嘴轻笑，摇摇头：“该走的迟早要走。我在楚氏这大半年，楚氏集团就发生了这么的事，虽然我并不是有意为之，但我要是继续留在这里，说不定还会给集团带来麻烦。”
“哎呀，你们这一个个像奔丧的表情干嘛。染染是离开公司，又不是离开阳市，你们干嘛要搞得像生离死别的样子。”车美美实在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了。
“是哦。染染，你虽然离开了公司，但是我们还是会经常见面的啊。”
听到车美美这么一说，小丽的脸上也终于展露了一些笑容。苏染染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一笑。并没有否认车美美的话，只有她自己知道，今天离开公司之后，和她们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相见了。
所有的东西都收拾好了，苏染染看了看这间办公室。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独立的办公室，现在就要离开，还真有点舍不得。剩下的就只差和乔崖道别了。
乔崖正坐在他的办公室里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一杯清茶映入眼角。他抬起头看到苏染染正微微笑着，蓝色的眼眸晶莹透亮。
乔崖看着她没有说话，苏染染沉思了良久，终于缓缓开口：“乔崖，我今天就要走了。”
乔崖一瞬不瞬地盯着苏染染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似乎早就预料到了。
“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帮助和教导，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我......”苏染染努力搜索着措辞，“我以后也一定会继续从事建筑设计的，我还会......”
“是天空？还是大海？”
“什么？”
乔崖幽幽地一句没头脑的话打断了苏染染正凌乱的思路，苏染染愣愣地看着乔崖，不明所以。
“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问你的问题吗？”乔崖淡淡地说。
苏染染的思绪回到了半年以前，她第一次见到乔崖的情形。那时候乔崖刚刚在德国获得普利兹克奖回来。他和楚墨一起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苏染染不知道被谁推了一下，扑倒乔崖身上。当时，她的心紧张地“砰砰”直跳，而乔崖当时也是对自己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这......”苏染染木然地看着乔崖，第一次见面之后，苏染染很快就将这个问题忘掉了。她并没有觉得这个问题有什么特别，现在乔崖再次询问起来，苏染染还真是摸不着头脑。
“我是说你的眼睛。”乔崖深深地看了一眼苏染染，凝视着她蓝色如水晶般的眼眸，“天空明亮，大海深沉，你是哪种？”
“......”
苏染染顿塞。她眼睛的颜色原本应该属于天空，清亮纯净。可是现在她的眼神是大海，深沉忧郁。
苏染染包装她打包好的东西，在小丽、夏芷馨和车美美的陪同下，走在同事们注视的目光中。在转弯处，没看清前方而不小心撞上了一个人。
“哎哟，谁这么不长眼啊。”一个尖锐刻薄的声音立刻响起，“呵呵，我当时是谁啊。这不是我们的大设计师吗？这是怎么了啊？是要走了吗？哦，不对，是被开除了吧。”宋柳萱昂着头得意地满面春分地笑得格外灿烂。
吴小丽看着她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怒火就忍不住窜了上来：“唉，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喜欢损人啊。这么说染染，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
“我哪敢损她啊，我这不是在说实话吗。难道说实话还有错吗？”
“你......”
“好了，小丽。”苏染染心情不好，也不想和宋柳萱计较下去，“没关系，宋主任这么说也只有这会了。等我走了，宋主任想说都没有对象了。”
“唉苏染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以为我乐意说你啊。是你自己不好好做事，我早就说过你在楚氏集团得意不了多久。你现在被赶出公司，全都要怪你自己。”
“喂，你搞清楚。是染染自动请辞的，不是公司开除的。你可以去人事那里查，不要在这里瞎说。”
小丽实在是看不下去宋柳萱这副得意的嘴脸，倒是苏染染依旧是很平和的状态，甚至脸上还带着轻轻的笑意。
“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是想说宋主任您说的对。是我做的不到位，所以才被迫离开公司。感谢宋主任这一直以来对我的教诲。只是很可惜，以后再也听不到宋主任您的谆谆教导了。我只是担心，以后没有了像我这样不守规矩的人，宋主任没人可以教导了，会不会很寂寞。”
“你......”
“宋主任，我终于如您所愿被赶走了，所以为了不碍着您的眼，早点让您安心，还请您不要挡路，让我快点走比较好。”
说完苏染染笔直向前走，将宋柳萱轻轻撞到一边。而小丽和夏芷馨她们正偷偷地乐，宋柳萱快要气炸了，又不好再说什么，狠狠地啐了一口。
“染染，那以后也要找经常找我们玩哦。”小丽拉着苏染染的手很不舍地说。
“嗯，肯定的。”苏染染盈盈一笑。
最后车美美替她拦下了一辆车。苏染染最后回过头看着这高大恢弘的楚氏集团办公大楼，回想起最初来这里的时候，简直就像是做了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