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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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支吐蕃人的先祖是西羌，西羌是五胡乱华的主力之一，也是最残暴的一支。
历史的转向，让一支西羌人去了青藏高原，成为一支和大周朝接壤的吐蕃人。
牠们祖先的传说，一直在部落里流传，在偶尔劫掠到或者马匪进贡的汉人女子身上，牠们延续传承了先祖的野蛮残暴。
此刻的猎户村，一片炼狱场景。
牠们绑起还未死去的年轻女子，然后用刀活割下肉块，放在火上炙烤一阵，然后就着血水，当着还活着的汉人女子的面，大口咀嚼，淫笑着。
年轻小孩直接活剖，取出被认为最鲜嫩的肝脏，那肝脏还搏动了一下。
将石板放在火上，肝脏则放在石板上炙烤，这种被认为最美味的带着血水的肝脏，是只有头人等贵族才有资格享受的。
饿得等不及的，就用长矛把整个人活生生地从嘴里插进去，从肛门处穿出，再架着火堆上烤，被生烤的人还在凄厉嚎叫，牠们则围在一边，时不时用小刀切割一块下来，大声吆喝着吃肉。
整个山谷一片人间炼狱，到处都是血水、脏器、残肢断臂……
马匪们有些最终看不下去，纷纷拉远了警戒距离。
多吉手里拿着一根炙烤过明显是小儿手臂的物件，胡子上还流着些血水，大踏步过来，身后跟着的几个头领也各自拿着人体组织。
曾中豹等人不免微微后退半步，曾宪成则畏惧地看了这些前来的一眼，转身退到了远处。
多吉哈哈一笑，露出了沾血的牙齿和肉丝。
“曾君，你的儿子看起来有些软弱了，加入我们，只有像我们一样，才能成为真正的勇士。”
“看看我部的勇士，他们才是真正的猎人，是真正狩猎人的勇士。”
曾中豹几人强忍着不适，开口道：“头人说的是，不知有何吩咐？”
多吉咬了一口手上的炙肉，大口咀嚼两下，一旁有几个马匪终于扛不住，俯身呕吐起来。
多吉等不以为意，反而哈哈大笑起来：“曾君，今日这款待，我们很满意，吃饱后，我的勇士就可以出发，将那座城市夺下来，据说那是一座有四万人的县城。”
“四万人啊，你们中土汉人可真是能生，哈哈，我们都迫不及待了。”
大同县因为商业的兴旺，比一般县城的人口要多少一些。
曾中豹强行让自己无视那血盆大口，略带谦逊道：“头人，我等将在天黑前发动攻击，劫掠一晚，天明前离开，如此可以防止后路被断。”
多吉等不满道：“为何要在天黑前？待会进军不好吗？四万人的县城，一晚上如何尽兴？”
曾中豹耐心解释道：“白天视野好，哪怕夺了城门攻入城内，也容易被组织起来抵抗。”
“同时，他们也更加容易派出求援，救兵也更快到达。”
“另外，他们如果认出你们吐蕃人，意识到从茶马古道而来，那么我们的后路极有可能被断。”
“这一路古道险要之地不少，到时候我们会很危险。”
“况且，晚上进攻会让所有人更加恐惧，更容易引起营啸和动乱，降低抵抗力度，减少勇士们的伤亡。”
人们对于未知的恐惧会被放大，尤其在夜间，照明不良的情况下，人们对动乱的错误判断会无限放大，恐惧会加速加大传染。
军队之间作战，从来只有夜间劫营，就是因为夜间情况不明下，容易引起崩塌式的溃逃，也就是营啸。
白天视野清晰的情况下，想以少数去劫营多数，那叫送菜。
多吉听闻，这才放下不满，说道：“既然如此，我部勇士刚好可以休憩几个时辰。”
曾中豹两兄弟拱手道：“头人尽管休息，今晚可全仰仗头人的勇士啊。”
多吉哈哈大笑，挥挥手，领着部下返身。
曾中豹则带着大部分马匪离开，一部分仍在周围帮忙警戒遮掩，防止这群吐蕃人泄露踪迹。
这里比较偏僻，一般往来的人很少，马匪都是汉人装束，如果有意外的人闯入，他们也方便上前应付或者杀人灭口。
此刻的猎户村，由于村落小，大部分吐蕃人是散落在四周长着密林的山上。
一处山坡的深深灌木中，有一个猎人装束的汉人，趴在草丛中，死死地捂着嘴，泪眼滂沱地看着下方的炼狱场景。
他之前在灌木丛这里挖了一个地窖，用来存放猎物的，听到动静后出来发现全村已经被包围。
如今暂时没人发现他，但他也离不开，因为四周不远处都散落着吐蕃人，他只能含着血泪看着一切，同时一再告诫自己要忍耐，要想办法逃出去报信，要警戒其他人，也要找人报血海深仇！
马匪这边，大部分随着曾中豹离开，来到另一处距离县城十里处的一处山林。
曾中豹两天前就已经遣人携带信件给宋巡检，约定今天酉时初（五点到五点四十分）一定要将李静姝的家人交给他手里，否则过时不候他曾中豹就会带人离开。
曾中豹能猜测出宋明台是想让曾家和李家正面对上，两败俱伤，不过这也合他的意。
路上，曾宪成问道：“爹，我们这么多人手，为什么不直接去上水村找李氏报仇？”
在曾宪成心中，他依然把活捉李静姝作为第一位，并想象着到时候狠狠羞辱。
“愚蠢！”
曾中豹洞察儿子的心思，狠狠地瞪了一眼曾宪成。
“收起你那小心思！你不会想想，去上水村的路只有一条，不少地方险要，到时候回来被人堵住怎么办？”
“另外，李氏这妖妇能有啥油水可捞？能满足这一千多人的胃口？”
李静姝崛起太快也太晚，用脚趾头都想得到没什么财富积累。
“只有县城，才能满足所有人的胃口，不然把你喂给那些吐蕃人？”
曾宪成听到这句，想到刚才看到的惨烈情景，不由一个哆嗦。
“那爹啊，如果县城没夺下呢？”
曾中豹听闻眯了一下眼睛，曾宪成打了个寒战，缩了下脖子。
“如果没夺下县城，那就转战他处，有富裕的城镇，也有乡绅的祖宅可抢。虽然四大家主要的财富肯定集中在县城，但老宅里的肯定也不少，我们人多，四下出击，攻其不备，依然少不了收获。”
“不过最好的情况依然是攻入县城，里面才是金山银海。”
“哦，老爹英明。”
曾宪成明白自家老爹也是做了多套方案的人，于是就放下心来，不过他还是问了一个很关心的问题。
“爹，你说宋明台这老奸贼真的会把李氏的家人绑来吗？”
曾中豹气得踹了曾宪成一脚：“吃了那么大的亏，还不懂长进，还想着妇人那点事！”
“用你的榆木脑袋想想，妖妇只是朝我们身上割了一刀，真正覆灭我们曾家的，是闻到腥味一拥而上的四大家！”
“他不送过来又怎样？我们只要进了县城拔了四大家的根，那才真叫报仇，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