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一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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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中豹沉吟了下，问道：“你觉得可以借到多少兵？”
曾中梁回道：“他们那些部落，经常打生打死，全民皆兵，能有一千二百之数。”
“这么多？”曾宪成一下瞪大了眼睛，一开始以为也就几百人而已。
“太多了不好，喧宾夺主，反而置我等于危险之地。”
“不错，成儿说得对。”曾中豹赞同道。
“大哥所虑者，无非担心反客为主，但其实过虑了。”
“哦，此话何解？”
“他们地处高原，又是几方混战，粮食、布匹、盐铁茶都是奇缺，而且方圆数百里，只有我这一支能和他们交易。”
“这也是为什么我等宁愿多跑商的原因，收成比劫掠来得还快。”
“如果断了我们这条线，他们会有大麻烦。”
“因为不仅他们自身少不了这些物资，他们还可以当二道贩子。大哥你不知道这些吐蕃人对待我们有多热情，每次去他们部落，他们都会把自家女人献出来陪过夜。”
曾宪成听闻，嫌弃道：“就那些黑黝黝臭烘烘的玩意，谁敢碰呢。”
曾中梁嘿嘿一笑：“侄子你不了解，那边也是有美人的。”
曾中豹的注意力显然不在美色上，他皱眉说道：“即便如此，利益面前，难保他们不会动心思。”
“大哥放心，如果想吃掉我们，他们其实早有机会。这些人虽然是蛮夷，但脑子却不笨，懂得一顿饱和顿顿饱的道理。离开我们，他们物质奇缺，根本找不到下家。”
“三弟你如此有信心？”
曾中梁把胸脯拍得震天响：“大哥，我与他们打交道十年了，再清楚不过。只需要事先讲好利益分配，到时候给足了，这些人反而比中原的那些奸商更讲信用。”
“唔。”曾中豹用手指敲着桌面思考。
“如今人手充足，也用不到那么多人，关键是怎么带过去。”
曾中豹觉得带着几百奇装异服和相貌不同的人穿州过府，简直就是明晃晃的活靶子。
“大哥勿忧，这不是有茶马古道吗？虽然朝廷断绝了和吐蕃的交通，但路还在。”
说完曾中梁立马从暗格里翻出了一份简陋地图，用手指指点着：“大哥且看，这里是我们的驻地，雅阁部大约在这里。他们可以从这里翻山越岭，走茶马古道，直插梁州府广元郡地界，届时距离大同县，也不过数十里。”
“甚至我们撤退路线，也可以跟着走这路，就是难走些，但朝廷绝对不可能拦截住。”
曾中豹父子仔细看着简陋地图，一边询问着。
“既然这些蛮夷，能为我们所用，那么这次机会不能浪费了。”
“我们干脆做一票大的，将所有人拉过去，吐蕃人隐而不发，到时给宋家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曾中豹了解情况后，胆子反而更大，决定做一票大的。
曾中梁问道：“大哥的意思是借兵一千两百？这么多人，如果没有大的利益，吐蕃人也不傻的。”
曾中豹微微一笑：“一个富饶的县城，还堵不上他们的嘴吗？”
曾中梁和曾宪成闻言大惊，这是要打算攻城劫掠？
大同县因为商业活动比较旺盛，是属于比较富裕的县城，但攻城劫掠，这事可大条了。
收获毫无疑问是巨大的，金帛子女起码价值十几万两以上，简直就是开张吃十年。
“大哥，这会不会太冒险了？要是引得朝廷大怒发兵，我们这里就保不住了。”
曾中豹笑呵呵道：“三弟，这朝廷之事，还是我这做大哥的更清楚。”
“初时，朝廷必震怒，遣兵来剿，我等避其锋芒，暂时放弃此处，背靠吐蕃。”
“吐蕃地势高，中原汉兵仰攻甚艰，其势不能持久，自会退兵。”
“我等乃汉人长相，等风声一过，依然可以重操旧业。破城收获巨大，一朝即可当十年之功，我等也有后劲发展势力，否则一直郁郁于这百十马匪，何时能出头？”
曾中梁觉得在理，他在外打拼这么多年，依然只有百十人，根本发展不起来。
“此策以有心算无心，破城劫掠一日一夜，朝廷根本来不及反应，胜算极大，三弟以为如何？”
曾中梁咽了咽口水，他之前只是有时客窜马匪，偶尔打家劫舍，一直都是小打小闹，突然上升到劫掠城市的高度，让他有点心虚，但巨大的利益，也让他眼红。
“大哥，若计划果真如此，吐蕃那边绝对没问题，他们只会嗷嗷叫往上冲。一千多的兵力，四大家和那李氏也会成为齑粉，既能报仇，又能壮大自己，弟实在不知道还有何理由拒绝。”
曾宪成也激动得满脸通红，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在马上冲锋陷阵屠杀劫掠的风采。
曾中豹点头道：“光只是靠我们自己报仇，说不得还得伤了我们自己的元气。但借助外力，一力降十会，是庄家统吃的局面。”
“我等就借助宋家的堪合，分批前去打好前站，让宋家看到我们明面上的力量，就是他们想象中的百十人。”
“吐蕃部族，就让他们辛苦些，穿山而行，避过耳目。当千军万马出现在县城的时候，宋明台他们的脸色肯定很精彩。”
“哈哈，不错，大哥这计划大胆又完全，宋明台绝对料不到我们将计就计。”
“我们仔细合计先，届时还得在那信使面前演演戏。三弟，你还得速派两人去大同县打探情况，快去快回。”
这时，曾宪成主动请缨：“父亲，让孩儿去吧。”
曾中豹一把拒绝：“你这张脸一出现，整个县都能认出，老实待着！”
商议完毕后，曾中梁一边派出两个本身具有良民身份的马匪，扮做商人火速前往大同县侦测；另一边曾中梁则亲自去雅阁部落商议。
李静姝一家则在为柔嘉的满月酒做准备。
食材上，李静姝特意准备了一头阉猪。
当初在阉仔猪后，李静姝让村长婆娘特意隔了一只阉猪出来，伙食上给予优待，目的就是要为满月酒做准备的。
这头猪是其他猪羡慕的对象，吃煮熟的杂粮、米糠等，六个多月的时间长到了一百一十斤左右。
后世改良的猪吃饲料，六个月的话最高能长到270斤左右，但这时代肯定不行。不过饲料猪味道太骚了，虽然长得快。
这头猪李静姝只打算用来招待贵客，并且宴后再赠送一些，目的在于顺便推广阉猪技术，慢慢改变族人的饮食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