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摆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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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也觉得李静姝有理，毕竟言行举止虽说和大家闺秀不同，但确实没有粗鄙的地方。
一举一动给人以自律自信从容的感觉，但就是这份自信，挺拔从容的身姿，跟女子在男子面前三从四德的顺从没有半毛钱关系，才有失仪的嫌疑啊。
嬷嬷们觉得李静姝在这里，就像是女主人在家里那样自在从容。
其他人都懂低眉顺眼，但李静姝来自于现代，男女平等的观念深入人心，她的言行举止就是在这种背景下熏陶出来的，自然跟这时代讲究女子在男子面前需要顺从的环境，格格不入。
可放在这时代，男女平等就是个笑话，李静姝展现出来的气质，体现不出男尊女卑，女子跟帝王平等相待，这不是笑话吗？
所以嬷嬷的话也没错。
“不合礼仪，奴这是担心您连明天第一关都过不了啊。”
李静姝眼睛一亮，非常好，自己都还没怎么自污，没想到就要栽在这头上了。
李静姝适时露出遗憾的表情：“唉，那也没办法，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众贵女心里窃喜。
一旁的女官，也就是负责李静姝这几百人筛选的女史急了，开口道：“嬷嬷。”
“秋女史，您有何吩咐？”嬷嬷赶紧福身问道。
“我觉得李贵女说得对，她并无失仪之嫌。就这通身气派，哪个当家主母不是这样？李贵女要是成了我们的主子之一，那刚好实至名归。”
这么明显的拉偏架。
李静姝微微皱了下眉。
“女史说得对。”
嬷嬷才懒得反驳，反正负责筛选的是女史，将来出了问题也是女史的。
“女史，我风仪不够，众目所睹，只要不判个御前失仪，我自是认的。”
李静姝神色严肃地说道。
女史心里咯噔了下，刚才拉偏架过于明显，但宝宝心里苦啊。
“李贵女勿忧，自然不至于那样。至于筛选，我等自有主张。”
这句话又变得含糊不清，李静姝觉得有些怪怪的。
“明天，就是第一关最后的才情展示，诸位今日好好准备。”
秋女史开口转移话题，给大家上上弦后，才带着宫女嬷嬷们离开。
“主母，下午侍女们可以出门采购，我们作何准备？”
李静姝背着手，踱着步子，还真像个女主人在家闲逛。
“你只需取得信件就好。”
准备个屁，又不是真来参选的。
其他贵女都在抓紧排练准备的时候，李静姝则躲在了一棵树下偷懒。
傍晚，令姜回来，找到百无聊赖的李静姝，递上了卢贵给的信件。
捏了捏，还挺厚的，有料。
仔细翻看了下，再把信件给令姜看，李静姝琢磨着情报。
至此，她已经有两个方案。
卢贵提供的情报，可以用在第二关的选拔上。
因为明天第一关，恐怕不会被筛掉，毕竟今天女史明显拉偏架了，估计是觉得自己人才难得？
李静姝难免臭屁了下。
令姜也仔细琢磨着，寻找着可利用的地方。
她其实也觉得自家主母机会不大，毕竟年龄和身高，以及仕女风仪不够等原因。
但上午女史的态度，明显是看重自家主母的。
令姜问起来，李静姝则表示继续执行第一方案，明天的才情展示让自己表现得武夫一些，粗鄙彪悍名声更盛，女史也不能不顾舆情。
腊月二十七，晴。
今天储秀宫建筑群热闹非凡，上千名贵女分区筛选，一时莺莺燕燕，花枝招展。
这些都跟李静姝这个男人婆没关系，她是来拉低分数的。
来到京城后，她就没穿过马面裙，因为马面裙太衬她的形象气质了。
会把她腰高腿长比例极好的一面放大，也会把她职场女性的气质放大，容易艳压群芳，太高调了。
贵女们都穿的唐制齐胸，李静姝也不穿，因为这肩膀以下都是腿的形制，也给自己加分太多，对于力求摆烂的李静姝，是不利的。
今天要表现武夫粗鄙的一面，她自然穿上了中性美的飞鱼服。
虽然一样有惊艳的效果，但那是惊艳的中性美，不是传统的柔顺美，完全符合摆烂的初衷。
“这是那些将门武夫家的女子才会穿的吧？”
“应该是，类似猎装，虽然样式看着新奇，但今天又不是围猎表演。”
“不错，恐怕她想一鸣惊人的打算落空了，嘻嘻。”
“乡下来的，根本不懂选秀的门道，见识一般正常。”
…
李静姝还毫无形象地小小打了一个哈欠，用手遮掩了小嘴，但依然引来无数心头鄙视。
她们这会哪个不是弱柳扶风的娇柔之态啊。
才情展示开始后，李静姝就像个大爷一样，坐在杌子上，好整以暇地欣赏起来。
这可是非常古典的仕女风采展啊，后世太多失传了。
李静姝不时满意地点点头，鼓鼓掌。
内容没有重复的，根本没有审美疲劳。
女史无语地看着那兴致勃勃的李静姝，还要担心待会她会不会摆烂，自己要怎么圆场。
终于轮到李静姝上场了，众人都不禁期待起来。
当然，大部分是期待李静姝如何出丑，李静姝自然也没让她们失望。
英姿飒爽地上前，学着武夫们的抱拳礼，朝众人团了一周，看得女史眼皮直跳：“诸位，我本一乡野女子，未曾习得琴棋书画，只有一把子蛮力，今日给诸位演练一番弓箭，献丑了。”
众贵女咯咯直笑，直道甚是期盼。
女史嘴角直抽。
李静姝仿佛没听到贵女们嘲笑的期盼声，朝一旁的内侍说道：“取我的弓箭来。”
内侍朝女史看了一眼，这弓箭可不能随便带入宫内的。
女史琢磨了下，让李静姝展示一番，还有由头给自己圆场的机会，如果不让李静姝展示，最后她两手一摊说其他不会，干脆不展示了，那么自己想圆场也没地方圆啊。
真是蛋疼的人，蛋疼的差事。
挥挥手，让内侍去取，反正李静姝肯定不会在此行凶。
这秀女展示才情，一向来也是后宫看热闹的时候，这不，一行宫女嬷嬷围着一个穿着男式衣裳的俊美年轻女子前来，这前呼后拥，一看就是宫中贵人，此刻她们正往李静姝这片宫殿群信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