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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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刚应是，下了马车先把下马车用的矮梯放好，朝众人拱拱手：“各位乡亲，我家李夫人正要前往公堂，为免耽误时间，待会还请各位让一让路，先行谢过了。”
马车里的李静姝嘴角一抽，心道这个憨憨不会等她们都下了马车再低调点开路不就行了？
不过，这一嗓子就让嘈杂的周围静了下来，人群又纷纷议论这个李夫人是不是就是那个李夫人。
令姜姐妹先下车，然后又看着着双胞胎等四个娃娃下车，林婉儿则扶着黄素贞下车，最后则是高个子李静姝矮身出了马车。
众人只见一众女眷下了车，不认识的都在问旁边人哪个是李夫人，直到李静姝最后出场，那形象，现场倒吸一口凉气。
李静姝本来就高挑，站在马车上的那一刻整条街都看得到。
很多人表示自己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
而有些人则喃喃自语，口中说着实在是太像观世音菩萨了。
李静姝提着马面裙的裙摆下了马车，短短几息，大街上静了一片。
李静姝有些无奈，可李静姝又不愿意放弃炼体带来的好处，实在头疼。
宋金咳嗽了几声，众人终于回魂。
这些城里人其实见过大户女眷的，真没那么八卦，实在是李静姝气质容貌极其出众，那种自信从容的现代职场女性美，在这个时代简直就是鲜明无比。
人群自觉地分开一条路，宋金打头，林婉儿护着黄素贞，令姜姐妹看着四个萝卜头，李刚负责马车，李静姝走在最后。
“李夫人好。”人群有人不断打招呼，李静姝保持脸色的严肃点头回礼。
长街中央，一个高出众人一个头的绝色不时点头回礼，那气场，已经冲出大气层了。
一边的酒楼二层，齐老爷父子痴痴地看着楼下。经过曾家的事后，齐老爷父子无论谁都没胆子再敢打李静姝的主意了，而且他们父子想娶李静姝的事也在县里被人广为知道，最近都不敢出门。
这时人群突然有个妇人喊道：“李夫人，我们支持你！溺女婴就该判罪！”
李静姝转头一瞧，发现是个胖胖的妇人正挥着手喊，李静姝露出个笑容，朝妇人点点头。
妇人看到妇女偶像朝她点头，立马兴奋得脸都红起来了。
有群众基础，那就更好。
那一片的人群登时看直了眼，这眉眼弯弯的李静姝一下子就变得菩萨脸了，温和起来的菩萨脸有多大的杀伤力，看看现场忽然有人口喊观世音菩萨跪下就知道了。
李静姝无奈，开口道：“我只是个乡下婆子，你们快把她扶起来。”
李静姝脚步不停，重新恢复严肃。
好不容易到了县衙门口，两边站了一水的李静姝认识的人。
沈红乔夫妇、松鹤楼李延年等几个掌柜，县里的几个大户，禀生宋可等人。这些人都穿着绫罗绸缎，身份明显不一般，众人也不敢挤上去，形成了相对宽松的地带。
众人跟李静姝一行人见礼。
李静姝也没福身，而是跟男子一样朝四周拱拱手：“今天谢过各位的声援了。”
众人客气回礼，又纷纷表示支持。
李静姝不敢耽搁，边拱手边带头走进了县衙。
审理的公堂外面是一个院子，一下子就涌进了人流，挤的满满当当的，不少人急得跳脚，也看不到公堂里面的情形，他们也不敢骑县衙的围墙观看，只能通过前面的人传述。
说书先生明显是个被推举出来的课代表，他站了一个众人让出的极佳位置，朗声说道：“诸位别急，待会我会仔细看，回头我一定会仔细跟大家说说。”
贺县令知道该来的都来齐了，不该来的也来了，就整了整衣冠，今天大概率是能写入史书的，他得保持形象。
迈着八字步来到座位上，瞧见外面乌泱泱的一片，贺县令表示很满意。
一拍惊堂木，外面顿时安静下来。
“今日本官审理上水村李氏状告赵北父子溺女婴一案，来人，请李氏上堂，带赵北父子前来。”
衙差顿着水火棍喊威武，外面的众人鸦雀无声。
赵北父子被带上堂，跪在地上，李静姝则朝贺县令福了一身。
这时代不像满清，动不动就跪，脊梁骨都给跪断了。
李静姝将状纸递给衙差，让衙差转呈上去，影帝贺县令装模作样地看了看状纸，其实他都能背下来了。
“上水村李氏，状告赵北父子昨天溺死女婴后，抛尸山上，产妇得知后悬梁自尽，两条人命。期间，衙差刘勇和仵作前去验尸。”
贺县令的声音在安静的公堂回荡，他必须要把事情交代一遍。
外面的人群小声地把公堂的情形传到更外面眼巴巴的人群中。
“刘勇、仵作何在？”
早就在一旁候着的刘勇和仵作上前回禀，言明证据确凿，仵作也交代了验尸的客观结果。
这案情其实没有复杂的地方，清晰明了。
“赵北赵山，你二人可有要辩解之处？”
赵北父子立马磕头：“回禀县尊，我父子昨日一时鬼迷心窍，溺毙了女婴，更没想到连累产妇自尽，实在悔不晚已，今后一定洗心革面。”
贺县令摸着胡子沉默不语。
人群议论声开始大了起来，贺县令也没阻拦，因为本来就需要倾听民众的心声。
“真是作孽哦，没想到真有人下得了狠手，那是亲闺女啊。”
县城住的一般条件好，只有那些愚昧落后和贫穷的地方，溺女婴才比较容易出现，所以不少人听过，但还真没见过溺女婴的。
“你们不知道吧，乡下几乎每个村每年都有这样的事，大家都习惯了，不当回事的。”
“对啊，粮食收成不好，养不活那么多的也会溺女婴。”
“还有的说法是头胎女婴都要溺毙，不然生不出儿子来。”
“是吗？但我看有些人第一胎女婴，也能生儿子啊。”
…
李静姝静静听着，这些民众讨论的理由都是时下会溺女婴的理由。
贺县令等大家吵过一段时间后，才拍起来惊堂木，吓了众人一跳，立马安静下来。
“李氏，如今案情明了，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