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皇上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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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千椿很快就回到了寨子外围,被燎原的火势挡回,刚想往旁边的水里跳就被突然冲出来的阿斗拉住了:“你干什么?!”
“放开,”郗千椿甩开他的手,一个纵身便跃进了水里,在水里把自己从上到下泡湿后才从水里钻出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冲他喊:“把衣服脱下来给我!”
“你干什么!”阿斗站在岸上,“阿道已经回去找主子了,他让我看着你别再回去!”
“放屁!”郗千椿骂他,“快点!别逼我上去扒你!”
“你大爷的!”阿斗也骂,边骂边脱衣服,“给你!”
接住他扔下来的衣服郗千椿把它完全浸湿立马就从水里出来。
“你在这等着,别再进去了!”
郗千椿把衣服往头上一裹便头也不回道。
“操!”阿斗站在后面大喊,“就你们一个二个当英雄是吧!”
娘的,阿斗光着膀子站在原地。
这边大堂的情况已经是火烧眉毛了,一堆人围在这最后一片空地,躲着火舌的焚烧,可这不是长久之计,周围的房子都已经烧了起来,温度太高,再过一会儿就会超过人的承受极限。
“这他娘的这么烫待会儿我们就熟了!”
“今天我们难道要被活活烧死在这里不成!”
“哪个龟孙放的火!别让老子逮到他!”
“要不干脆冲出去!这么待着迟早烧死!”
“到底怎么办大当家倒是给个话啊!”
百十号人挤在一起骂骂咧咧。
赵念拧着眉头,没说话,这么待着确实不是长久之计,先不说这灼人的温度,左边的房子烧了太久,已经有坍塌的迹象了,若是再过一会儿,左右的房子全部坍塌,那他们便是彻底没了活路!
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拼死扛着肉体凡胎冲出去吗?大男人可以勉强一试,可是寨子里的老人孩子怎么办?
赵念握紧了拳头,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被一群人吵得心焦不已。
“有剑或者匕首吗。”站在后面一直沉默的宋爻在这蜩螗羹沸的人群中突然出声。
赵念在他不远处,没有错过这道于吵嚷中依旧不改平静的珠玉声。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不过赵念还是答道:“我没有。”
“不过,”赵念顿了一下,偏头看向附近的刘一平,“刘一平应该有把随身携带的匕首。”
刘一平点头,把佩戴在腰间的取了下来,双手递给了宋爻,“有什么用吗?”
宋爻略微颔首,却没多言。
利落拔开剑鞘,一抹冷光闪过,宋爻拿它在指尖划过,顿时,一串血珠涌出。
足够锋利。
宋爻把剑鞘扔还给刘一平,淡漠地看着这把匕首。
猝不及防,赵念看见宋爻把这把匕首对准自己的心口刺了进去!
一切都发生在瞬间。
宋爻在火光映射下的精致侧脸明显抖了一下。
赵念瞳孔一震,眼神里满是惊诧地看着他。
没理会众人难以置信的眼神,宋爻握着刀柄顺着力道又把它推进去一寸。
一道鲜血顺着心口淌下来,濡湿了他的内襟。
大致差不多了,宋爻猛地一下又把匕首拔了出来。
画阵,祈雨,匕首直指被烈火映得通亮的天空。
宋爻忍着剧痛,嘴唇翕动,默念着祈雨诀。
不过须臾,原本还闪着微光的星子立刻没入乌云,一道闪电划过宋爻苍白的面容,与他另一半被火光照亮的面容形成鲜明对比,恍若夺命的罗刹。
“巫术!”有人先惊慌失措地喊了一句,“这人居然会巫术!千百年前都已经消失了的东西!”
“巫术都是害人的东西!他肯定是个不详之人!不然怎么他一来我们寨子就起了这么大的火!肯定是他带来的!是他施了巫术!”人群中不知是谁惊恐地大声喊道。
“跟他一起来的那两个人呢?!他们怎么不见了!”
“肯定是他们借机去施展了巫术!”
“是他们这群祸害害了我们寨子!”
“现在除了他,那几个外来人都不见了!一定是他们!”
几句话煽动了不明所以的村民,人群突然骚乱起来。
“杀了他!杀了他我们寨子才能恢复以往的安宁!”
赵念见事情发展不对,赶忙提声,试图制止他们:“胡说什么!这事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谁敢保证?!那为什么现在那几个人不见了?!”刚刚扬言他们是祸害的那个汉子大声嚷道。
“我们寨子的规矩就是不接纳外人!就是你为了一己私欲把宋千留下来,后来还容许他们进来现在寨子才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旁边的大娘也跟着激愤道。
“肯定是你坏了祖先们订下的规矩现在他们才降下如此大祸惩罚我们!”
“杀了他!杀了他们才能平了老祖宗的愤恨!”
赵念百口莫辩,她的声音湮没在越来越激愤的众人口中。
“这人心口捅了一刀现在却还跟没事人一样站在那!他不是人!他是妖怪!”
“他还在施展巫术!想害我们寨子!快阻止他!”
“他在那里!快杀了他!阻止他再施展巫术!”
一时间群情激愤,场面登时混乱了起来。
“大家冷静!”刘一平被裹在人群中,鞋子都被踩掉了一只,现在却顾不得了,只得振臂高呼:“他在祈雨灭火啊!再过一会儿就要下雨了!大家就快安全了!”
刘一平声嘶力竭,不停呼喊,试图让众人安静下来,可他们却像是入了魔般浑然听不见,嘴里不停喊着要杀了他挽救寨子。
一群人拥着挤着要去杀了宋爻,宋爻被堵在中间,眼看着就要完成最后一步,不知是谁先开始,雨点般的拳头腿脚已经落到了他身上。
宋爻好看的眉头不禁蹙起,被人群中横空一脚踢得一个踉跄,忍着胸口的剧痛和力道越来越重的拳脚宋爻撑着身子勉力挺直腰背,握紧手里的匕首继续未完成的祈雨。
又是一道刺目闪电,劈过众人头顶,紧跟着就是一道天塌下来了似的一声闷雷。
“轰——”
狂风大作,豆大的雨滴倾盆而下,像是闷了许久,又快又急地浇在这片大地。
大雨浇在众人头顶,一时让他们停止了方才的殴打谩骂。
带着寒气的雨滴打在宋爻带血的右手,匕首跌落在地,上面的血痕很快被大雨冲刷开来。
雨势越来越大,像冰雹一样劈头盖脸地砸在面上。
不知是刚刚微弱的匕首触地声唤醒了众人,抑或是这豆大的雨声,众人齐齐把目光移回了宋爻身上。
宋爻依然被围在中间,不过现在没有再被众人拳脚以待,他们只是静默地看着他。
火势在漫天大雨的冲刷下已经减弱了不少。
宋爻淡漠地瞥了他们一眼,拖着身子往外走。
环在他周围的众人看着他的动作,默默给他让出了一条道路。
有人上前想扶他一把,却在被他不带一丝温度的一瞥后又把手缩了回去。
“别碰我。”
宋爻撂下这么一句话,又拖着步子往前走。
早在祈雨快要完成时,宋爻便没了力气,刚刚又撑着说了句话,现在没走两步,他身形一晃,竟是要直直往前倒去。
刘一平见状也顾不得他刚刚说的那句话,一个扑身往前便要接住他。
可却有人比他更快——
郗千椿飞身落在宋爻身前,稳稳把他搂入怀中。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宋爻的身子才松下来。
“你回来了。”宋爻靠在他颈部低声呢喃。
“嗯。”郗千椿一手盖在他后脑,类似于一个保护的姿势,“我回来了。”
“回来晚了,”郗千椿微微低头把唇贴上他的额头,声音有些颤抖,“对不起。”
“嗯……”
没再得到回应,郗千椿微微拉开距离,却是宋爻已经靠着他昏了过去。
郗千椿抬头,冷冷扫过周围众人,没作言语。
阿道站在他身后,微微靠近他低声提醒道:“主子身上血腥味很重,怕是伤得很重,得先看大夫。”
“嗯。”郗千椿低声应道,食指轻柔划过宋爻苍白的面颊,把一丝贴着他的湿发拢到他耳后。
“老杜。”郗千椿抬头看向老杜。
“哎我在!”老杜赶忙应道,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先把人带到屋子里去,在这淋着不是个事儿,我回屋去拿要用的东西。”老杜低头搓着手要往回跑。
阿道回头看了郗千椿一眼略微颔首跟着老杜去了。
***
“主上,雨太大了,火大多都被浇灭了!”影七撑着伞站在郗恪玉身旁。
大雨滂沱,砸在伞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活像是要把伞面砸穿透进来般。
郗恪玉阴沉着脸不说话,他做了这般完全的准备万没想到老天一场雨就给他毁得一干二净!
“下山!”郗恪玉寒声道。
“是!”
“下这么大雨本就该下山!”王仁上不知何时把嘴里的袜子硬是用舌头拱了出来,“老天才不助你这不仁不义的暴行!”
郗恪玉立马冷眼扫过去,朝他走了过去,一脚踩在他被溅了泥巴的脸上:“暴行?”
“你以为本王下山是干什么?”郗恪玉右脚在他脸上狠狠碾过,“你以为区区一场雨便能拦住本王吗?”
“火烧不成,本王有的是法子弄死他们!”
郗恪玉抬起头,阴郁地看向身前排列整齐的士兵,下令:“下山,屠村。”
“一个时辰后本王不想再看见任何一个活口。”
“是!”
“把他的舌头给本王割了。”
郗恪玉转身往山下走去。
不出五步,便听到了身后的一声惨叫,之后,边再也没了声息。
***
申时二刻,一群士兵迅速冲进了寨子。
此时大火已彻底熄灭,寨子里的人都已在赵念的下令安排下各自找了烧毁不算严重的屋子进去避雨休息。
除却外面的滂沱雨声,屋内却只有彼此安静的呼吸声。
或睡或醒。
“噗呲——”
是刀捅进皮肉的声音。
外面的士兵一路摸索,找到了他们聚集的地方。
一场屠杀就此开始。
“啊——”
“杀人了!”
一声惊呼,有人冲出了屋子。
“轰——”
又是一声雷鸣,照亮了逃出来那人脸上惊恐的神色,同时也照亮了他身后刽子手面上的狠绝,豆大的雨滴从他面庞滑落。
“噗呲——”
又是一刀入腹。血水直飙。
“快跑……”
最后未尽的遗言。
惊呼痛喊四处乍起。慌乱弥漫着这个向来与世无争的寨子。
手无寸铁的村民四处逃窜。
“外面什么动静?”赵念隐约听见了什么声音。
雨势浩大,隔着雨幕声音听不真切。
郗千椿偏头看向窗外。
阿道把门微微推开,探身出去,不禁皱眉:“好像是呼救和惨叫声……”
“什么?”赵念立马起身,“我出去看看。”
郗千椿握着宋爻盖在被子下的手,不禁皱眉。
今夜发生的事都太反常了。
“我也去看看。”阿道起身对郗千椿道。
郗千椿颔首。
“我也去。”阿斗跟着出去。
“等等,”郗千椿皱眉,“带个家伙过去。”
阿斗愣了一下,拎起旁边立着的耙子就跟了上去。
“……”郗千椿抿抿唇,没再说话。
老杜本来靠在墙角眯着了,这会儿被他们这动静闹醒了,揉揉眼,微微起身:“怎么了这是?”
“外面有动静,他们出去看看。”
“哦。”老杜点点头,又坐了回去。
忽然,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照亮了被烧焦的屋檐,打在上面的雨水顺着缝隙流下来,噼里啪啦的雨声越来越急,无端惹得人心焦。
他们还没回来,出什么事了,郗千椿握紧了宋爻愈发冰凉的指尖,心里浮上说不清道不明的焦急。
【垃圾,你在吗?】郗千椿再次呼喊666,今夜他已经试着跟他交流很多次了,可却都像石沉大海,毫无音信。
【在……】666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终于联络上了。
压在郗千椿心上的石头轻了一点。
【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郗千椿把当前面临的紧要问题都问了出来,【今夜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无端起火?】
【现在…外面都是郗恪玉的士兵,他们在…屠村,】666每说一句话都显得艰难,【今夜的火,也是他命人放的……】
郗千椿听到屠村心就凉了一截,他们常年隐匿于此,和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别无二样,对上正规训练的士兵,根本毫无胜算……
【郗恪玉也来了,现在就在寨口的屋里……】
“砰——”
烧的发黑的门被人一脚就踹成了两半。
一个头戴盔甲的人立在门口,伸进来的刀还在滴血……
郗千椿微微抬眸,一抹嗜血的红色一闪而过,半个身子隐在黑暗里,“你们实在惹人生厌……”
那人不作回答,举刀朝他迎头砍来。
一道细微的声音传入那人的耳朵,好像是什么划破空气的声音,但他却来不及分辨了。
刀势不停,就快挨到了郗千椿的头顶,可他却是坐在床边,除了手腕,身子半分都不曾动过。
砰地一声,一具高大的身躯应声而倒。
郗千椿还是快他一步,在他手起刀落之前,一枚银针已然封喉。
此人一倒,跟在他身后其他四人的身影也露了出来。
但是紧接着,不过瞬息,他身后对应着的士兵也轰然倒下——
原来,那根银针竟直直射穿了他的喉咙,且势头不减,又射进了他身后士兵的喉头。
剩下三人面面相觑,对视一眼,齐齐提起刀刚想往里冲却被郗千椿依法炮制,又是三枚银针封喉。
雨声不停,阿斗刚冲进来就正好看见前面三人齐齐倒地的景象,一时不禁愣在原地。
“愣着做什么?”郗千椿掀起眼皮看他。
此时郗千椿一双狭长的眼睛里面的眼珠黝黑阴暗,泛着森然的杀意。
阿斗对上他冷厉的眼神,一时间竟吓得打了个寒颤。
“外面…有人杀进寨子来了……”阿斗咽了咽口水。
“若有人杀进这间屋子,”郗千椿眼瞳漆黑,目光冰冷如刃,“知道该怎么做吗?”
阿斗握了握拳头,紧张道:“知道。”
郗千椿身形一闪,阿斗甚至还没看清他就已经到了自己跟前:“守好你主子,他若少了一根毫毛,”郗千椿凝视他,“本座唯你是问。”
“…是。”阿斗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完全笼罩,只能不自觉应和。
得到想要的答案,郗千椿收回视线,又回头看了宋爻一眼,迅速消失在了潇潇雨幕中。
他一离开,阿斗不自觉松了口气,刚刚他带来的压迫感实在太强了,就是主子也不曾给过他这种感觉。
刚想到床边守着主子,他甫一转头,却看到了愣在原地老杜,整个人还抖个不停。
“老杜。”阿斗喊他一声,结果他没反应。
“老杜!”阿斗猛然提高音量。
“哎!”老杜猛然一个抖落差点儿吓坐到地上。
“你没事吧?”
老杜呼吸急促,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儿。他刚刚只是被宋千那副杀人不眨眼的模样骇到了,这跟他平常见到的那个只会插科打诨的宋千实在是千差万别。
***
赵念一刀捅进敌人的身体,一脚踩在他身上,又把沾满血的刀拔出来,抽刀的时候带出的血不慎溅到了她白皙的脸上。
“身后!”阿道喊。
还没来得及错身阿道已经一记飞刀替她解决了。
“多谢!”
阿道点点头,再次转身投入战局。
这些人是经过训练的士兵不假,可跟阿道这种经过专门训练的近侍还是差远了。
而在赵念的组织下,其他寨子里的男人女人也都拿起了武器,耙子锄头铁锹什么都有,三三两两合作对付一个士兵,是以现在寨子一味被屠杀的情况得到了好转。
这边正战得酣畅淋漓,郗千椿已经到了郗恪玉的门外。
发觉他的到来,守在附近的影卫纷纷围了上来,微阖的木门也缓缓打开。
“本王倒是没料到你会自投罗网只身前来。”郗恪玉出现在门前,微微冷笑。
郗千椿神情厌烦,瞥他一眼道:“苍蝇嗡个不停,本座少不得麻烦些过来把他摁死。”
郗恪玉闻言一声冷哼,“几日不见,皇上的口气可是愈发大了。”
“如果我想,”郗千椿的眉目被雨水模糊,语气却是带着袭人的寒意:“你现在已经死了。”
郗恪玉的脸色彻底沉下来,“谁教皇上这么说话的。”
“你会为你说的话付出代价。”郗恪玉右手一挥,他的十六影卫便围了上去。
这是他手里最强的影卫,十六人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是顶尖高手,更遑论一起围攻这么一个无知小儿。
没了宋爻的庇护,他算什么?
今日他势在必得。
狗皇帝必须死,他已经留他不得。
郗恪玉信手站在檐下,坐等这出好戏。
可让他难以置信的是,不过一息的功夫,围上去的十六人已经倒下了大半,原来完美无缺的包围已经出现了缺口。
郗恪玉身形快如鬼魅,让人根本捕捉不到痕迹。
“我在这儿呢。”郗千椿站在影七左侧,凑近他道。
影七反应迅速,头也不回换手执刀便往他腹部捅去。
郗千椿却又突然到了他右侧。
“太慢了,你没机会了。”郗千椿玩味地笑了笑,偏头看向郗恪玉,左手却拿着缴获的刀毫不留情地迅速捅进影七的腹部,眼里满是嘲讽。
郗恪玉指尖微颤,不禁往后退了两步,他突然意识到,凭他这么快的速度,或许他刚刚说的那句话并不是在夸大其词。
“皇叔,你退什么,”郗千椿突然出现在了他面前,单手掐着他的脖子竟然直接把他拎了起来,“还是说,你怕了?”
郗恪玉感觉掐着他的那只手越收越紧,他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剩下的几个影卫见郗恪玉被威胁自然要营救,可刚上前没几步郗千椿便头也不回反手甩了五根银针出去。
经过刚刚的交手影卫自然知道他的银针准头极好,碰上便是一针封喉,纷纷提刀阻挡,想把它挡开,可他们万万没想到这银针劲力极强,像是有股外力加持,居然跟他们对抗起来。
“铮!”
银针居然击穿了其中几名影卫的刀刃,直冲他们面门而来!
太快了,哪怕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消耗,银针的速度依然不减!
躲不开了。
又是三名影卫。
最后剩下的一名影卫见状不再硬刚,撤身闪躲。
迎面的这跟银针落了空,顺着力道直直扎紧了对面的木桩。
他不禁松了一口气,可下一秒,他面上的表情就转为了惊恐——这是他生前最后的表情。
他是躲过了迎面的那根银针没错,但他不知道的是,郗千椿甩出的是五根银针。连带前面三个人,这才四根。
还有一根,竟是在他闪避的轨迹上,没有例外地,一针封喉。
郗恪玉面部狰狞,红红紫紫的经脉覆满了脸庞。
“放、手……”郗恪玉抬手试图拿下他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
“别再来挑衅我了,”郗千椿目光冰冷,“懂么,你惹不起。”
郗恪玉凭着最后的力气艰难点头。
郗千椿眉眼弯弯,像是满意于他的识相,松手把他甩了出去。
骤然被松开,郗恪玉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汗珠,像是死里逃生般。
刚刚越来越呼吸不上来的时刻他感觉他是真的会掐死他。
深吸几口气,喉咙一阵剧痛,郗千椿猛咳几声,平复下来后抬头看他:“你不是他。”
他突然想起来,最开始这个人自称的是“本座”。而且郗千椿这个废物根本不可能会有如此诡异高强的武艺,他十六个影卫连带他之前派出去刺杀的人都死在了他的手下。
这样一想,之前所有想不通的事情便都有迹可循。从祭天开始,不,还要更早,从那天早朝他一改往前的雷厉风行的行事便已出现了异常。
更重要的一点,若他还是之前那个废物,宋爻根本不可能容许他“登堂入室”。
这是个陈述句,并不需要回答。
郗千椿双臂环胸,倚在身后的廊柱上,弯唇不羁地笑了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带着你的人滚回去,我对那个位置不感兴趣。”
“回去后随便你怎么说,说是我死了也好传位于你也罢或者你直接篡位,”郗千椿顿了一下,“摄政王总该是有办法的。”
这个国家需要君王,而他刚好合适,这是他最后留他一命的原因。
郗千椿最后瞥他一眼,站直身子往回走。
走了几步后他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背着身道:“回去后别忘了派人送黄金万两过来,这是你作的孽。”
无辜受害的人总该有所补偿。
郗恪玉看着他毫无眷恋的背影,坐在原地一时竟狂笑起来。
有人争了抢了一辈子的东西,有人却弃之敝履,毫不在意。
可悲可笑,他这一通损兵折将赶尽杀绝又是为了什么呢。
郗恪玉摸了摸眼角笑出的泪花,跌跌撞撞起身往回走去,不再撑伞,已经湿透的人,又有什么必要呢。
***
郗千椿回去后,寨子里的士兵也解决完了,告诉赵念不会再有事了他便回了宋爻所在的屋子。
“你回来了!”阿斗一看他回来立马从椅子上跳起来,之后又觉得自己的反应过大便挠了挠头低声补充道:“没人杀进来,主子我守好了。”
“嗯,”郗千椿眉尖微挑点了点头,“做的好。”
好像又恢复了以前那个样子。阿斗在心里悄悄嘀咕。
被夸反倒他有些不好意思了,不过却没了一开始的拘谨,刚刚被他威压的记忆迅速远去。
“你们先出去吧。”郗千椿看着宋爻背对着他们道。
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最后都默然退了出去,阿道还贴心地帮他带上了那烂的不成样的门。
郗千椿指尖抚上宋爻苍白的眉眼,却又觉得不够,最后还是俯身在他唇上吻了一下。
我好想你。
在外面淋了一个晚上,郗千椿浑身上下都是湿的,甚至都要泡脱水了。
随便掐了个诀把自己烘干郗千椿便爬上了床把宋爻搂在怀里。
宋爻胸口的伤虽严重却不致命,只是要受不少罪。
郗千椿温热的手轻轻放在他胸口,感受着他心脏一下一下的跳动,开始为他疗伤。
源源不断的灵力透过肌肤涌入宋爻的心口,一寸多宽的伤口开始慢慢愈合直至完好如初,甚至连个疤都没留下。
郗千椿又凑过去在他唇角亲了亲这才搂着他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