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年前的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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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掉!忘掉温暖,忘掉温柔,忘掉一切享乐,而把饥饿、寒冷、受辱、受苦当做自己的正常生活。
————路遥
20年前的你我
You and me on 20 years ago
2014年1月20日,星期一,农历是大寒,吴达城走完新加坡和马来西亚之后,转机到了澳门。一转眼,澳门从1999年12月20日回归中国开始,到现在已经整整15个年头。
达城还记得,几年前和同学一起去澳门观光的时候,眼前很多都是赌场,威尼斯河和仿造天空蓝天白云的游乐场,在他眼里,每样都是新鲜的。
那时候,只记得澳门赌王,在全世界的富豪中也是说得上的,博彩业依然是澳门的经济支柱。那时候,和认识的其他国家背包客,如西班牙,法国,英国的背包客一起,领略澳门的风光,从香港过去,只能靠坐船,2019年的如今,珠港澳大桥已经接通,比以前方便多了。
拜访香港澳门的客户,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他们几乎不直接表态。
时光流逝,一转眼澳门回归已经15年,15年前的吴达城还没从学校毕业。
到政府实习的时候,骑的是自行车,家里没有空调,冰箱,洗衣机,甚至连微波炉,卫生间都没有。
实习没有薪水,他得到企业做兼职打工,做三班倒,一百元一个月。这就是没有任何背景的代价。
那时候,只要有关系,大专或中专毕业,就可以进入事业单位工作,可惜吴达城没有任何的背景和关系。政府的工作很快被有背景的人占据。
他也托了当地村高官的关系,经她推荐进入了一家集团化的企业做办公室工作。当然比车间好多了,949元一个月工资。
第一年,他就为家里安装了电话,买了全自动洗衣机。后来,陆续买了空调,摩托车,冰箱,房子和车子,这些现在看来,都是理所当然或者轻而易举,但20年前,却并不容易。
至于说公费出国考察,拜访客户,做国际贸易,在那时候看来,简直是天方夜谭或不可思议。
当这些故事,讲给一起去澳门考察的Sam听的时候,他认为简直不敢相信,15年前,他们家里已经有海边别墅,宝马奔驰他可以随便开了。
前段时间,上映的《少年的你》,也是讲20年前的故事,只不过讲的校园霸凌,讲的是单亲家庭的艰难。
15年后的吴达城,两鬓开始有了白发,已经上有老下有小,已经步入中年。
谁能想到,15年来,已经走访了十多个国家和地区,谁能想到,20年后,他居然读完了研究生,只是还是在风雨中煎熬,依然在愁,明天客户不下单怎么办?
路遥说过:忘掉!忘掉温暖,忘掉温柔,忘掉一切享乐,而把饥饿、寒冷、受辱、受苦当做自己的正常生活。是的,他也要对自己这样说,把饥饿、寒冷、受辱、受苦当做自己的正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