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南溟有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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蜗居在底层居民小巷里的三人组:七礼、鬼婆和本霞,同时也是慕红、鬼婆和一氏。
此刻,一氏在昏暗的灯光下小心翼翼拿出三人翘首以盼的东西。
一枚小小的玉在他的手心,微微泛着红光,几人瞪大了眼睛,慕红脱口而出:“红玉!”
一氏点了点头,两眼持续发光,“是那个女娃嘴里的,预言没错,星落,冬水,春木,夏火,秋金,稚土,原来,红玉就是稚土,小娃娃就是稚儿,谁人不是土里来的?衔玉而生,妙啊,妙!世间竟有此等预言!”
慕红看着那小小的泛着红晕的玉啧啧出声,“属实没想到,预言竟是真的,竟如此离奇!”
鬼婆咿咿呀呀念着“四鬼”什么的。
一氏盯着玉,“接下来,就看它如何发出光芒了!”
“说的对,怎么发光,轮不到你们!”一个蒙面人在三人完全不察觉的情况下,突然到了几人面前。
一氏慌忙攥紧了手,可惜一把快速飞来的小刀割破了他的手腕,手被迫张开,红玉落地。
正要抢,玉已被接住了,是那个突然袭击黑面人,“多谢!”
还没等一氏用上浓烟,黑面人轻轻地仿若没有来过,又轻轻地走了,带走了一枚红玉。
“呀!”一氏气恼地掀翻了桌子。
慕红也皱巴着脸,但是更理智,“这东西,自然不光我们在找,到了这个最后时刻,各路鬼神都出来了!也罢,留在我们手中也不知下一步怎么走!”
“那你说怎么办?”一氏愤愤道。
“怎么办?简单,跟紧源头。”慕红说道。
“你是说,那个女娃娃?那个女人?”
鬼婆在一旁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珞珈还是在雪松山。
雪松山是星宿庙发源地,这也是一氏能够找到木屋的原因,当年,四星庙就是从雪松山的村民里酝酿发起的。
天气晴朗,一天的绵雨将山水冲刷得更加翠绿,生机盎然。
雪松山西南部临湖的一户农户家里。
“姐姐,你醒了?”玉书惊喜地俯身看着床上人。
“玉书,好玉书……”珞珈环顾四周,陌生的环境,不过,熟悉的人让她心定了,随后赶紧摸肚子,紧张地坐起来抓住玉书说道,“孩子!孩子呢?”
哑大娘左右各抱一个孩子进来了,玉书接过,轻轻放到珞珈怀里。
襁褓里的两个小娃娃粉粉嫩嫩,眯着眼睛微动着小手,还在美梦中……
珞珈左看看、右看看怎么也看不完,看着看着着眼泪就出来了,她的脸紧紧贴着孩子,“孩子,孩子,对不起,对不起……”
她想起了那个离狐城地下的孩子。
“夜心,对不起…….”两个小娃还是被她的动作惊醒了,咿咿呀呀,珞珈心都化了,软软的,“南溟,北辰,就做你们的名字可好?”
“南溟,北辰?哥哥是北辰?”玉书托着孩子问道。
“嗯。”
有可爱至极的宝贝在旁,珞珈哪里还记得昨天事情的细节,亲力亲为地要喂奶帮忙,被玉书硬生生拉回了床上。
“你身体还虚着,有的是时间,孩子们也要睡是不是,这里东西都是有的,你不着急。”
珞珈这才躺回了床上,安静地看四周,“玉书,这是哪儿?”
玉书摇了摇头,“大约还是在雪松山,是,北王把我们带来的。”
“江木!江木呢?”珞珈反应过来。
“别急,身体要紧,他受了伤,走了。”
“受伤?……他会放他?”
玉书便将姜木里挟持阮心虚的过程讲给她听,略过了孩子身世内容。
“玉书,他为什么关着我?”
玉书看她一眼,“姐姐,你知道北王的心意,他对你从没变过。”
“玉书,去年的时候,我和他结束了的,全无瓜葛。”
“唉!”玉书一叹,“姐姐好好养身体,这里是安全的,安全对孩子最重要。”
“我要见他。”珞珈想了想终于说道。
玉书却摇了摇头,“这几日他不会来了,我的消息传不出去。姐姐,江木不会放弃找你的,身体好了后再谋下一步。”
珞珈看着两个孩子点了点头,“有了他们,就有了软弱,同时,也有了盔甲,你说得对,再谋。”
阮心虚的确走不脱,边境战事又起,他知道,这是姜木里对他的不满和挑战。
孟阳对阮心虚的放虎归山不理解,李年和王平倒是很理解。
后宫也不安生。
自那日以后,阮心虚再不亲近礼素,礼素对他的突然变化摸不着头脑,多番委屈伏低也没得到他的垂怜。
她琢磨着,大约还是思思的死让两人起了误会吧,于是加紧了查案。
世上没有透风的墙。
卓天夭的行踪被人发现了,就在北州,礼素和陈进听罢商议着掘地三尺也要报仇!
礼素提出用端如玉换吴先的提议没有得到李年的同意,那是私仇,而且,明显,姜木里根本不在乎一个妃子的性命,何必自找耻辱。
眼见着,端如玉已成了废棋,礼素一天天地越发不待见她。
关键是,她知道阮心虚的秘密,很快,宫里传出,礼后的远亲如玉回家了。
“喝了吧。”
“李大人,你骗我,我把秘密告诉了你,你不守诺,要杀了我?”端如玉哭着说道。
“不要怪我,你知道的太多了。”
“太多?我知道什么?你的王上强了一个女人?!面上过不去?”端如玉捂着心口质问道,“可我,救了他,我救了你们的王,没有我,他没有今天!”
“有缘起,自然有缘灭。”李年似乎很共情。
“缘灭?我爱她,你听到没有,我爱他,千里迢迢来北州,只为看看他,我会害他吗?李大人,这就是你们北州人的处世之道?!”
李年淡然看向桌上的毒酒,“喝吧。”
“不!我要见他最后一面。”端如玉不甘心。
话音刚落,门开了,李年自动退出去了。
“玄诩,玄诩,真的是你,你终于肯来了?”端如玉激动地看着面前高大儒雅的男人。
阮心虚面无表情,“你问北州人的处世之道,我告诉你,是良善,是公平!你设计了我!”
“对……对不起,玄诩,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爱你,爱你啊!”端如玉疯了般扑向他。
阮心虚轻轻一侧身,端如玉扑空跌倒在地,她委屈地爬过去拉住想拉住阮心虚的衣服,大哭,“放过我吧,求你了!”
阮心虚挣脱了她的手,俯下身子,“你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来见你,是恩赐了。”
礼素迟迟没有对端如玉下手,是避免姜木里对她有不利的看法。
不过,还是如了她的意,端如玉悄无声息地死了,也是“回家了”,北王后宫再度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