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厅前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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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安世大踏步进了姜府,依旧沉着脸,一步不说话。
姜阳在后边跟着。
两人一齐走进了膳厅。
“怎么回事?”韦璇着急问道,“成华呢?亦安呢?”
姜安世铁青着脸,坐在一张桌案前,怒哼了一声,没有接话。
姜阳自己找位子坐好了,也没有说话。
反正韦璇也不会问他。
“姜安世!你甩什么脸!”韦璇生气问他,“我儿子呢?发生什么事了?你快说呀!”
“你教的好儿子!当众骂自己的父亲!”姜安世怒道,“问他们做什么?他们要是不回来,就永远不要回来了!”
韦璇气急,“你说得什么胡话!那是我一个人的儿子么!那不是你的儿子么!”
“再说,我不相信我儿子会做出这样的事!就算亦安调皮了些,成华在旁也一定会拉着他的!你凭什么要这样说?”
“他当着我面,亲口说的,这还能有假么!你就是把亦安给宠坏了!我平日里让你对他不要太过纵容,你是一点没有听进去!”
“我没有听进去?现在倒是来怪我了!要不是你当初被贬到了那种地方,我儿还是在长安城中锦衣玉食呢!这些年,他们跟着我们受了多少苦?我纵容些又怎么了?这是我们欠他的!”
“又提!又提!”姜安世怒极,“每次说事,你都要提一次!你还有完没完了!你要是觉得跟着我受了委屈,那我们就不要过了!你走!带着那个逆子回你那个蛇蝎心肠的娘家去!”
“我娘家又怎么惹你了?好哇!姜安世!你现在有了新儿子了, 瞧不上我们母子了是吧!走就走!这日子我早就不想过了!”
“够了!”祖母的声音传了过来。
姜阳连忙跑到了祖母的身边,祖母拍了拍他的手,让他安心。
“母亲……”
“母亲……”
两人住了口,但仍是不看对方。
“多大的人了!什么事不能好好说?”祖母看着两人,“你看看外面,多少下人打量着你们呢!觉得很光荣是吧?”
她拍着桌子,“我还没死呢!”
“当年那么难,你俩都相互扶持挺过来的,是真正患过难的夫妻啊,和那些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同林鸟不一样的!怎么日子好起来了反倒过不下去要和离了呢?”
“儿子们怎么办?我这个老太太怎么办?这个家怎么办?”
“我姜氏的未来怎么办?”
“这些事,你俩置气的时候有谁想过呢!”
“你们不是小孩子啦!儿子,你现在是我姜氏的顶梁柱啊!”祖母捶胸流着泪,“这么多年,你竟还没明白么?”
姜安世流着泪,终于跪了下来,他痛哭流涕,“这么多年,儿子叫娘失望了,如果不是想着还要给阿娘尽孝,儿子情愿现在去死……”
“儿子愧对祖宗!”
“我的儿啊……”
两个人抱头痛哭。
不远处,姜阳跪在地上,呆呆地看着这一幕,不知所措。
韦璇也早已哭得梨花带雨,“儿媳不孝,给娘添麻烦了,以后儿媳绝不再说这样的话!”
“好……好……”
三人哭了好一阵,最后才在老管家和仆人们的劝导下慢慢止住了,老管家马上派人去传了膳,姜安世和韦璇又在老夫人面前认了错,说以后绝不会再说和离的话,四人各自坐一张桌案,吃起饭来。
吃了一阵,姜成华和姜亦安回来了,两人在膳厅里跪下给长辈们请罪,姜成华本来以为要挨一顿打,最不济也要被训斥一顿,但是没想到父亲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问他们吃过了没有,得知两人在外吃了,便让两人回房温书去了。
看着两个孩子离去的背影消失在了视线里,祖母终于放下了筷子,说道:“好……好……这便是了,一家人,有什么必要弄得和仇敌似的呢?孩子们大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打啊罚的了,要好好地讲,好好地说,他们会懂得的。”
“是,母亲。”姜安世垂眼听训。
老夫人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昨日,我收到了表兄传来的信,他说再过三四日便可到了,但他不想进长安城,说不是可以静心读书的地方,拜托我在这周边寻个僻静之地。”
“娘,留园如何?”姜安世建议道。
“那里好是好,只是之前遭了灾,收拾妥当了么?”
“已经收拾妥当了,那里都是姜氏多年来培养的家生子,最是得力的。”
“这就好!只是庄园周围的防护要做好,上次的事,切不可再发生了。”
“是!儿子会安排好的。”
“好!那明日你就把孩子们带去吧,提前预备一下,他是个古板的人,我就记得年轻时他来我家里,见到一株盆栽没有放对位置都要纠结半天,最后我问他才说出来,去吩咐下人们去摆正了,他的眉毛才舒展过来。这些事,细节上都要注意些,派去服侍的下人一定要机灵,不要让人家看了笑话。”
“是!儿子记下了。”
两人又说了会话,韦璇碰了碰他的胳膊,两个人一起说吃好了,一齐下桌了。
姜阳看了若有所思。
“阳儿,怎么了?”祖母问他,
“啊,没事,祖母,孙儿也吃饱了。”
“那你也去吧,回去收拾一下,”祖母又吩咐道,“把席面撤了吧!”
“是!”下人们来清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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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府,姜安世房内。
“你急着叫我过来做什么?”姜安世说道,“我还在陪母亲说话呢!”
“你真是榆木脑子!”妻子埋怨他,“那可是齐固生啊,天下文宗之首,母亲花了多大的心思,才请动他亲自来一趟。”
“这么大的阵仗,就为了教那个庶子一个人?我总觉得有些浪费……”妻子提议道,“要不你跟母亲说说,让齐师把咱们成华和亦安也捎上吧!”
“啊?这……”姜安世犯起了难,“齐师可是说过,他是来收阳儿做徒弟的,咱们这样做,不会惹他不高兴吧?”
“说你是榆木脑袋,你还真是!”妻子说道,“你听娘刚才那话,说得可是让你把三个孩子明天都带回去见礼了,若只是为了让齐师教那个庶子一个人,何必要把三个孩子都捎上呢?娘这是在暗示你呢!”
“这……你说得也有些道理,我再想想吧……”
“你可得费心了,就算不做正式弟子,旁听也是好的呀!以咱们成华的心性能耐,绝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好!我来想想办法。”
“就知道你这个没良心的还是疼咱们孩子的。”
“我怎么会不疼呢?成华和亦安都是我看着长大的,跟着我俩吃了多少苦,我刚才那么生气,也是爱之深,责之切呀!”
“夫君,你真好!我果真没有看错你!”
两人又吃吃地笑了起来。
月色渐渐转阴了。
门外,有脚步声悄悄远去。
半个时辰后。
姜阳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亮。
“阿娘,儿子想您了……”
他默默流下泪来,轻声啜泣着,泪水沾湿了枕巾。
也不知过了多久,孩子终于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