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初露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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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院的规定，只有到了教授或者研究员级别，才可以独立带领团队进行科研工作。
即便是医学院从本科读到博士，能够留校的已经是凤毛麟角，留校之后还要参加基础科研和教学，积累经验。更重要的是，要有科研成果，一个是实验室项目，再一个是在顶级期刊发表文章。
所有的这些，对赵冲而言难度更大，因为他压根儿就没有大学文凭，连个同等学历都没有。
原本，实验室的同事对他是有意见的，一些华人同事，甚至从国内的报道和关系去查赵冲的底细。
很快，赵冲在国内和贩毒集团有关联的事情就在私底下传开了。
“您看赵冲现在的成绩，是不是可以破格给他一个副研究员的身份。”莱德和杰西卡坐在汤姆逊的办公室，他们觉得是时候为赵冲争取点实际利益了。
“他能来已经是破格了嘛”，汤姆逊叼着雪茄。
“虽然他是我的助手，但说实话，他的能力远在我之上，大片段基因的项目能够这么快取得突破，其实都是他的功劳。您一向是看重个人能力的。”杰西卡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大片段基因项目报告。
“我还没见过你对其他人这么热心过，亲爱的杰西卡。”老教授吐了一口烟，“说实话，我并不喜欢他，已经有不少人跟我说过他在中国犯下的各种事情，他坐过牢，你们是知道的。”
“但他是个好人，他还帮助官方打击犯罪呢，我也看过报道，我觉得他是个英雄。”
“好好好，就算他是个不错的人，但副研究员的要求是严格的。他必须有足够数量的A级论文，并且通过学术委员会的考核。”
正说着话，赵冲进来了。
“几位老师都在啊，正好，现在有个事情我报告一下，我通过对圣诞岛鼠的基因组进行测序，测试了消除灭绝的可行性，这种小鼠在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灭绝。测序工作已经完成，下一步，我想先于哈弗的项目，开展复活猛犸象的项目立项。”
“什么？测序完成了？这么快么。”杰西卡觉得不可思议，她已经在圣诞岛鼠测序上花了两年的时间，经历了多次失败，赵冲接手后，她就没有再过问，这方面是落后于哈弗团队的。
“教授，有几家媒体联系我们，希望得到猛犸象复活项目的详细资料。”一个助教走进来。
“你这是先斩后奏啊。”莱德看着赵冲小声嘀咕。
“但正式立项前，我们一般都需要在理论方面有学界支持。你论文还没准备好，怎么就把消息放出去了！”汤姆逊有点生气。
赵冲没说话，他把一本杂志放在桌上，这是顶级期刊《细胞》。封面的第一篇，就是赵冲的文章。
哇塞，杰西卡竖起了大拇指，她看了看莱德，莱德嘿嘿的笑。
他俩都看着汤姆逊。
老教授砸了咂嘴，嘟哝着，“这就发了？我发一篇都得半年的周期，现在他们审核这么松么？ 额，那行吧，你做个报告，宣布一下这个项目进展，看有没有资金方能够进来。”
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医学院的报告大厅里座无虚席。不仅有专家学者、医学院的学生、还有政府官员和媒体记者。
杰西卡艳光四射，她作为主持人向大家介绍了项目的基本情况，赵冲坐在她身边，莱德和汤姆逊以及学院董事会的官员也都出席了。
“简单来讲，就是尽可能完整地复原已经灭绝的动物的基因组，实现在dNA层面上把要复活的古代动物重新造出来。具体的细节请大家提问，由我们此项工作的领军人物赵冲先生给大家做解释”，杰西卡面对闪光灯显得神采奕奕。
这是个严谨的发布会，她并没有称呼赵冲任何学术头衔，因为如果是个助理研究员，是很难领衔如此重要的项目的。
“你们为什么以圣诞岛鼠为研究对象呢”，一位记者问。
“圣诞岛鼠灭绝的时间距今不久，dNA样本相对较新，而且保存完好。”赵冲口气平和。
“另外，灭绝的老鼠与现存的棕色挪威鼠亲缘关系非常密切，而后者有丰富的dNA参考数据。”他补充道。
“在《侏罗纪公园》小说和电影中，可以从保存在琥珀中的蚊子身上提取到6500多万年前的恐龙dNA。是不是猛犸象也能这样复活。”
“你永远不可能让已经灭绝的远古生物活过来。现实生活中，dNA太脆弱了，无法存活那么久。它的半衰期只有大约521年。”
看到记者并不理解自己的话，赵冲接着解释。
“创造一个与已灭绝动物功能上的替代物，并不成问题，但我们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复活一个有魅力的远古动物，把它放到动物园里供人观赏。相反，这些研究的主要目的是教育或生态保护，创造出这些远古动物的替代品，比如填补这些动物的灭绝在生态系统中留下的空白，或者挽救濒危物种，提高濒危动物的种群数量。”
“即使是在最近灭绝的物种留下的保存完好的组织中，所包含的dNA也常常是零碎的。由于这些dNA碎片非常细小，所以不可能像拼图一样把它们重新组合起来，拼成它们曾原来的样子。”
“那就是说实际上的困难还是很多的对么？”
“是，可以这样说，最后即使复活了一头象，它也不能称为远古的猛犸象。得到的可能会是一只可爱的大毛象。”
大厅里笑声一片。
杰西卡侧脸看着应对自如的赵冲，他眼里闪着光，自信而坚定。
“有人说您是一位没有头衔的科学天才，请问您为什么选择这样的课题”
“我不是天才，只是幸运的遇到一个好团队。对这类研究感到兴奋的原因，不是为得到一头猛犸象，而是在我们努力的过程中，确实可以为保护现有的活的物种，让我们的地球生机盎然。”
“这么重要的项目，你们获得了几轮融资呢？”
赵冲停了一下，杰西卡拿过话筒，她刚想说话，看到一个人冲她招手示意。
她心领神会，让服务员把话筒递给了那个人。
“赵冲先生的项目，已经获得了新生命公司的首轮2000万的融资，而且，我们的合作，才刚刚开始。”
镜头对准了这个器宇轩昂的绅士。
这个人，正是聂边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