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苍生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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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骛锦坐在京郊叶府,把玩紫色水晶,达丹送来的新年礼品中,他一眼便瞧见了这个,余儿喜欢紫色,定会喜欢。
赵骛锦看向门口,这么久余儿午觉还没起?眼看自己与叔公约定的回宫时辰将近:“廿煜,你去催催,很久了。”
廿煜走到房门处正遇上走进来的李慈:“叶大夫人!”
李慈微微颔首,揉搓着手中绢帕走进来,云姨娘松开夫人手臂,看向廿煜:“廿将军可否随我去趟偏厅,有些事想要麻烦廿将军。”
廿煜心里犯着嘀咕,叶府云姨娘何事需要我一个外男去做?面色不变道:“哪里是麻烦,云夫人前面带路。”
赵骛锦对李慈行礼,被李慈双手扶住:“锦儿,你坐。”
赵骛锦抬头不见叶鸿余,岳母又神情郑重,心里疑惑,这是怎么了?余儿为何不出来见他?是不是怪自己这么久没来看她,生气了?
赵骛锦坐下后连忙开口解释:“岳母大人,余儿可是气我来得晚了?年关将至我又是新帝,好多事需要亲力亲为,便来得晚些,您帮我同余儿解释解释。”
李慈将手帕揉搓的快要变形,欲言又止。
赵骛锦见李慈这个样子更是焦急,余儿这是气的狠了?要与我生分不成?
“娘亲,您可得帮我好生劝劝余儿,我实在是脱不开身出宫,这样,我明日便命人着手准备大婚之事,上元日!上元日我便亲来迎娶余儿入宫!”
李慈连忙摆手:“不不不~不行!”
赵骛锦更是焦急:“余儿莫不是不想嫁我为妇?为何?劳烦娘亲让余儿出来与我见上一面,我要当面同余儿解释,消了余儿怨气才好。”
李慈看着一脸焦急的赵骛锦叹口气,如同下定决心般开口道:“余儿...余儿丢了。”
赵骛锦猛的站起身,什么?余儿丢了?怎么可能?余儿不是谁家府邸都不去的吗?怎会丢了?是去似锦商号巡店?还是?
李慈扶着桌子起身:“锦儿你先别急,你坐,听我与你慢慢说。”
赵骛锦呆呆坐回椅子。
“余儿同鸿豆闲来无事去南街铺子里逛了逛,出来时便被人劫了马车,后来我们去查,那家铺面当天已是人去楼空,销声匿迹。后来余儿马车在南城门外被叶武寻回,叶着猜测余儿该是被蒋丞偷了去!”
李慈说到蒋丞顿了顿,有些犹豫。
赵骛锦见李慈迟疑,平静道:”“无事,岳母您继续说便可,我知晓蒋丞是何人,听余儿提过,也见过。”
李慈看眼赵骛锦,见他神色并无异常,继续说道:“我们只是猜测,因着在首饰铺子里有一枚小时候余儿送蒋丞的银戒,马车又是一路向南,余儿素来与他人并不亲近,更谈不上结了仇怨,偷她之人,大致便是如今贞盛的异姓逍遥王蒋丞。”
赵骛锦捏紧手中紫水晶,蒋丞他想干嘛?不要以为帮了自己便可夺妻!赵骛锦满腔怒火起身,被李慈拦住去路。
李慈俯身跪地阻拦赵骛锦愤恨迈出去的腿:“陛下!您不止是余儿夫婿、我们的锦儿,您更是元溯陛下!”
赵骛锦大力扶起李慈:“娘亲,若是失了余儿,我要这天下有何意义?”
“别说我们现下不能确定余儿是不是被蒋丞掳走,便是确定余儿就在余安山庄又能如何?”
“当然是...”
李慈打断赵骛锦:“陛下!没有当然!”
赵骛锦怔愣看向李慈,无力坐回椅上,赵骛锦捂脸苦笑,这皇位便是束缚他的牢笼不成?
李慈坐到赵骛锦对面,用手轻拍两下赵骛锦膝盖:“陛下,余儿的命是命,天下苍生的命亦是命。莫说余儿并无性命之忧,即便是蒋丞要了余儿性命,陛下也断不可因着余儿一人之命,殒了千千万万的兵士性命,那定不会是余儿所愿。”
赵骛锦将手握紧却又无力瘫在桌面:“那也不能任由他抢了余儿,夺了我妻啊。”
“望陛下看在余儿与你相知相伴一场,绝了起兵念头!”李慈神色恳切看向赵骛锦。
赵骛锦咬牙青筋暴起。
李慈快速起身匍匐跪地:“请陛下绝了起兵念头!”
赵骛锦跪地搀扶李慈。
李慈用尽全身力气跪伏在地不肯起身,将头重重扣向地面:“若陛下执意起兵,我叶家全府上下定自挂于府门,向天下百姓谢罪!”
赵骛锦无力瘫坐在地,神情痛苦悲戚。
“从前父王站于太子身前,命我后退。我以为做了皇帝便可护住余儿,护住家人,如今却又只能眼睁睁看着岳母让我舍弃余儿,岳母您叫我如何舍弃?怎能甘心?那是我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啊!”
李慈抬头,丝丝血迹印在额头:“陛下就该绝了儿女情长,以大局为重,以天下苍生为重!”
呵呵~呵呵!赵骛锦苦笑:“用余儿的命换得天下太平吗?”
李慈摇头悲叹:“余儿无事,只是或许会另嫁他人,若为一人幸福毁了千千万万人幸福,她不值得。”
赵骛锦坐起身子:“我不允她另嫁他人!哪朝哪代任何国家没有明文律法规定强夺人妻者无罪!”
李慈泪流满面:“我们没有证据。”
赵骛锦扶地起身,看向门外:“那我去寻证便是。”
李慈过来大力拉住赵骛锦向外迈的腿:“陛下!若是如此,余儿此生才是真的毁了!”
赵骛锦怔怔停住脚步,是啊!若是以贞盛逍遥王夺元溯王后之名起兵,天下人只会夸赞他赵骛锦冲冠一怒为红颜,那些强加在余儿身上妖媚惑主的骂名将永生永世不可磨灭,弃之不去!
赵骛锦痛苦闭眼,两行热泪滴落在地。
赵骛锦缓缓俯身搀扶李慈:“娘亲,起来吧。”
李慈见赵骛锦压抑着痛苦,疲惫倦怠,心中刺痛。
赵骛锦将李慈扶坐在椅上:“您叫人处理一下伤口,我回宫去了。年关事务繁杂,时辰到了。” 说罢转身向外走去。
李慈匆忙站起将手伸向如同失了魂魄的赵骛锦,唇动了动终是没有说出劝解之言。如何劝?她便是连自己都劝解不了,又如何去劝解锦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