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县丞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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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岁的叶鸿余蹲在净房，看着自己内裤上的斑斑血迹，知道这是姨妈驾到，叶鸿余真想给自己头上来个暴栗，来到这儿这么久，过惯了小孩子生活，都忘记自己将要成年还有这么个事儿。

叶鸿余一脸哀怨的喊着红豆，红豆靠近门口问道：“姐姐什么事？”

叶鸿余心想红豆比我还要小上几岁，又从没经历过更是不知，“帮我叫一下娘亲过来吧。”

红豆一脸问号的去请夫人，姐姐这是要干嘛？待在净房里不出来还要请夫人来看？

李慈过来问叶鸿余何事，叶鸿余想了想姨妈在这时代该如何称呼？貌似娘亲从未和自己提起过，没教过自己这个事。李慈等了一会儿，见闺女不开口，念头一闪，余儿可是羞于开口？小声询问叶鸿余：“余儿可是来了月事？”

叶鸿余急忙点头，反应过来娘亲在门外看不见，又急忙开口应是。李慈回去自己房间拿出一条崭新月事带，开门递给叶鸿余。叶鸿余整理好自己出来，想着又有事做了，做卫生巾，做内衣店。叶鸿余拉着娘亲去寻云姨娘，两位大师在身边，还愁自己的想法做不出来！

叶鸿余先是简单的讲出内衣形状和功效，大概画了图纸递给娘亲，李慈和云姨娘看着图纸，双眼不自觉的描向叶鸿余。叶鸿余双手捂住前胸，防狼似的看向娘亲和云姨娘。

李慈噗呲一声笑出声，说道：“娘就是看看你长大没有。今日你来了月事，日后就是大姑娘了，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云姨娘过来拉过叶鸿余：“余儿不必害羞，每个女孩儿都会有这一步，这就代表着你长大了。”

叶鸿余心想：我又不是真的小孩子，我懂的！就是你俩刚刚看的让人很害羞。

李慈有些愧疚的开口：“今日之事是娘粗心，没有教过余儿，是娘不好。不过这并不羞耻，余儿日后光明正大同娘说。”

叶鸿余眼珠转了转道：“娘亲试没试过用油纸伞的材料做这月事带，这样是不是会阻了带子底层侵染。”

李慈认真思考起来，回道：“我们倒是可以找些染布师父打听打听，看看是否能做出一层加了油脂的防水布料。”

叶鸿余赞赏的看着娘亲，娘亲真是越来越聪慧呢！自己现在好多想法一提出来，娘亲便会顺着她的思路思考，然后提出解决方案帮自己实现。

李慈将叶鸿余画的内衣图样递给云姨娘，自己起身去衣柜里翻出棉絮，拿出内衣布料，再次交给云姨娘。让鸿豆去叫叶姜氏。由叶姜氏陪着出门去了一家熟识布坊。

叶鸿余和云姨娘继续讨论内衣样式，红豆害羞又好奇，坐在一边偷瞄。

晚饭后李慈来到叶鸿余房间，坐在床上拉着叶鸿余的手对叶鸿余说道：“明日还是要去牙行买两个丫头，你一个，鸿豆一个，日后娘再去参加宴席偶尔也是要带上你和鸿豆，若是被人知晓你姐妹二人连个丫头都没有，像什么话。这件事不能再依着你的脾气。还要请了嬷嬷教导你们规矩，不能因为我不愿见你被规矩束缚，便不顾你们将来的日子。”

叶鸿余真是不愿有个陌生人跟自己太过亲近，又不爱去参加什么劳什子的宴会，各家小姐每月有请帖送过来，都被她以各种理由婉拒，今日月事来了，提醒了娘亲，自己在慢慢长大，到了为她好好规划未来的时候。

这个时代对女性立有太多规矩，像是一条条看不见的绳索，捆绑住女性的手脚、思想；不允女性崛起，跨越性别鸿沟。将每一颗热爱生活的心，锁在深宅，为男人吃醋争斗。便是灵柩也要比男人掩埋的更深几分，生死皆被禁锢。

叶鸿余明白娘亲的良苦用心，若是生在别人家，恐怕没有一日属于自己，每日规矩礼仪便可压死人，更别谈小小年纪出门自主做些生意。如今不比从前，作为县丞之女，规矩礼仪若被别人拿来嘲笑攻击，日后不但自己会被这个社会嘲笑，爹娘也会跟着受人白眼。

叶鸿余点头应道：“一切听娘亲安排。”

叶鸿余真想找个深山再也不出来，现在自己手里的银钱足够她不用顾虑这些花上几辈子。可惜家人不允许时代不允许！

翌日，蒲敬雷来请示叶鸿余葡萄园夜间顾工，叶鸿余对他说道：“你哥哥嫂嫂不错，你不用避讳，就让他们小两口继续看着便可。俗语说得好，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天长日久，总有疏懈的时候。但如今库房面积过大，你哥哥嫂嫂二人确实看顾不过来，你回去斟酌斟酌，选四人轮流执夜。之前是我疏忽，没考虑到这一点才让贼人钻了空子。”

蒲敬雷感激的看了一眼叶鸿余。之前库房夜里来了贼人，哥哥嫂嫂白日里做了活计，夜里睡得沉没听见来人，自己那时在镇上酒肆，是爹爹出来起夜发现有人鬼鬼祟祟的抱着什么向村口车上运。

爹爹大喊一声抓贼，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村里汉子们惊醒，待听清似乎是里正在喊捉贼，纷纷抄起拿得上手的工具举着火把追出来。偷酒贼看见来人，慌乱的推着车子向前跑，情急之下推翻一车酒坛，酒水伴着酒坛哗啦啦的刺破寂静的夜晚。愧疚又心疼的爹爹忘了顾忌大力拍开哥哥房门，把哥哥从被窝里揪出屋子，狠狠抽了几鞭子。口中大喊：“全村的狗都醒了叫破了嗓子，你还没醒，多大的觉虫钻了你的心！”

后来发现儿媳依然没起，便觉察奇怪，看着被抽几下才彻底清醒的大儿子，心想：这是早就被盯上，指不定在何处下了迷药。

爹爹叫上村里汉子连夜将偷酒贼送来县衙大门口，天亮后正巧看见叶武架着马车送县丞老爷来县衙，这才知晓小东家是县丞千金。

这么多年酒肆里只有他和村里两名同伴迎来送往，小东家从未出现在酒肆，只在家里或是永禄村见面，身边人谁也不知晓小东家是县丞千金，又从未听别人提及。若不是抓到偷酒贼打翻一车存酒，爹爹也不会来县衙，便看不见叶武为县丞赶车。叶武说那日为老爷赶车的吴伯拉肚子，叫叶武趁着晨练时间去送老爷一趟，这才恰巧碰上。

蒲敬雷知晓后，想到全县推广嫁接的苹果梨，想到小东家来村之前那个冬日的蒜苗，恍然大悟，怪不得嫁接之事从第一年的葡萄园渐变成全县的水果树，背后有县丞推进。佑陵县这些年也靠着这些在附近渐渐有了名气，百姓的日子大有好转，日子过的更有奔头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