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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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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

妖孽赶紧问道,福子也瞪着眼睛跟着在一旁听。

“杭贤正!”

太子妃一拍手说出了一个人名。

“杭贤正?”

妖孽皱着眉头细想,想来想去,他依然不能想起来这个人是谁。

但是福子却高兴了起来,脑袋点的像刮旋风。

“你是上朝太子,杭贤正是上朝遗留老臣,他一家老小现在又被贬了官职被关在家里,我想他一定会帮你这个忙的!”

太子妃越分析越觉得自己想的有道理。

她不知道自己分析的并不靠谱,然而却误打误撞的找到了生的希望。

看着二人的表情,妖孽虽然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不过他也知道,大概这个人是最有希望能帮他们的了。

于是他也不犹豫,寥寥几笔写了一封信——

盼君施以援手,救吾于水火之中。

最后落款为妖孽。

他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但是太子喊他妖孽想来那个六王爷也应该知道妖孽是谁。

将信交与太子妃,看她揣着信匆匆离去,妖孽心中毫无波澜,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心。

并不是他胸有成竹,而是他已经无所顾忌。

成了,他们这三个人可以逃脱生天,若是被太子发现了,最多也就是命丧黄泉。

他早已不在乎生死,而太子妃也是一样,有没有这件事儿她都是难以活命。

只是……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福子,“福子你听好了,事情若是败露了,你一定要有多远跑多远,千万不要管我!”

哪知道,一听这话,福子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眼眶都跟着红了起来。

先生不知真相,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先生的。

————

杭府——

书房里,杭贤正披着件薄棉衣,坐在书桌前正在写信。

初春的天气乍暖还寒,他才刚刚病愈,还扛不住这忽冷忽热的天气,只能披件棉衣小心应对。

他得了消息,六王爷在西南自立为王,建了南宴国,人称他为宴王。

他要修书一封给六王爷,一来承认自己那日所犯的错误,二来他也想将京中的事情和六王爷告知一下。

虽然他和儿孙们都被罢免了官职,并且被看禁在府里,但是,府里买菜的下人每次回来都会和他说上两句街头巷尾的闲话。

通过这些街头巷尾的闲言碎语他还是能分析出一二分消息的。

比如,朝中大臣对曾钰极为不满,因为曾钰一手遮天独揽大权。

再比如赵天佑,人们骂赵天佑傻子一个,什么事情也不问青红皂白,只知道尽心尽力孝忠皇权,无论谁做皇帝,他就只认朝廷圣旨。

因此,无论太子对他下达什么样的命令,他都会照做不误。

他想将这些消息传给六王爷。

不——是宴王!

并且他还有一个想法,他得把稷儿送出去。

朝廷这个时候还没对他怎么样,但是,他这里早已成了是非之地。

虽说他也不明白曾钰为什么还没对他下手,但是曾钰却让人将他的府邸团团围住。

他怕哪日被发现了,他保不住稷儿这个孩子的性命。

“老爷, 今日我买菜去遇到一位宫里的公公,他给了我一封信,说让您在看过之后转交给六王爷!”

买菜回来的仆人压低了声音说,并且从怀里小心的掏出了一封根本不能被称作信的信。

就是一张信纸上撕了那么一条儿,卷成了一个小小的卷儿,上面有两句话,一个落款儿。

但是杭贤正看到那两句话的时候顿时愣住了。

当他目光稍稍下移看到落款之后,心情更是激动的无以复加。

落款是妖孽。

六王爷和妖孽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他又怎么不知道妖孽是谁!

“国师?还活着?”

杭贤正不敢确定这封信的真假,但是,他颌下那缕山羊胡须在微微颤抖,一双老眼中流出浑浊泪水。

打发下人离开,并嘱咐让其不要乱说之后,杭贤正迅速叫来自己的大儿子。

杭贤正的大儿子——杭隽威,一个40多岁的男人。

他并不像杭贤正那般,有着文臣的儒雅清高,他是一员武将,四十多岁了,依然有着挺拔的身姿。

“父亲!”

杭隽威对杭贤正施礼。

“隽威,你能不能想办法让人在宫中打探一下,看看当年的国师是不是还活着?”

杭贤正对大儿子小声吩咐。

“国师?”

杭隽威愣了一下,“爹你是说……?”

杭隽威一着急,连父亲都忘记叫了,直接喊了爹。

爹这个称呼是未成家的成年男子对父亲的称呼,再小的孩子可以称自己的父亲为爹爹,而像他这个年纪的人儿子都要娶妻了,再叫自己的父亲为爹,早已不合适,但是,情急之下他还是叫了出来。

杭贤正不怪他,只是默默拿出了那封信让他看了看。

“这封信若是真的,我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宴王。”

“父亲放心,这件事我明白!”

杭隽威也不墨迹,当即转身去打探消息。

父亲有一块心病,自从六王爷兵败出城便落了下来,如今若有机会,他又怎么不想让自己的老父亲了结这块儿心愿。

何况当时,他并不同意自己父亲的做法。

但是当时,父亲将他们儿孙几人全部关在府中,不许他们出府半步,他也没有办法。

杭隽威虽不能出府,但是府里的下人可以自由出入,不出半日他带回消息——

国师大人被太子圈养在后宫,但是身中奇毒无法被人触碰,太子命太医诊治没有效果,寻遍江湖郎中也没能解毒。

而且,据宫里知情人说国师过的并不太好,但是目前没有生命危险。

杭隽威打探这些消息并不难,因为之前他就是御林军里的一个小头目。

听着自己儿子带回来的消息,杭贤正花白的眉毛紧皱在一起。

他已经犯过一次错误,这次他想弥补。

“稷儿,我若将你偷偷送出城去,让你去找宴王,你害不害怕?”

杭府,每日都有人对着名册点人数,但是稷儿不是杭府的人,每次杭贤正都把稷儿藏起来。

那些人不知道杭府多一个人,稷儿带着消息偷偷离开杭府也不会被人发现。

他只担心的是,京城离南宴国路途遥远,好汉子骑快马也要奔上两天两夜,他怕他一个半大的孩子路上有危险。

“夫子放心,稷儿不怕,稷儿一定能找到六叔的。”

十三四岁的孩子长得有些瘦弱,但是个头儿却不低。

“好孩子,夫子也真的没有办法了,一路上你一定要千万小心。”

说着,杭贤正将妖孽写的那封信交给了稷儿,并在他的耳边低声嘱咐了几句。

他并没有给宴王写信,为了让稷儿更加安全,有些事情还是口口相传比较踏实。

但是妖孽那封信无论如何都要给宴王带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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