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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为子侄字,访浮休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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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孙宇和与父亲等共同用餐,席间,孙宇和有几次想告诉孙胜,他在四物岛找到了母亲,然而,李秀好像猜到了什么,虽然看似在喂炭炭子,实际上却是一直在关注孙宇和与孙胜的谈话,所以,他根本就没有机会说,于是只好作罢。

也许,不说出来才是对的,秀儿姨好不容易能顺理成章的住进来,若是此事说开了,对大家都没有什么好处,无非是多了一个可怜的女人。

孙宇和也算是陪着父亲与秀儿姨,过了几天含饴弄孙的日子,看着他们欣喜的表情,心底也感觉有些安宁。

华国71年,3月3日晚,陈二牛家大娃的满月宴召开了,因为陈二牛本人不愿铺张浪费,索性谢绝了大多数预备前来的客人,仅仅是邀请孙胜一家,赵村长一家,以及孙香玉的娘家人,勉强凑满两桌人。

虽然人有些少,但是该有的规矩礼数一个也不能省,起先是众人敬陈二牛一杯,然后是他向众人分别敬一杯。

酒酣耳热后,大家伙吃喝的挺高兴,孙香玉抱着一个白胖胖的男娃娃,出来与大家见礼,孙宇和可算是见到了侄儿子,小娃娃特别有灵性,一双大眼睛盯着孙宇和看,孙宇和心里高兴,鬼使神差的抱过了侄儿子,小娃娃不哭不闹,毫无征兆的,一泡童子尿撒在了孙宇和的身上。

赵老五借机起哄,让孙宇和为侄儿子赐字,孙宇和连忙推辞,说自古以来,未有百日的娃娃不可赐字,折寿损福,不利于娃娃成长。

但是可能是众人酒喝的比较多,纷纷表示,对于侄儿子来讲,孙宇和是长辈,对于陈二牛来讲,孙宇和是传道人,在下石头村,又找不到官位高过他的,他不给侄儿子赐字就是看不起人,没把陈二牛一家当亲人。

于是乎,孙宇和只能盛情难却,问二牛哥:“侄儿子可有小名?”

陈二牛笑着说:“兄弟,哥哥叫二牛,给娃娃取的小名就叫小犊。”

孙宇和一听,拍了拍手,说:“好,小不言大,少不说老,增福寿也,犊之一字更妙,弗畏虎者谓之为犊,好个小犊,有了,侄儿子的字就叫放之,如何?”

陈二牛挠了挠头,说:“兄弟,哥哥打小不爱读书,这个字有什么意义吗?”

孙宇和一手抱着小犊,一手端着酒杯,喝了一口,说:“弟忝为一省军长,可以比作林中猛虎,然而,小犊照样以尿濯之,甚是强勇,唯恐他将来变为莽夫,才给他取‘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放之’为字,希望他勇气长存,稳准且狠。”

陈二牛听明白了,抱过儿子,高举过头顶,大笑着说:“陈小犊,陈放之,放之,放之,哈哈哈哈哈!”

众宾客纷纷盛赞真是好字,取得好!

因为高兴,大家可谓是名副其实的不醉不归,小丸子几次三番想替孙宇和挡酒,给孙宇和瞪的只好作罢!

一夜酩酊大醉后,第二天早上,将近9点多,孙宇和才起来,洗漱完毕后,便与陈二牛一起去姜南近海基地附近的文正亭,到了地点,孙宇和深深一揖,大声恭敬道:“后世不学无术之人,拜请浮休道人现身一见,家兄陈二牛一时不察,疏忽大意,惹怒先生,还烦劳先生教训,请先生饶恕家兄的不敬,也谢过先生的惩戒之恩。”

文正亭里白雾顿生,有一位老书生忽现亭中,开口问道:“足下为何人?好大的口气,你二人于我亭中饮酒欢歌,尚且可忍,后来他差点入魔,我助其守心平性,渡过心魔关,足下三两句话一说,倒显得我的不是了。”

孙宇和微微一笑说:“先生,于私谊,我是他的弟弟,于公理,我是他的传道人。”

浮休道人讥笑道:“传道?我且问你,何为正?何为忠?何为安乐?”

孙宇和略微思考思考,说:“先生,正之一字,自古至今有谁能有先生懂,先生曾着《正气歌》,里面写到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此二十字刚好解释何为正;而据我所知,先生曾从仕于古宋,魔头入侵,先生以一读书人之躯扞天危,拯地陷,虽败亦不可辱,北庭魔帝屡屡折磨于先生,先生根本不在乎,只一心为古宋社稷奋不顾身,此举不可不谓之忠;至圣先师曾答子路,君子固穷,小人穷斯滥矣,君子的安乐岂能与小人相通,安乐并无名状,于君子是问心无愧,于小人则为酒丰食厚;不知先生,尚且满意否?”

浮休道人哼了一声,说:“鹦鹉学舌,阿谀逢迎,怎么?你是不是以为溜须拍马便能取悦我?还是说你一个青年人却整日醉心于古人的训诂?你是小看我还是小看你自己?混账东西!”

孙宇和蒙听训斥,甘之如饴,伏体投地,跪拜在地不敢起身。

浮休道人说:“也罢!看在你回答的并无差别,暂且不责怪你,我来问你,有一个人,自己才疏学浅,明明有人可以解答他的问题,他却不肯问,你觉得他是为什么呢?”

孙宇和的额头贴着地,冷汗直流,不言不语。

浮休道人又说:“再问,有一位衣着单薄的浣纱女子,不慎落水,恰巧此时,有位僧人路过,你觉得他应当救人还是应当持戒?”

孙宇和的身体不受控制抖动,眼中有泪花凝聚,依旧不言不语。

浮休道人仿佛不管他,第三次发问:“有一个渡口,有两条轻舟,你被人追赶至此,只能泅水渡江,那么你会为了逃脱,破坏多余的那条轻舟吗?”

孙宇和以头抢地,悲恸莫名,嘴里流出鲜血,大口喘着粗气,地面上泪水、血水混染,然而,他仍旧不肯说一句。

浮休道人摇头道:“你用力些,将这山头撞塌了,若是不够,连带着山川大地,一并撞烂了事,如你这般妇人模样,也配以男子面貌活着?何不着罗裙,涂粉黛,去那勾栏之中卖笑为生?”

孙宇和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哭喊道:“先生,求求你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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