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打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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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姑娘您回来了！” 门房老牛热情的打着招呼。
秋习出去时是沫儿送的，并告诉说她取了东西就回来。
老牛不傻，他哪看不出二少爷对这姑娘的兴趣。他秉承一个原则，凡是漂亮好看的，一律放行，二少爷不但不会怪罪，这不，今天还赏了他。
秋习驻足眯着眼盯了老牛片刻，老牛此时满脸都是笑，眼角都放着光芒，但不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笑，看上去是真的高兴。
秋习如知道，老牛因提了句小姐带了位清秀的姑娘回来便得了赏的事，她就不会觉得他笑的有些奇怪了。
“牛大哥是吧？”秋习展颜也笑了。
老牛受宠若惊，这姑娘竟然会对自己笑，还笑的这般……他搜肠刮肚了一番，终于找到了两个字——可人，对，就是笑的可人。
“不敢，不敢，叫我老牛就行。”他点头哈腰地行礼，眼角的皱纹更深了。
“看上去您比我年长，叫一声大哥是应该的。听说大哥还识文断字，挺好，挺好。”
“姑娘缪赞了。只是您不知，我家大少爷是京城作官的，往来皆是贵人，如果我们一个不懂礼数怠慢了，那可就不好了。所以，所以也就逼着自己不得不学着点眼面前儿的事。”
“到底是大户人家，想的就是周全。不过，你家大少爷在京城做官，想必一年也回不了几次。”秋习似漫不经心。
“嗯。如果没有特殊的事情，也就过年能回来拜拜长辈和祖先的。不过……”老牛往四下瞧了瞧，“巧了，听说过几天大少爷就要回来，也不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老牛很小心，声音也近乎耳语，还带着一点炫耀的成分。
“哦。”秋习哦了一声，似乎并不在意，“牛大哥，我近日住在府上小姐处，为了生意可能要时常出入，就有劳牛大哥了！”秋习客气的颔首，并从袖里掏出块碎银给了老牛。
老牛扭捏着，不知是接着好还是不接好。
“牛大哥收着吧！”秋习硬塞给了他，“没准儿我还有事劳烦大哥呢！”秋习又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
“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姑娘不管何时回来，老牛都会给您留着门的！”
“谢谢牛大哥！那我进去了！”
晚饭时分，沈元浩正往餐厅走，一阵酒香飘来，“诶，这是哪来的酒香？不是咱家酒的味道啊？”
跟班小顺也使劲儿地嗅了嗅，“嗯，真不是咱家酒的味道，咱家的酒可没有这么香。”
“难道是……不对呀，那丫头不是说明天拿酒来吗？”沈元浩自语。
“也许，她提前回去拿了呢？”
“嗯，不是不可能。走，与其在这儿瞎猜，还不如过去看看。”
主仆二人急步往沈方若处走去。
越走越近，酒香夹杂着菜香直往鼻子里扑。
“好啊，你们有好吃好喝的自己享受却不叫我，真是没有良心！”沈元浩大老远地就嚷嚷上了。
沈方若有些紧张，赶紧从凳子上起了来，秋习一把把她按下去，“你别起来，让我来对付他。”
秋习抬脚去开了门，“沈二公子请！”她脸上带着笑，迷死人不偿命的笑。
“真他妈的是秀色可餐，这还让不让人喝酒吃菜了！”沈元浩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他瞅着秋习，眼神迷离了一瞬。
“二少爷，看来您是不想进来了？”秋习一下子佯装沉了脸。
“想，想，当然想了！只是，姑娘不是说明天拿酒去吗，怎么今天就……”他笑嘻嘻地问。
“原是那么想的，可又一想还是先把酒拿来让你们品尝一下看看是否能行，如你们都不能认可，我也就没必要再去寻什么商机了，所以就……”
“原来如此。不过，请姑娘不要一口一个‘二公子’、‘二少爷’地叫，显得多生分呀，你是方若的朋友，我是她二哥，你不妨就随她叫我二哥吧！”沈元浩没有用商榷的语气“可好”，而是直接用了肯定的语气“就”和“吧”。
“这……”秋习假装思考了一会儿。其实不过是个称谓，她原是
不在乎的，但她不能答应的太快，她不想让沈元浩一下子就有了那种
高高在上的主宰者的快感，她就是要挫他一挫。
“怎么，你……”沈元浩心里属实有那么一点不快，如若换做是别人，他早就翻脸说不识抬举了，但对秋习他却没有。他喜欢这个女子，他还是头一次放低身段，把这种挫败感给压了下去。
“我，只是有点受宠若惊，您是何等人家里的何等人物，我深感自惭形秽，自觉得有高攀之嫌，所以，所以……”秋习颔首道。
“诶，这是什么话，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别说能认识，就是能擦肩而过也是一种缘分，所以说咱们的缘分可是不?呢！”
其实，这沈家二公子倒不失是位标准的美男子，他身材颀长，长眉入鬓，皮肤白皙，如果那双桃花眼不左顾右盼的话，谁也想像不到他会是个草菅人命的货色。
要想取信于一个人，不用给其送上多么贵重的东西，当然，他们家也不缺那些，也不是在其面前说上多少赞美的话，他听的赞美的话已经太多了，秋习觉得，要想取信于他，还是投其所好最为有用。
“沈公子说的不错，缘分这个东西啊，还真是得看机缘。有的人擦肩一万次，也未见得会驻足相看，而有的人只在不经意间回了一下眸，虽然这一回眸不一定会有什么结果，最起码彼此在心里留下了个印象，也许在某一天偶尔也会回味一下，这确实是件挺有意思的事。”
“嗯，就是这个理儿。对了，你怎么又叫沈公子了，不是说要叫二哥的嘛！”
“这……我一下子还有点不适应，您让我慢慢来可好？” 秋习微笑
着看向沈元浩。
“行，那妹妹慢慢来好了！”虽没马上听到秋习叫她一声“二哥”，但那个笑足矣弥补了。
“我给您满上！”沫儿听秋习这一说，就要伸手去拿酒瓶。
“还是我来。”秋习笑了笑先拿起了酒瓶。
“沫儿你也坐。”秋习道。
“这，这不合规矩吧？”有沈元浩在，她哪敢。
“二……二哥，今天咱们没有主仆，没有高低贵贱，只有朋友，姐妹，您说可行？”秋习笑着看向沈元浩。
“行，当然行了！听秋妹妹的，沫儿你也一起坐吧！“沈元浩乐不可支，不说别的，只那一声“二哥”叫的，还有什么是不行的。
沫儿小心翼翼地坐下，一看就是没有坐实，只坐了凳子的一半儿。
“你看把沫儿给吓的，二哥平时是不是对她们太严厉了些？”秋习边笑边走到沫儿的身后，把她的身子给板正了一下，让她坐实了。
“没有，没有，二少爷对我们很好的！”沫儿一下子又站了起来。
秋习把她按下，“既然二少爷对你们很好，那你就更不用怕了！”
“是啊，是啊，今天，”沈元浩盯着沫儿强调了一下“今天”二字，“今天咱们不是主仆，你不用怕，不用怕！”沈元浩伸出一只手，示意她坐下。
“是，二少爷！”沫儿坐下。她心里明白他的意思，明天他们照样是主仆，只是今天碍于秋习的面子。
秋习给沈元浩倒满了酒，她们三个的刚刚已经倒上了。
白色的酒杯，粉红色的酒液，沁人心脾的酒香……
沈元浩眯起眼睛晃着头嗅着，一脸的贪婪。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秋习先举起了杯子。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沈元浩接道，也举起了杯子。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沈方若接了最后一句。
沫儿见他们都说了，自己不知说什么好，她想了想，“抽，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哈，沫儿你，你……”秋习笑得差点把杯子里的酒晃了出来。
“我，我听小姐说‘何以解忧’，一时想不起别的，只想起了这一句。我，我是不是说错了？”沫儿局促地把手里的酒杯放到了桌子上。
“里面不是也有酒的意思了嘛，没错，没错！”沈方若看了看秋习和沈元浩。
“对对对，不错，我刚刚也是笑你反应快，并没有笑你说的不对。”秋习也瞅了沈元浩一眼。
沈元浩向秋习眨了下眼，是告诉她明白她的意思，“沫儿，你一个小丫头突然间能想到这句已是很难得的了，真的不错！”
“真的？”沫儿高兴的看了看沈方若又拿起了酒杯。
“当然是真的了！”沈方若点头道。
“来，我们一起干一杯，为了我们的缘分！”秋习举杯站了起来。
“干杯！”沈元浩三人也一起站了起来。
一杯酒下肚，味觉的冲击让沈元浩的精神不由地一震，他惊道：“秋妹妹，这酒真的是你酿的？”
“嗯，是我酿的，如假包换！怎么，二哥不信？”秋习十分自信地看着他。
“信！我信！我从没喝过这么好的酒，我只是太惊讶了。来，再给我满上！”他的眼睛冒着兴奋的光。
“好，满上！”秋习拿着酒瓶，倒满也没放下，等着再给他倒。
三人一起把目光看向沈元浩，见他一杯下肚又来一杯，再下肚就再来一杯……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一瓶酒就见了底。
“这哪里是酒，分明就是玉液琼浆，好！好！”沈元浩喝的直叫好。
“二哥，您别光喝酒，也吃点菜吧！”秋习指了指桌子上的菜。
“好，吃菜。”沈元浩自己夹了几口菜放进了嘴里，“小妹这儿小灶的菜也是好的，油而不腻，爽口，爽口！”
“二哥喜欢就好。”沈方若柔柔地说了一句。
“喜欢，喜欢，二哥当然喜欢了。如小妹不嫌烦，二哥会常来吃吃的。”沈元浩色眼迷离地看着沈方若。
沈方若吓得低着头不敢回应，秋习赶紧接过话头救急，“方若，二哥可是你的亲哥哥，绝不会像那些什么表哥堂哥之类不知检点的家伙们随便欺负你的，您说是不是二哥？还有，到了关键时刻，也只有他会保护你，因为你是他的亲妹妹，毕竟血浓于水。”
秋习这番话说的虽不咸不淡，但任沈元浩再无耻，对自己的妹妹
也是会有所收敛的。
“秋妹妹说的对，我们是亲兄妹，以后二哥会保护你，不会让旁人欺负你的。”他看着沈方若的眼神这时可是真的正经得多了。
“小妹谢谢二哥了，以后如真有人欺负我，我第一个就去找二哥。”
“好，一言为定！”
“唉！没有哥哥的我，可真是羡慕你们哟！”秋习有点可怜地看着他们。
“说什么羡慕，我以后也是你的哥哥，有谁敢欺负你，找我好了！”
“是，二哥！”秋习的脸色由阴转晴，她笑着又打开了一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