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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宴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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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们忙着布桌上菜,他们几个也已围着桌子坐好。

“礼记上说,‘往而不来非礼也;来而不往亦非礼也。’学飞今天宴请各位,一是还文炫兄曾请我之礼,二也是趁此机会,和各位拉拉近乎,毕竟我是外来的。出门靠朋友这话虽不是万全的,但多个朋友终究是多条路。我这人直性,说话也就这么直接,还请各位海涵。”说着抱拳行了一圈儿礼。

“我就是喜欢你这直性爽快的样子,不扭捏,不做作,真诚。谢谢!谢谢学飞的宴请!”关青时笑着也学秋习的样子行了一个抱拳礼。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这么直言不讳地说喜欢一个男的,羞也不羞!”关文炫斜了她一眼。

“男的怎么了,男的就不能喜欢了吗?我就是喜欢,你能怎么着?”关青时把头仰了仰。

“哼!没有结果的喜欢,终究也是白喜欢。”关文炫转过头去不看她。

“喜欢就是喜欢,哪有什么白不白的。即便是白喜欢了,也是好的,最起码我的心底里还有个念想。就像作画似的,不也讲究个留白嘛,自然那留白之处便是我心底留给某人的空间。”关青时说着向秋习眨了眨眼。

“嗯,有道理!留白处的空间,是个无限遐想的空间,你可把你曾经最珍贵的东西存放在那里,偶尔拿出来缅怀。”秋习深以为然。

楼上那人始终关注着他们,心里道:“留白,倒是个有趣的说法。我的心底里,也可为她留一处空白,虽然我们无缘相见,到底也是曾签过了一纸婚约的。”

“学飞就是懂我。”关青时投之一个灿烂的笑。

“花半开才美,情留白最浓,月满将亏,水满则溢,所以说,人生留白是大境界。”秋习迎合着关青时继续道。

“哼,都是有一见钟情的人了,还能如此这般侃谈。”关文炫道。

“什么一见钟情?”关青时问。

“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也难怪,这种事素姐姐怎么能和你说。”

“哥哥,你怎么又扯上素姐姐了?”

“告诉你吧,素姐姐可是学飞一见钟情的人,她也是知道的,不然我怎会说你喜欢也是白喜欢。”

楼上那人又把头从窗子探了出来,“听他这么说,看来他竟已有了心仪之人,还是一见钟情的,只是不知那个素姐姐是哪位。”

他如果知道素姐姐就是刚刚从他们屋子里走出去的那位美女,不知会不会惊讶。

“哦,你是说素姐姐呀!”关青时又对秋习眨了眨眼睛笑的莫名其妙,“她们钟情她们的,我自是喜欢我的。”

“你,你,你真是不可理喻!”关文炫有点愤怒。

“这个男的,怎么有点奇怪,他不会是,不会是个断袖吧?”楼上那人看着,听着,摇了摇头。

几人你来我往地闹着,笑着,谁也没有注意到坐在那儿表情复杂的陈宇光。

方自逸并无什么反应,因为他知道秋习是女子,他觉得她们怎么闹都无所谓。可当他看到陈宇光的表情时,自是于心不忍,他能看得出陈宇光对方青时的心思。

“陈公子,你附耳过来。”方自逸小声道。

陈宇光心情正是不佳,见方自逸叫他,便神情淡淡地把耳朵附了过来。

方自逸对他小声嘀咕了几句,陈宇光惊讶的瞅着秋习瞪大了双眼。

“你不要对关公子说,就让他着急去。”方自逸笑。

“好好好,我不说便是,不说便是。”陈宇光一扫脸上的阴霾,透亮了起来。

他心仪关青时,怎会容忍她对别的男人亲近,但见关文炫极不高兴的脸色,便道:“你俩别闹了,不知道的,不以为是玩笑,还以为是真的呢。”

“秋东家,饭菜都已摆好,我马上取酒来。”小庄边跟着侍者忙活边道。

满满的一桌子,可谓色香味俱全。看来,关素心真是倾了全力了。

“小庄,不用拿酒,我们自己带着呢,你们那酒就省着给别人吧。”

秋习看向方自逸,方自逸从桌子下面拿出一坛酒来。

“麻烦你让厨房的人给稍稍温一下就行。”

“不麻烦,不麻烦,秋东家您客气了。我这就让他们温去,各位请稍等。”小庄拎着那坛酒走了。

关文炫还在生气,只是不知他为什么要生气。也许他是在生自己的气。

毋庸置疑,他喜欢美女,他不怀疑自己的性取向。可是不知为什么,自从见了秋习以后,他竟然怀疑起自己来了,甚至连镇子上那几个总是粘着他,他也不反感的贵女竟然都引不起他的兴趣了。

他很是烦恼,总想见他,还不敢自己去见,每每都拉着陈宇光,而且一见到秋习时,还莫名的心跳加快。

秋习明明告诉他了,说对素姐姐一见钟情,只是他不想承认那是事实。

虽然他不知道素姐姐究竟对秋习有没有那种意思,可无形中,再看素姐姐时也有了一点点的不舒服。不过,他心里会自己安慰自己,“素姐姐比他大,应该不太可能。”

当然,他也曾这样想,“不管人家可不可能,你和他就可能吗?你们可都是男子啊!”他很纠结。

几人各揣心事,只是不是什么事都能明着说出来的。

不一会儿小庄就过了来,身边还跟着一个拎着酒坛的侍者。

“秋东家,只给你们热了一小壶,余下的还在酒坛里呢。我们东家让给您带个小火炉来,说这样边喝边热,既有情趣,酒又随时都是温的,如一下子都给热了,一会儿便就又好凉了。”小庄毕恭毕敬地道。

“红泥小火炉,这个好,这个好!”关文炫此时也忘了生气,赶紧兴奋地接过小火炉。

“你们东家想得很周到,就说我们谢谢她了!”秋习向小庄点了下头。

“她说一会儿抽空过来给大家敬酒,到时你们再当面谢她吧!如有什么需要,喊我一声便是。”

“那好,忙你们的吧!”

秋习拿起酒壶欲给大家倒上,方自逸站起来一把抢了过去,“我来。”

他面色平静,既没有因自己为大家服务而卑微,又没有因抢了秋习手上的酒壶而感到不自在,仿佛这本就是他应该做的事。他给每个人都倒上了八分满的酒,最后才给自己也倒上。

“谢谢房大哥!”关青时礼貌地颔首道。

“谢谢房兄!”陈宇光亦颔首。

“谢啦!”关文炫见大家都如此,虽是不太情愿,也讪讪地道了声谢。

“不谢!”方自逸说着也颔首回礼后坐下。

白色的玉质杯盏,粉红色的酒浆,煞是好看。

“谢谢大家给我面子。来,为我们的相识干杯!”秋习先自举起了杯盏。

“为相识干杯!”大家齐声道。

楼上那位看着他们举起了酒盏,那红白相间的色泽,他也是看得见的,因为他们之间的距离并不是很高。他,站了起来,不免有些跃跃。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楼上人的脑子里,立马便就浮现出了白居易的这首小诗。

“看他们多惬意,我却只能这么拘着。蓝白只知道喝酒,大人和萧阁主又那般……”想着想着,他索性把两臂搭在了窗台上,把脑袋伸了出去。

“以前,我总觉得自己是棵无根的飘萍,无人疼,无人在意,于是我便非常努力地做事,力求踏实地把根扎下去,不让自己就那么在半空虚飘着,没有一点归属感。可事实上,却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即便是我再怎么辛苦,再怎么努力,也没有人肯给我土壤。”秋习的语调有一点伤感,她拿起酒盏饮了一口酒。

“后来,风呢把我吹到了这里,先是认识了素姐姐,接着又认识了你们。认识了你们后,我感觉自己比以前踏实多了,好像也有了一点根似的,虽然这根还不是那么壮,还没那么坚实,但终归算是有根了。”

说到这儿,秋习笑了笑又接着道:“说实话,我可是把各位都当成大树了,我这棵无名的小草,偶尔要靠靠你们的时候,但愿你们不要把我给推开才好。”

“不会,不会,怎么会推开你呢,学飞你大可放心!”关文炫先是表了态。

“是啊学飞,如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言语一声就是了。”陈宇光也很严肃的道。

“学飞,你无需说得这般可怜,我可是巴不得你来靠上我呢!”坐在秋习旁边的关青时笑着拽住了秋习的手。

“还有,我父亲可是咱们这个镇子的镇首,有何难事找他好了。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我私下里替你找去。”后面的话,关青时是压低了嗓音说的,她以为也只有他们几个才听得见。

岂不知她的话,楼上那位可是屏息凝神在听的,焉有听不到的?

“哦,原来这位姑娘是镇首的女儿,只不知她的那位哥哥是不是亲的?”

“承蒙各位不弃,帮了学飞太多,学飞这厢有礼了!”说着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弯腰行了个大礼。

“学飞你客气了,咱们是朋友,朋友有了事当然得义不容辞了,你不必这样的。”关文炫道。

“是啊学飞,你无需这般的。”陈宇光和关青时也道。

“他们看上去倒是挺仗义的。只是不知那个秋学飞到底是经历了些什么?”楼上的人自语。

“好,既然你们把我当朋友,我也就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只是,我除了会酿酒,也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各位如果家里有客来或是要送个礼什么的,去我的酒坊拿酒便是,当然,当然是免费的了!”她笑。

“好,好,这个最是实在,就是喜欢你的酒了!”几个人兴奋的嘴都合不拢了。

“能成为他的朋友就好了,我也可以去他的酒坊拿酒。”楼上那位自己嘀咕着。

“呵呵,我这不是异想天开吗,怎么可能?”他否定了自己的痴想。

接下来,他们就是喝酒闲话儿了。

“看来,秋学飞的这场宴请,真的就是联络朋友之间的情谊的。”楼上的人看了一会儿便就把脑袋缩了回去。

蓝白还在十分享受地喝着酒,大人和萧阁主也继续小声地聊着。

“裴……如渡,来,喝……喝酒!”蓝白这下子可尽了兴了,脸儿喝的红红的,已有了几分醉意,话说的也不是那么遛了。

“我也喝的不少了,想出去透透气。你也别再喝了,喝多了会伤身的。”

“要你来管!酒这么好,不喝痛快了怎么行?”

“好好好,不管,我不管就是了。”裴如渡懒得和他计较。

他站了起来,“大人,我出去透透气。”

“嗯,你去吧!”贵人朝他挥了下手。

裴如渡慢慢地踱着步,出了房间问一侍者,“我想透透气,请问,这附近可有什么去处?”

“从那个边门出去能看到一园子,园子的墙边有几树梅花开得正好,那儿也安静,公子可以去那儿走走。”侍者用手往一个方向指着。

“好,多谢!”裴如渡颔首以礼,向着那人指着的方向走去。

“有梅花可不错,染些香气,也能让酒味淡些。”他想。

当他走进园子时,确实看到了梅花,只是那梅花树下却已然站着一个人了。

你知那人是谁?

裴如渡当然猜不出是谁,因为那人背他而立,好像是在折梅的样子。身上披着的那件宽大的墨绿色的披风,一忽儿一忽儿地随风飘着,看上去倒真真的像是一幅灵动的画,可他一时之间竟是辨不出雌雄来。

他慢慢的向那边走去,梅香由远而渐近,由淡而变浓,花也由朦胧而变的清晰,小小的,白白的,就那么肆意的在寒风中绽放着。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他禁不住这情景的诱惑,便就吟了出来。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一个声音轻轻的飘自梅花处。

裴如渡着实是吓着了。可当他走近些,看到了那双擎着梅枝的纤纤玉手时,却又由吓而变为惊奇了。

“这样精致的一双手,得是怎样的一个佳人才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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