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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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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秋习宴请,所以她没到饭点就来了。

“一品墨客”依旧很红火,厅里的桌子几乎都被人占着,唯恐饭点时来晚没了地方。

当然,秋习是提前打了招呼的,关素心给她安排了个好地方,就是顺着楼梯往上走几级再往左拐一点的一个大餐台上。

楼梯的左右边都有这样的一个大餐台,只有三两个客人的,是不会被安排到这儿的,一般都是五、六个客人以上的才会被安排到此处。

秋习宴请的人数恰好符合这个条件,关素心倒也不全是徇私。

台子很眼亮,边上有半人高的栏杆,既不会被打扰,又能看到厅里的热闹。当然,亦能被楼上的客人所窥见。

不过,只是吃饭,没什么私秘要谈倒也无所谓,有私秘要谈,有专门隐秘的包间。

方自逸原是不想来的,心想,人家请朋友吃饭,不知我算是什么。可架不住秋习那一句,“如果我不胜酒力,有谁会来帮我”的话,和那似是无助中带着的期盼的眼神,方自逸终是没能招架得住,只好跟着来了。

其实,秋习说那话时,并没有一点强求的意思,只是出于一种心底里的信任,还有一种潜意识里隐藏着的连她自己都不知的依赖。

方自逸的心似被系上了一根绳,有一只手在牵着,他也愿意就那样被牵着。

时已接近饭点,宾客们都陆陆续续地聚来,互相招呼问候声此起彼伏,脸上都是相逢一见的笑,但都很文雅,彬彬有礼,并不嘈杂。

突然间一切问候寒暄声骤停,只余轻轻缓缓的步履踩着有韵律的鞋子触到地面的声音朝里走来。

四处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集在了那个男生女相,充满着无限诱惑的人的脸上。

那人细眼长眉,眸子里似有一湾水似的润透。鼻梁高挺,而且高的恰好,不宽不窄。唇似涂了唇釉,粉里带红,但细细看来,确实是原生,并未涂抹什么。

走在他后面的女子,和他长的十分相像,却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妥,因那本就是女子该有的容颜。

可一个男子长成了女人样的脸,就免不了会被看成是异类了,不是仙人,便就是妖精。

女子后面是位书生,虽没有前两位仙人般的姿容,也是周周正正,身带儒气,算是中上品。

见到这样的角色,不哗然才怪。但这是‘一品墨客’,来的也大多是文人墨客,他们当然不会如乡野村夫那般直接地就把自己的惊讶用声音呼之出来,而只是张着嘴瞪大了眼静默的惊讶着。

有时,你不觉得静默的惊讶才是惊讶的一种最高的境界吗?

不必多说,这三人当然就是关文炫、关青时和陈宇光了。

秋习见了,招了下手,三人便向台子上走来。

众人的目光,也犹如有人指挥似的齐刷刷地随着三人的走动而移动。

秋习是见过这种场面的,倒也不觉得稀奇。

“就知道定是关兄你来了!”秋习微笑。

“何以见得?”关文炫亦笑。

“能让大家如此惊讶的都出不了声儿了的,当然只有如此惊艳的你了!”秋习边说边抬手指引着让三人落座。

“诶,下面那位,不是那个送酒的少年吗?他怎么也在这儿了?”秋习他们头顶上的房间里,正有一个脑袋从窗子里探出来看着他们,但秋习他们只顾着说话,谁也没发现楼上的人。

“哼,他们惊讶的是皮囊,又不是真正的我。”关文炫扁了下嘴。

“也是,皮囊是拜父母所赐,不过是个躯壳,实质上并不能代表全部的你。”秋习赞同。

“听他的口音,着实和我家乡的口音一样。”楼上窗子里的人在心里道。

“我当然知道。被素姐姐骂了后,被你忽略了后,我方才醒悟。所以说,现在的我可不会再为这副皮囊自喜了。假如哪天呀,真的皮囊和内里都美了,别人羡你惊艳时,你自己才会觉得没负了那份惊艳。”

“孺子可教也!”秋习伸出了大拇指。

“好了好了,你别再嘲笑我就好了!”关文炫瞥了她一眼。

“我几时、何曾嘲笑过你?”秋习问了一句。

“反正你对我的态度,就是客气的疏离,和对……”他瞅了方自逸一眼,“和对某些人就是不一样。”他那好听的和那张脸及不登对的磁性的声音里带有一丝委屈。

“怎么话里似有醋意,可他们都是男的啊!”关文炫背窗而坐,楼上的人只见个着个男人的颀长背影,并未见其人的脸。

“没错啊,对不同的人,当然就会有不同的对待了,怎么可能对所有的人都是一种态度呢?你,对所有的人都一样吗?”秋习看着他问。

“我,我,算了吧,我说也说不过你,当然,你也不会明白我的意思。”关文炫自甘暴弃。

“你呀,别说说了,就是打,你也是打不过我的,别看你长的比我高。”秋习继续笑。

“我才不信呢,就你这小身板儿,打不过你才怪!”关文炫此时的语气倒真的有几分自信。

“我也不信,看身量那少年也没有什么优势。”楼上人心里道。

“我的父亲可是行伍出身,我小的时候可就随着他练武了呢!”秋习实话实说。

“啊?秋学飞,你,你真的会功夫?”关文炫只以为他比较机灵,没想到他真的会功夫。

“什么,他的父亲是行伍出身?”楼上的人心里又是一振。

说他会功夫,自己也是领教过他和那个赶车人阻拦蓝白时的手法的,可听他说他父亲是行伍出身时,他的心里不由得又翻腾了,身子也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他也姓秋,父亲行伍,又是同乡口音,怎会这么巧?只是,只是他是男子,如若是女子,我定会好好地去问问她的底细。”

想到他是男子,便又有些失望地摇摇头坐了下去。

“关兄如不信,咱们可以找个场地试试。只是,如果你被我打趴下了,可别后悔。”秋习笑的有点古怪。

“那,还是算了吧。”他突然想起,那次拦他路时,似乎感觉得到他确实身手不凡,只是自己并没往那上头想。

方自逸见关文炫报熊了的样子,不由得嘴角上翘偷笑,心里想象着关文炫被秋习打倒在地的场面。

“你,你,你怎么偷笑?”关文炫发现后生气的问道。

方自逸收住笑,也不应声儿,假装在欣赏桌子上的杯子。

关青时似乎也看出了点儿什么,她不自觉地瞅了瞅陈宇光,潜意识中想和他交流一下,那意思是你有没有看出点什么,不想正遇上了陈宇光一双脉脉含情的眸子。

关青时也不傻,岂能看不出陈宇光眸子里的含义,所以她瞬间便把头转向了方自逸。

“房大哥,酿酒很难吗?”她问。

“要说难,也不难。只要肯用心,肯吃苦,是没有什么能难倒人的。”

“嗯,也对。听素姐姐说,学飞在老家不过也就学过不到一年的时间,可见,只要有心,难也就不是难了!”关青时笑。

“学飞,学飞,姓秋,名学飞。”楼上的人在嘴里念叨着。

“如渡,你一个人在念叨什么呢?”楼上包间里是贵人、萧阁主和裴如渡、蓝白四人。

“大人,没什么。”说是没什么,眼睛却还是凝在楼下那个人的身上。

和萧恒挨着正说话的贵人,探头往楼下望了望,“哦,是那个送酒的少年啊!”贵人也想了起来。

“什么少年?”萧恒顺着贵人的目光也往楼下看去。

“就是昨日差点和我打起来的那位!”蓝白其实早就看到他们了,只是没言语。

“如渡,你不会是想和他交流交流有关酒的话题吧,如果是,不妨邀他上来。还有,我听他的口音,似乎和你出自一个地方呢。”贵人看着裴如渡道。

“大人,您在这儿,我怎么能随便的就让人过来呢?我,我不过是偶尔听到有人说家乡话,有点好奇罢了,并没想别的。”

“你还别说,没准儿真是你的老乡呢。听说他遭遇了什么变故,才到了这里。其实他……”萧恒本想说其实她是位女子的,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他想,泄露人家的隐私终究是不太好。

裴如渡正等着下文地看着萧恒,萧恒却忘了刚刚的话茬儿似的,举起酒杯道:“喝酒!”

裴如渡有些沮丧,但也无奈,也不好再问下去。

“你少喝点,别又喝多了难受。”贵人在桌子下面捏了萧恒的手一下。

“无妨,至少我喝多了醉去还能做个好梦。”他抬起手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萧兄,请问我能进去吗?”一个温软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请进!”萧恒坐正了身子。

门被轻轻推开,一袅娜女子款款而至。

蓝白和裴如渡眼前皆是一亮,就连那对女人不甚感兴趣的贵人,也从上到下把来人打量了一番。

“给各位请安了!”关素心把手中的托盘放于门边的小几上,屈膝颔首施了一礼。

然后挺起那美丽的天鹅颈,姿态娴雅地道:“听小庄说,萧兄有贵客到此,可怎地不和我言语一声,也好仔细的准备准备。”说着笑瞥了萧恒一眼。

“我的朋友见惯了珍馐美馔,于吃食倒是没什么讲究。只是我那儿控制他们饮酒,一是不想让他们伤身,因有人不知自律。”萧恒瞄了蓝白一眼,“二是我那儿的酒有限,我得省着点儿给别人用。所以,便把他们带到了你这儿。”萧恒亦笑。

“原来如此。不过我这儿也不是随心所欲的。”关素心只以为萧恒带来的人有些身份,但如知道了那个贵人的真实身份,打死了她也不敢这样说。

不知者不罪,胆量这个东西,很多时是出自不知的。

“我知道,进来时便就看到墙上的告示了,想来也是有过什么故事的吧!”

“正是。一个书生因为第一次喝到如此的好酒,所以贪了几杯,睡了一天一夜也不醒,他家人担心不已,便抬着不醒的他来闹腾。”

“哦?还有这热闹?”蓝白听的好奇。

“嗯。后来学飞便给我写了这个告示。”

“那,那个人何时醒的?”蓝白问。

“他们闹了一通后,躺着的书生突然坐起,嘴里还直呼‘好酒,好酒’的。书生问明了为何躺在这里的缘由后,说是自己贪杯不怨别人,就羞愧地和家人们一起跑走了。”

“哈哈哈!有趣!太有趣了!”蓝白毫无忌惮地笑,裴如渡亦跟着弯了弯嘴角。

“有酒的地方,故事也就多,酒会发酵出许多乐趣。”关素心道。

“当然,当然,只是我没有遇到,但愿这几日能让我遇到个一两桩趣事,咱也看看热闹。”蓝白的兴致大增。

“趣事又不是天天都能有的,你可真是异想天开。”裴如渡瞥了他一眼道。

“我给你们又添了些酒来,都是不烈的,各位只管尽兴。”关素心笑的真诚,一点也没有刻意推荐的意思。

“好,让你费心了。”萧恒朝她微笑颔首。

“萧兄见外了,你不该这么说。”关素心看着他有几分嗔怪。

“好,再不说就是了。”萧恒语调温和。

贵人的眼神忽而扫向关素心,忽而又扫向萧恒。他看得出来,这位绝色美女对萧恒有意思,而萧恒倒是找不出一星半点的蛛丝马迹,淡定的让人猜不透。

“各位慢用,需要什么叫我便是。”说着躬身一礼,转身离去。

“你福气倒是不浅,可得抓住机会,别让天鹅飞走了。”贵人瞅着萧恒,意味深长。

萧恒不言语,只是轻哼了一声,心里说:“任你怎么想,终归是你的权利重要,我不过是你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罢了。

贵人心念他,却不敢把他带在身边,偶尔来招惹招惹他,一解思念后便扬长而去,他也只能无语……

他们相识于一场意外。

那年,贵人的势力还不是很大,在一次外出游玩中路遇山匪。当时他只带了两个随从,根本就打不过一群穷凶极恶的山匪,眼看着就要被抓之时,萧恒出去进货带着一个镖局的几个好手正巧遇到,他们打跑了山匪,救了贵人一行。

自此,贵人就把萧恒视为了知己。渐渐地,他的势力越来越大,他对萧恒的感觉也变了味道,一种暧昧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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