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栽赃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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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书瑶的一番话,让裴轻江那本已收敛了的心又狂跳了起来。湖目、酒坊,还说只要她做了当家少奶奶,还许他一处房子,让他们在此安居乐业。
能娶到湖目,还给他买房子,酒坊也归他管,真是个不小的诱惑。别说是他了,换了谁也都愿意去冒这个险的吧!
下工前,他偷偷地看着秋习把换下来的衣裳搭在了那儿,等秋习走了之后,他便顺手给卷了去。
当时拿秋习衣裳的时候,其实他根本也没想什么,只是觉得会是一个依据。至于这个依据怎么能说得通,却还是没有想好,反正就是拿了。
有这么好的利益驱使着,任谁能不动心呢?裴轻江当然也是动心的,而且还不止是动了一次心。可是,每次都因各种原因没能达成目的。
他由憧憬到沮丧,由沮丧到憧憬。每次正沮丧着呢,裴夫人和秦书瑶却又给了他新的憧憬,但最终,还是都化为了泡影。
他不免有点灰心,想着,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哪有那么轻易就会到手的东西?想开了,心下倒也平静了一段时日。
可是这次却不同了,叔叔不在家,她身边的人又都被支走,这可是个最好的机会了。这次,他一定要成功!
“天黑了,可以行动了!那么好的一个美人,我是不是终于可以……”裴轻江的心竟怦怦地跳了起来,心中的邪火也直往上窜。
他扫了一眼床上那身儿他顺手卷来的衣裳,拿起来嗅了嗅,“对不起了,我的小嫂子”,说完就往秋习的住处奔去。
屋里没点灯,趴在窗口能听到秋习均匀的呼吸声。他从怀中掏出个细管子来,戳开窗户纸,往里吹了些迷药。
那迷药,也是秦书瑶给他的。就他,轻易还真就弄不来这东西,药店卖这东西,也不是随便就卖给谁的,得是拿了郎中的药方子才能卖给的。
稍过了一会儿,估计药劲儿上来,他才轻轻地推开屋门,蹑手蹑脚儿地走了进去。
其实,他还是有点紧张,毕竟这不是在干什么好事,自然不会坦然。但为了他和湖目的前程,他得搏一把了。
突然他的脑子一转,“她已经被药迷了,我何来这般小心?再者说,今晚那些值夜的都已经撤了,我还怕什么?”
他把身子放松了下来,大胆地走到了床前,并且还用自带的火折子点燃了烛火。
四周依然漆黑,只那一盏灯火放着微弱的光照在床上那张少女的脸上。她睡的很沉,只是眉宇微蹙,不知是身子不舒服,还是心里不舒服。
终于可以这么近距离,而且不用怕的看着这个女子了。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可不知为什么,裴轻江却从心里怕她,因为她自身就带着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仪,如同神祗般的威仪。
他靠近了些,伸出一只手,企图去摸她的脸,这张他梦寐以求无数次都想去摸的这张脸。可是不知为什么,手总是在抖,每当即将触到时,便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把他往回推,再试,又再被推回……
“怎么回事儿?我的头怎么有点晕……”还没等他再往下想,便“扑通”一声摔到了地上。
一根细细的牛毛针弹进了他的穴位。那可不是一根普通的牛毛细针,也是淬了迷药的。
与此同时,屋角的暗影处闪出一个人来,把倒在地上的裴轻江背起,回身又吹灭蜡烛,然后推门而去……
“母亲母亲,您起来了吗?”一大早,裴子佳使劲儿地去敲裴夫人的门了。
“起来了,起来了,正收拾着呢!湖目,快去开门。”坐在梳妆镜前的裴夫人应了声儿催着湖目。
“是!”湖目放开给裴夫人梳妆的手转身去了。
“母亲,快些,我早已按耐不住的想去看戏了!”进了屋子的裴子佳语气中带着兴奋,后面跟着的秦书瑶,也是一脸要看好戏的样子。
“好了好了,这就走,这就走!”裴夫人又照了照镜子。
裴夫人,裴子佳,秦书瑶,还有她们三个的随身丫头,一行六人浩浩荡荡地往秋习住的院子奔去。
但令她们遗憾的是,屋子里竟空空如也。
此时的秋习,早已在酒坊里烧酒了!
昨日因为太累,竟不知不觉地睡到了天将亮时。她感到肚子有点空,方才想起昨晚根本就没吃东西。她不经意地往四周扫了扫,发现小几上有点心,心中一喜,“这两丫头还真是贴心,什么时候买了点心我竟然不知道。”
打了水来洗漱后,便急三火四地就着壶里的凉茶吃了起来。
“这点心真好吃,是以前没吃过的,等她们回来,让再去买些备着。”她自言自语道。
漱了口,换上已干的工装,便径直往酒坊而去。
进了屋没一会儿,李叔也来了。“李叔,您不用天天这么早起的,多睡会儿也耽误不了事。”秋习笑着道。
“睡得差不多了,够了,够了。少夫人,正好有事和您说。”
“哦?什么事?李叔您说。”
“昨天您刚走,陈掌柜便送来个不大不小的订单,只是,有点急。”
“要的是什么酒?”秋习接过李叔递过来的单子。
“菊花酒。说是那家的老太太要过大寿。他们也知道有点赶,所以,多给加了些钱。陈掌柜说,那多加的钱就准备分发给工人,还得让大家辛苦些了。”
“嗯,行。一会儿您和大家说,我准备材料去。”
“好。”李叔也去招呼大家干活了。
再说裴夫人一行,她们在秋习的屋里没见着人,不免有点失望。
“母亲,我知道了,定是让轻江哥哥给……”裴子佳突然不怀好意地笑了。
“伯母,子佳说的对,那丫头肯定在轻江少爷那儿了!”秦书瑶眼睛亮了一亮。
“嗯。走,去轻江那儿看看!”裴夫人似也想到了什么。
一行人出了门,直奔裴轻江的住处。
秦书瑶嘴角噙着笑,仿佛看到了秋习和裴轻江没穿衣服躺在床上的画面……
裴子佳首当其冲,提拉着裙角,快步而去。因为走的急,她可是怕踩了裙子把自己给摔了呢!
去开门的是湖目。她既怕看到什么,又想着看到什么。毕竟这是决定她和裴轻江两个人命运的时刻。她心怦怦,处在一种极矛盾的状态之中。
这个门对她来说,已是轻车熟路的了,她怎能忘记那些个销魂的夜晚。可今天走到门前,她却略微地踌躇了一下。
“还不快点开门,你这是等什么呢!”裴子佳可管不了那么多。
“是,二小姐。”湖目闭着眼睛打开了门。
裴子佳和秦书瑶前后脚先进了去。裴夫人倒是有些不自然,她可是一个长辈啊,去看一对年轻男女裸于床上,怎么说也是件挺难为情的事。
“诶?秋习那丫头呢?怎么只有轻江少爷一个人?”秦书瑶纳闷儿地转着圏儿地找人。
“是啊,那个死丫头呢?”裴子佳也往四周寻着。
湖目暗暗地吐了口大气。她虽然想达到自己的目的,但害人,终究她也是不太情愿的。
裴夫人听她俩的对话,也急忙走了进来。
只见那裴轻江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胸前还紧搂着一件衣裳。
“书瑶,母亲,你们看,是那个丫头的工装!”裴子佳一脸的兴奋,好像一下子就抓住了把柄。
“嗯,不错,像是她的工装。”秦书瑶此时也忘了矜持,竟把那衣裳从裴轻江的手里拽了出来。
她抖了一下,“看,是女子的衣裳!”说着还往自己的身上比了比,可不,和她的身材差不多。
“这么说来,轻江少爷已经得手,那丫头想必是先醒来跑了,可能急忙中忘了拿自己的衣裳!”秦书瑶没看到想象中的画面虽有些遗憾,但终究是得手了,她心甚慰。
“嗯。看这件衣裳,定是如此。”子佳也还算满意。
秋习是怎么也想不到,一片阴影正慢慢地向她袭来,一张无情的大口,正要把她整个呑噬!
裴夫人面色阴冷,哼了一声,“我看她还有什么话说!走,把她的工装带着,去酒坊!”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地往酒坊走去。
酒坊里雾气蒸腾,几个大灶里正燃着火。天锅虽说盖得很严,但蒸汽还是从缝隙中流出,屋子里弥漫着酒香。
“姓秋的,你个不要脸的,快给我滚出来!”子佳还没进门便蛮横地像狗一样的叫上了。
“夫人,二小姐,你们怎么来了?”李叔听到喊声,先行放下了手中的活计迎了出来。
“秋习,秋习那丫头呢?”裴夫人没回李叔的话,两眼不停地在屋子里四下寻着。
“您是问少夫人?”李叔惊讶。
裴夫人气哼哼地“嗯”了声儿。
“昨日陈掌柜送来个急单子,少夫人买材料去了。”
“什么?偷了男人还没事人儿似的?还有脸出去走?”裴子佳从秦书瑶手里抢过工装朝着李叔拎了几拎。
伙计们不知出了什么事儿,也都放下手中的活儿慢慢聚了过来。
“二小姐,您,您说什么呢?”李叔这次可不是一般的惊讶。
“我说她昨晚上偷男人去了!看看这工装就是证据!”裴子佳又把那件工装往李叔面前抖了几下。
“这,这怎么可能?”李叔觉得裴子佳的话可笑的离谱儿。
“您说不可能,那么,她的工装怎么会在轻江少爷的屋子里?”
“工装?早上我见少夫人可是穿着工装来的呀!”李叔可不是说谎的人。
伙计们也都面面相觑,不知所以地瞪大了迷茫的眼睛。
“少夫人可不是那种人,你们搞错了吧?”一个伙计道。
“是啊,是啊,一定是你们搞错了!”
“这话可不能乱说,捉奸也要在床啊!”
……
大家七嘴八舌,都在为秋习开脱。裴夫人也觉得证据有
点不足,不知怎么是好,她看了眼秦书瑶。
“伯母,她既然不在这儿,那咱们先走吧,回去再说。”
“夫人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看着外人的脸色行事?”有个伙计道。
“听说她是什么秦县令的侄女,一个姑娘家家的,为何要掺合别人家的事?”
“她还真是不要脸,找咱们少夫人的茬,不会是想给咱家少爷做小的吧?”
“哈哈哈哈,县令的侄女给少爷做小妾,还真是有意思……”
伙计们的话一字不落地进了秦书瑶的耳朵里,她是又气又羞,心中对秋习不免又怨了几分。
一行人有点丧气地返回到裴夫人的屋子。
“既然咱们没当场抓住她,想是她也不会承认。告诉轻江少爷,今晚一定要把她稳住,千万别让她再跑了!”秦书瑶这下也不装了,原形毕露。
“书瑶说的是,不当场逮住,她是不会承认的!”裴子佳的眼里也是不甘。
“行,那咱们就先别声张。湖目告诉轻江去,今儿个晚上,千万别让那丫头跑走了。”裴夫人叮嘱湖目。
“是,夫人!”湖目转身找裴轻江去了。
待湖目到时,裴轻江还没醒。她把裴轻江零乱的衣裳整了整,坐到床檐,看着熟睡着的裴轻江叹气,“可怜的轻江少爷,为了达到她们的目的,咱们都做了人家的棋子了。不过还好,达到她们目的的同时,也能达到咱们的目的,辛苦些就辛苦些吧!快了,马上就要出头了。只是,只能对不起少夫人了,反正这个家也是容不得她的,但愿你不要恨我们,我们也是不得已。”湖目一个人在自说自话。
她嘴里念叨着,含情脉脉地用手抚着裴轻江的脸。
“不要怨我,不要怨我,我也是不得已!”裴轻江似是还在梦中,他四处划拉着,终于抓住了湖目的手。
“轻江少爷,轻江少爷,醒醒,你醒醒,是我,湖目!”她边说边摇着他的身子。
裴轻江吐了一口大气,睁开了眼睛。
“湖目,怎么是你?”他从床上坐了起来。
“夫人和子佳小姐书瑶小姐她们一大早上就来捉奸了,可是却没有看到少夫人,你倒是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容我想想。”裴轻江拍了拍脑袋,闭上眼睛,似乎是在搜寻着有关昨晚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