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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送酒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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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兄,程兄,你这是怎么了?”秋习抬头看着他,心下也在嘀咕,“他不会是有龙阳之好吧?”

程公子突然也觉不妥,这可是在街上,且还是在衙门口呢!

“抱,抱歉,抱歉,为兄只是见到贤弟太,太高兴了!”他红着脸,赶紧把手松开。

“也是怪我,没提前和兄长打个招呼就找来了。”秋习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地笑道。

“不怪,不怪,怎能怪你,为兄可是很想见你,怎奈事情太多走不了。”秦子骞使劲地吸了口气,把一颗狂跳不已的心往下压了一压。

说什么不怪?只是不敢!他知道自己的这颗心很难控制,所以上次才没有亲自去取酒。看看,这才刚见面,情绪就如此了,这要是在一起待的时间长了,那还……

“不行,我不能这样,会把她吓着的!”秦子骞心想。

他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把那些悸动、渴望、欣喜全部都藏了起来,又恢复成了那个既沉稳又儒雅的兄长模样了。

“酒已经发酵好了,可却迟迟没有兄长的消息。我想,兄长定是有事走不开,就把酒给你送来了。再说我也有别的事,也算是一举两得。”秋习平静地微笑道。

“什么?你把酒送来了?这……这……”刚刚平复下来的情绪,一下子又荡了起来。

“这有什么,我是有事来县城,捎带着把你的酒给送来,又不是专程来送的,兄长何必介意。”

“虽是如此,但这大热的天有多辛苦啊,我怎能不介意?”

“程兄,咱们既然是兄弟,你说这话,可是有些见外喽。”秋习佯装严肃。

“好了,你这话我爱听,咱们是兄弟。既然是兄弟,那,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秦子骞语气变得平静,伸手拍了拍她的肩。

“这样才对!酒在那边儿的车上了,程兄说送哪儿,我们帮你送去便是。”

“好,等把酒卸下,我带贤弟吃饭去。”子骞看着她,待她回看他时,他却把脸转向了别处,生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又失了分寸。

“好。”秋习把他领到了车子那边,姜大哥见状,下车迎了过来。

“姜大哥,这位便是程公子,这酒就是他买的。”

“程公子,久仰!”姜大哥抱拳施礼。

“程兄,这是姜大哥,是他帮我们把酒拉来的。”

“姜兄,辛苦了!”秦子骞亦抱拳还礼。

“不辛苦。”

“走,和我去个地方,把酒卸下,我就带你们吃饭去。”

“好,那就请程公子指路吧!”

“嗯。”

三人上了车,秦子骞指了个方向,没多长时间便到了。

“这是我的私宅,不常来,只是偶尔来住住。有时朋友来,怕扰了父母的清静,也带这儿来住。”

子骞在门上轻敲了几下,一慈祥老者开了门探出头来,“是大少爷。”

“嗯。秦伯,这就是我上次和您提起过的秋管事。”

“是会酿酒的那位?”秦伯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秋习一番。

“正是。”

“秋管事,失迎!失迎!”秦伯态度很是恭敬。

“秦伯您好!”秋习施礼。

“快请进!”

“秦伯,先找两个人出来,把酒抬进去。”

“是,少爷。”不一会儿功夫,出来两个年轻人,拿着扁担和绳子,先把那一坛一坛的酒都给绑了上,一看就知道是干过这活计的。

“秦伯,抬到后院儿去好好地藏着,可千万别让子琪知道。”

“是,少爷 。你们俩也听着,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秦伯对那两个家丁嘱咐了一句。

“是。”二人应着,然后抬着一坛酒,跟秦伯往后院儿去了。

“走,快进屋。”子骞伸出一只手往里让道。

“还是等他们把酒都搬进去吧!”秋习看了眼边上的酒。

“秋管事,你们先进去,我在这儿等就行。”姜大哥道。

“那便辛苦姜大哥了。一会儿我让他们把马车安排好,你随后也来。”秦子骞道。

“好。”

“姜大哥,那我先进去了。”说着跟在了子骞的身后。

进了大门,是一影壁墙。绕过影壁墙,才是宅门。和宅门左右连着的是一排倒座房。宅门靠在倒座房的右边,但不是紧边儿,边儿上还有一小间倒座房。

进了门是一条不长的廊子,廊子左手边有一月亮门,过了月亮门才见一大院子,院子的正中间有几级台阶,上了台阶是一垂花门,垂花门两边是抄手游廊。进了垂花门便是庭院了。

北面是正房,坐北朝南,两边是东西厢房。

院子里有两棵大树,正郁郁葱葱着,阴翳蔽日,洒着清凉。

“院子里有树真好!特别是夏天,能听蝉鸣,还可乘凉。”秋习抻着脖子,笑望着那两棵树。

“你觉得好,就常来,我陪你听蝉鸣,还可以爬到树上听,这棵树很好爬的。”

秋习噗嗤一笑,“爬树上还能听到蝉鸣吗?它们可是怕人的。你听,咱们还没爬上去呢,它们就噤声了。”

“也是啊,我虽然这么说,但我却忘记有否爬那上面听过蝉鸣,只记得小时候常常爬到树上跳墙出去玩儿。”子骞笑的有些天真,脸上的神色是种对童年的怀想。

“这么好的房子,怎么说只是偶尔来住住?”秋习有点儿好奇地望着他。

“其实,这是外祖父给我母亲的陪嫁。后来,因为母亲和父亲不睦,父亲便娶了妾室。母亲怕父亲的妾室生了孩子会争家产,便把这座房子先划到了我的名下,毕竟这是外祖父留给母亲的,我住着倒也心安理得,谁也不会说我是占了便宜的。”秦子骞说的仔细。

“对不起 ,我不知道这些,不该问的。”秋习歉意地道。

“你问,没关系。你问什么我都会告诉你!”子骞眼里荡着掩不住的宠溺。

“程兄,和你做兄弟真好!你如果再这样说,我可是要有所依赖的喽!”秋习和他开了句玩笑。

“我倒是真心地希望你能永久地依赖着我呢!”子骞看着她,一本正经了起来。

看着子骞那灼人的目光,秋习有些不知所措。她赶紧转过头往后面指了指,“程兄,你,你这是两进的院子吧?”

“对,后面还有和这儿差不多大的地方,只是格局有些不同。你们今天就住这儿吧,虽然我不常来,秦伯他们可是天天都打扫着,干净着呢。”

“程兄,不麻烦了,我们的住处来时就已经先找好了,还有两个人,她们逛街去了。”秋习连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头一次上人家,又是个男子的家,虽然说是兄弟,但她知道根本就不是什么兄弟。

“找好了也没关系,可以退嘛!”秦子骞依然坚持。

“那多不好,商家最忌讳退货,客栈还不是也一样?你说呢程兄?”秋习用商量的口吻道。

“那,好吧,今天就先住那儿,明天退了,来我这儿住。”

“明天,明天再说吧!”秋习企图敷衍过去。

“贤弟,你们来的正是时候,我明天正好是休沐的日子,让为兄陪着你好好地逛上一逛。”

“哦?这么巧?程兄明日真的休沐?”

“是啊,我们十天一休沐,可不是正巧让你们给赶上了,不然我还得告假呢!”

“你也无须刻意陪我们,有事就忙你的,我也只是想去一些酒坊和酒肆看看,自己找去就行了。”

“那怎么行?贤弟你难得来一回,为兄的岂有不陪之理?你就不用多想了,就这么定了。”秦子骞语气坚定地道。

秋习一笑,知道是推脱不了了的,“那,就麻烦程兄了。”

“你呀,以后不许和我客气。”

“好好好,不客气,不客气就是了!”

“少爷,都藏好了,子琪少爷是万万找不到的。”秦伯走来对秦子骞神秘地一笑。

“嗯。我倒是不怕他喝,只怕他都给了那些狐朋狗友,糟蹋了这些好酒。”秦子骞对秦伯道。

“我知道。”秦伯说完转身走了。

“程兄,子琪可是你的亲弟弟?”

“嗯,一母同胞,你也是见过的。”秦子骞忘了秋习不知道他们是亲兄弟的事,竟随口说了出来。

“哦?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见过?”秋习用疑惑的眼光看着他。

秦子骞一听,方才反应过来。他寻思了片刻,既然话已说出,就不瞒她了吧。不过,现在先不说,等明日见了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等明天我把他也带上,看看你们是否见过?没准儿真是在哪里见过呢!”他说着还有点神秘地挑了挑眉。

“程兄,你就和我卖关子吧,你的弟弟我怎么可能见过?”说完,秋习也就根本就没当作一回事儿,继续往四处看着。

“少爷,他们的马车我都安排好了,马也喂上了。”秦伯笑着过来。

“好,那就叫上姜兄弟一起去吃饭吧!”

“姜先生说他就不进来了,还在门外等着呢!”

“那,咱们就快点出去吧!”秋习一听说姜大哥没进来便道。

“嗯。秦伯,您让他们把那几间屋子都收拾收拾,被子也拿出来晒晒。”

“好的少爷,快带他们吃饭去吧,都该饿了。”

“好,这就走。”

“秦伯您留步,那两匹马就拜托您了!”秋习微笑着施了一礼。

“秋管事无须客气,顺便的事。”

待他们出了门,秦伯看着秋管事的背影暗自嘀咕,“这秋管事长的

这么俊,腰又是如此地纤细,怎么倒像是个女子?女子!不会吧?”

秦伯紧赶慢赶地出了大门儿,往他们走的方向用手打着眼罩望着,可不,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女子。

三人出了门,秦子骞道:“我先带你们去简单地吃点东西,因为我下午还要当值,等晚上下值回来,我再请你们吃好吃的。”

“好,只是别耽误了兄长的公事。”

“不会的。”

子骞把他们带进一个不是很大,但却很清静的小饭庄,点了几个此店的特色菜和汤,还有米饭。

“简单的先吃点,抱歉,我就不能陪姜兄饮酒了,等到晚上,咱们再一起小酌几杯。”秦子骞有些歉意地颔首。

“程公子无须客气,我平时也是极少饮酒的,常出门,也是怕耽误了正事。”姜大哥说的是实话。

“酒这个东西,小酌怡情,多了伤身,确实得有个度。我便是看不得有些人在人家的婚宴上借酒撒泼,才想到你们家的玫瑰酿的。”秦子骞笑了笑。

“我几乎是没有参加过谁家的婚宴,所以对那些也无从了解。只是单一的为女子和那些酒量浅的人着想一下而已。”秋习在家时,确实没参加过什么婚宴,一般都是父亲带着弟弟去的。

“嗯,好!你家的烈酒适合热血男儿,喝起来过隐,而那些花酿又是遂了酒量浅的人和女子们的意,贤弟你倒是想的周到。”秦子骞边吃饭边看着秋习赞道。

“那当然了,总不能只见男人们饮,女儿们只能望酒怯步的看着吧!”秋习微笑。

“贤弟倒是懂得怜香惜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女子,”秦子骞话含深意地看了秋习一眼,而后停住了话,见秋习有些惊诧,便马上不着痕迹地转圜道,“或是有什么知己红颜,方才为她们着想的吧?”

“嗯,随你怎么想,就算是为红颜吧。怜香惜玉四个字说来简单,但真正做到怜香惜玉的能有几个?还不是高兴了呼之来,不高兴了挥之去?我也只不过,只不过是为了那些可怜的女儿们尽点心意而已。”秋习舒了口气,秦子骞刚刚的话吓了她一跳,以为他看出了什么。

“贤弟真是有着一颗菩萨心,难得难得!”秋习总觉得他的话里有话。

“程兄抬爱了。没有大能耐,只能尽一点绵薄。”她不敢看秦子骞,怕他真的看出什么来。

“若是每个人都肯如贤弟这般,无私地奉出自己的绵薄之力,那这个世界该会是多么地美好!”

“程兄,你别这么说,我可没你说的那么高尚,主要还是为了生存。

吃饭吧!”

“好好,不说了,不说了。看看你,不禁表扬,还不好意思了。你们住的是哪家客栈?”他转移了话题。

“福临客栈。”

“福临?福临?”秦子骞想了想,“噢,我知道那个地方,你们逛完了就在那儿等我。”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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