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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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安一边格挡，一边想着。如果自己有把握杀了金询那就算是为赵远，为自己报仇。
杀了他之后自己也就活不成了，活不成倒也没什么，只是不能与兄弟再一次见面才是最大的遗憾。
要不要再坚持一下呢？
自己的兄弟也应该在外面苦苦支撑吧。
可是如果杀不了，只是把他弄伤，那以后他一定会加倍虐待自己。
而且从刚才的那一把光剑上来看，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想要杀他现在完全无法实现。
所以，与其说杀不了他，那自己也不动手，他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总是有结束的时候。
等结束之后大不了把自己抓起来打几棍，最起码命会保住。
王安想的没错，正常确是如此。
可他没有想到一件事，就是他低估了金询的怪。
金询使用金鳞剑持续劈砍，见王安只是格挡躲藏，心里愈加愤怒。
到最后两人竟都是气喘吁吁，看样子体力消耗颇大。
“王安，你刚才骂的不是挺痛快吗？说的狠话怎么不做啊？来杀我啊？”
金询稍稍平复了身体之后说道。
金询没了耐心，向后看了眼金昊，金昊看了之后马上心领神会。
金询脱了一件外衣扔在地上，然后将剑鞘放在外衣上，金昊到了身边，也和他一样用剑指着王安。
“王安，这次你可得小心点了。”
“你们人多欺负人少，不算本事。”
“哈哈哈。”
金询哈哈大笑，笑容中充斥着嘲笑和轻蔑，“你好好挡着便是，小心，别让我们伤了你。”
王安听他这么说之后马上向后退了两步，想着要马上升出金盾，而就在这时，金询金昊两人已经冲了上来。
双拳难敌四手，再说王安修为并没有很高，在他们两人的压制下很快乱了手脚。
金光盾刚刚祭出就被打碎，跳到一边想着使用金光刃，可是还没等念出口诀对方就已经杀了过来。
没多时间，王安便被他们的金光伤了身体，虽说没有什么大的伤口，但身上被划破了很多伤口，鲜血染红了衣衫。
看着王安如此狼狈，两兄弟顿时喜笑开颜，一人拿着一把剑顶住了他的肩头。
在对决的规矩上来说，王安已经输了，金询金昊也应该停止。
可事情却是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下去。
虽然王安被打翻在地，可他却拒不认输，金询金昊对他的认输不感兴趣，可看到他这种不服气的神情便是极为恼怒。
金询把剑顶在了王安的头上，恶狠狠的说，“跪下。”
王安没言语，但坚定的眼神告诉他，绝不跪。
金询见到他如此居然没再逼迫下去，而是扔下金鳞仰天长笑出起来。
“哈哈哈哈，王安，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种啊？”
金询蹲下身子用手抓住他的左脚踝，用力，顿时间，脚踝处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王安强忍着疼，眼中露出凶光，可他还是没言语。
“心中是在想着你那兄弟赵远吗？是因为他才选择与我作对是吗？”
金询又开始用力。
一阵钻心的疼痛充满了王安的整个身体，额头上流下豆大的汗珠，吧嗒吧嗒的掉落在地面青石板上。
“我已经给了你机会，为什么不珍惜呢？想在我这展现你真正男人的那一面吗？好啊，我看看，快来让我看看。”
金询再一次用力。
这一次他用了内力，这种力量可以将石头捏成粉末，何况是人的骨头呢。
“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啊。”
金询此时犹如疯魔，眼中散发出诡异的光，那光是一种兴奋，是一种狠毒。
而王安眼中却只有坚定。
喊声过后，所有人突然陷入安静当中，兴许是被金询的这种表情吓住，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
随后，一种难以形容的声音打破了平静，像是一个瓷碗，或者是酒坛掉落在地上破裂的声音。
场外的人不清楚，但在场的人可都看的一清二楚。
这声音来自王安的脚踝，是金询，捏碎了他的脚踝。
金昊还算是镇定，但另外的三个人早就瘫软的坐在了地上，虽然看不清楚被捏碎的骨头，但那“咔嚓”的一声足以让他们心中充满恐惧。
尽管如此，王安也只是发出一阵闷哼，双眼充血差点就要晕过去，也是没有说出一点求饶的话。
金询站起身，冷哼一声，“今天这次算是给你的教训，下次，兴许就是你的脖子。”
说完，就像是一条狗一样把王安扔在一边，穿上衣服，拿起剑，走了。
在他们所有人走后，王安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大声哭喊了起来。
他没有节制，放声大哭，大骂，骂金询两人是狗东西。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在王安看来是每一秒就像是一年一样。
抬起头，正看见一个女孩站在自己身边，她神情默然，脸色苍白，泪流满面，一句话没说，用尽全身的力气扶起王安，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紫金城，弘一阁。
在金銮殿西南方三里处。
这里是算得上是一个医馆，这里的主人是一个女人，名叫苏茗香。
弘一阁与苏茗香一样神秘，没有几个人知道她的来历，就连她的名字也并没有几个人清楚。
虽然知道她是大夫，也没有几个人真正见她治病救人。
还有一件事别人也很清楚，那就是这个女人，不好惹。
金灵儿带王安来的地方就是这里。
进了弘一阁之后正看见苏茗香坐在院子里看书。
金灵儿面无表情，给王安拿了一个高一点的椅子坐下，然后扑通一声跪在苏茗香的面前。
金灵儿声音颤抖，但分外清晰，她说，“姑姑，就算是我求你了，救救他吧。”
话音刚落，金灵儿开始磕头，脑袋与石板发生碰撞发生“砰砰”声，三个头嗑完之后，脑袋上一片血迹。
苏茗香放下书，忙走上前来搀扶起金灵儿，“孩子，不必行这么大的礼。”
金灵儿没有起来，跪在地上转头看了一眼王安，见他随风摇晃的脚时，心如刀绞，再一次泪如泉涌。
“姑姑，求求你，救救我的朋友，救救他。小远走了，我不能在失去王安了。如果你想要什么，那就用我的命换吧。如果你要，随时拿去。”
苏茗香微微摇头，帮着擦了擦她眼角泪水和额头上的血迹，“傻丫头，瞧你说的。行了，交给我吧。”
苏茗香刚才离得远，没太看得清楚，走近了才发现，王安的脚踝竟然是已经粉碎。
苏茗香脸色马上变的难看起来，厉声道，“谁干的？”
金灵儿没言语只是抹眼泪。
王安声音颤抖的说，“是那两个王八蛋，畜生。”
苏茗香久居深宫，并不是很了解外面的事情，所以不清楚这两个畜生是谁。
“是金询，金昊两个畜生，金九五生出来的畜生。”
王安骂的起劲，可伤口处疼痛传来，嘴上撕的一声，双手捂住了脚踝。
“娘的，他娘的，为什么我这么懦弱，为什么我这么没本事。”
王安越说越激动，最后竟是捶打起了已经粉碎的脚踝。
“活该被人欺负，活该变成瘸子。”
王安转头，看向苏茗香，狠狠的说道，“灵儿叫你姑姑，那我也这么称呼你。姑姑，帮我拿把刀来，反正已经没了脚踝，这脚留着也没什么了，还不如直接割掉，免得让人看着笑话。快，拿刀来。”
金灵儿见他捶打伤口，早就心疼的泣不成声，又听他用刀割肉，赶忙过来阻拦，“王安，你别冲动，会变好的。姑姑是神医，她什么都能治，你相信她。”
苏茗香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但还是为王安刚才的举动所动容，没找到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竟然有如此脾气。
“小子，有种。”
王安毫不理会，冷笑一声说，“姑姑，成全了我吧。”
苏茗香走上近前，想要对他的伤看得仔细，殊不知王安脾气如此执拗，竟是上前阻拦。
苏茗香倒是没生气，只是冲着王安随手一挥，他身子一软，双眼一闭，竟是趴在桌子上睡去了。
金灵儿见苏茗香竟然是有如此神通，赶忙擦了眼泪说，“姑姑，有法子？”
苏茗香摇头，“我不是神仙，不能起死回生。脚肯定是保不住了，只不过，我兴许能给他安一个假体，尽量让他看上去像一个正常人吧。”
金灵儿知道苏茗香说话一字千金，从不开玩笑，所以她说这件事这么办，也就只能这么办。
酝酿许久，金灵儿还是对苏茗香说了句，“谢谢。”
苏茗香没言语，把王安抬到房间里处理伤口，过了一会儿让金灵儿离开，说她做事的时候不能有其他人。
金灵儿一个人到了院子，坐在一个石凳上望着天空。
此时天色已黑，天空中只有几个碎星闪烁。
偶然间擦了下额头，感觉到了痛楚，这痛楚直抵心间，啾的一下，仿佛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拽了一下。
金灵儿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心，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落在石桌，落在石凳，最后落在脚下的石板上。
从来没这么伤心过。
挣扎着向后看了看房间，烛光将苏茗香的身影倒映出来，似很忙碌。
抬头，看着眨眼的星，神深情的说道，“赵远，你在哪啊？你…还好吗？我，快承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