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便宜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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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合欢宗其他人手到此处汇合，刚好遇到吴浩讲到：“崔母反被反被红娘几句话点中要害，勉强答应了婚事，却又以门第为由，令张生立即上京应试。”听故事的人慢慢变多，朱雯时刻揽着吴浩的手臂宣布主权。
“前面呢？”“开头是怎样的？”……一群莺莺燕燕对于如何对付男人各有一套，吴浩大口微张，头微微往后仰，双眼微闭，享受得翻起了白眼。
“哎，这该死的魅力！”吴浩暗爽。
一群莺莺燕燕对吴浩的评价基本一致：“人虽长滴不咋地，但极有气质。”
“师妹，是不是大吴来人出了什么意外，怎么一直没消息，紫地秘境开放在即，不能等下去了。”朱雯趁着吴浩《西厢记》讲完的休息时间，偷偷的跟柳凝翠商议了起来。“再不出发就来不及了，你的令牌得之不易，秘境机遇众多，只要你在密地中能有所收获，那掌门那边也好交代。”
“走，今晚尽快离开此处，把瞎子先带上，回头让宗内把寨子其他的人。”柳凝翠用手往脖子一抹，示意灭口。
朱雯点头，两人各自行事。
是夜，吴浩与柳凝翠同行，各自骑马往大礼而去。
山寨里，一把剑把披着一件衣服，将一群合欢宗欲行灭门惨事的女子全部用灵通打晕，并清除了脑海中杀人的指令，一个个扔出寨子。
几个时辰后，一群在荒山中醒来的女人个个莫名其妙，但很快记起秘境任务，纷纷离开此地，往大礼而去。
大礼皇朝都城某一处院子，合欢宗在大礼的隐秘根据地，腰插宝剑的吴浩，正大义凛然的讲着《新白娘子传奇》，讲到法海拆散许仙和白娘子时，愤愤不平。
一群大姑娘小姑娘有些双目含泪，有些杀气四溢，还有些盯着吴浩的样子流着口水。
吴浩适时打了几个呵欠，表现出浓浓睡意，并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朱雯和柳凝翠。
朱雯机灵，一下子就领悟到吴浩的意思。
“晚了，大家回房休息吧，明日还有任务。”说完还回抛了个媚眼给吴浩，“我们也要休息了。”
吴浩打了一激灵，嘴里喃喃道：“正经事，做正经事”。
一群女子一副“我懂的”样子，有几个还向吴浩抛了几个媚眼，而后一哄而散，默默出门后带上了门。
喧闹散尽，柳凝翠最终没留下来，只剩下朱雯一人。她用手掩嘴，做了个呵欠的动作，而后媚眼如丝望着吴浩，柔声说道：“小夫子，夜深了，我们也该休息了，让我这条美女蛇尝尝许仙的味道吧。”
“不急，不急，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刚好和姐姐说说说体己话。这几天大家都辛苦了，可别因为听书，耽误了你们的大事。”
“现在还有事情大得过春宵一刻吗？”朱雯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
吴浩打了个冷颤，定了定心神，给自己做了一堆心理建设，鼓起勇气按住朱雯的双手，轻轻用手指抚了抚，接着说：“执行任务危险，仙子姐姐注意保护好自己，别伤着了，有人这里会疼的。”说完用手指了指心脏位置。
朱雯白了吴浩一眼，嘴角翘起：“小夫子真扫兴，此情此景，我们不是应该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吗？”
“一担心仙子；二呢是因为小红老是跟我说此行凶险，不及时行乐，可能就没有下次见面的机会了。这才偷摸找个没人的时间问问，姐姐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这浪蹄子，我说怎么天天不见身影，原来主意打到我身边人来了，看我不大巴掌扇她。”
吴浩眼神温柔，抿嘴对朱雯做出一个笑脸，然后摇了摇头，示意心中只有一人，不会改变。
朱雯这才高兴起来，笑笑道：“就一个大吴的小子，说是从大吴到大礼执行任务的重要人物，此次有秘密任务在身，我们负责破坏此事并将其擒杀，这有什么好说的。”
“大吴小子，我可是听说大吴有武圣的，姐姐可要小心啊！”
“一个朝廷国公的孩子，没事。武圣，我们也有，谁怕谁！”
“国公是很大的官吧，这么大的官还封锁不住孩子出行的消息，姐姐可别被人骗了。陈班主出门打劫都要预防消息泄露，国公之子？”
“消息是大吴内部大人物传出来的，想来不会出错。”朱雯不耐烦的说道：“不聊这个了，你看这天这月这人，那个不比这糟心事来的吸引，咱们熄灯吧，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咱们呢。”
“吧嗒”朱雯的身躯重重的倒到地上，昊阳剑从朱雯背后一剑鞘击在脖颈处，让朱雯晕去。
……
次日，换了一张沟壑丛生的中年农夫脸的吴浩用布将昊阳剑包住并背剑前行。
吴浩终于亲身出现在心心念念的大礼皇城，有点闻名不如见面的感觉，熙熙攘攘的大礼皇城，除了多出许多的青衣书生，多出了许多的棋楼书屋，多出了几句“圣人曰”，其他与一般皇朝无二。
吴浩一阵索然，离集合时间还有几日世间，此时的他正漫无目地的在街道上游荡。
“公子天庭饱满，骨骼惊奇，奇还奇在一身精气内敛，身仅二九，却是四九之命，体内元气丰盈，却不显山露水；一身修为通天，经络却异于常人。奇哉怪哉，背负灵剑，却非剑客，公子莫非姓吴。”短短几句话在其他人听来好像是在奉承溜须，但在吴浩耳边响起，却感觉如同春雷阵阵，震耳欲聋。
“成长的太慢了，要快快成长起来，仙界需要你。”一阵比现在耳畔听到的话语更具冲击力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修炼多时的吴浩此时更真切的感受到识海中响起声音的真实，一身灵气差点控制不住就要现行。
一只手指好似竹节似的的手掌搭上吴浩的肩头，轻拍两下，吴浩感觉如有神助，一身紧绷瞬间松弛下来，大汗淋漓。
心有余悸的吴浩，就要让昊阳剑赶紧出鞘隔绝空间，还来不及跟昊阳剑打招呼。
一声“稍安！”如同甘霖，让吴浩躁动的心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肩膀上的手掌轻拍两下后立马收回，老道如同没有任何事发生一样，依然稳坐在算命摊后，一头长发随意扎起，高瘦身材，比之吴浩还要高出半个头，丰神玉朗，眼神温润，一双如同星辰一般深邃的眸子，此时正望着吴浩。
吴浩稍微躬身，“谢过道长。”
“不谢，你与我有缘，命中注定要与我为徒。”
吴浩愣住了，这么多年的夙愿，难道今日要实现了，茫茫人海中，终于找到能让自己修仙修道之异人。吴浩心情激动，刚想跟这神秘莫测的高人请教一二。
“别问，问也是惘然！”老道仿佛知道吴浩心之所问。
“道长道法通天，为何一定是我？”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你来或者不来，我都在这里：你去或者不去，福地都是属于你。”
“事出突然，而且拜师之事何等重要，道长容我考虑一二。”
“无妨，老道今日会在此渡人两个时辰，除了等你，还需为一人解命。”
吴浩躬身后撤，在离老道不远处立定，与昊阳剑激烈讨论起来，昊阳剑无法判定此人修为，只说了一句：老道非奸邪之人，一身浩然正气遮天蔽日。还有就是委婉的提醒了一下，一百个吴浩也不是老道一个巴掌的对手，让吴浩慎重考虑。
日过三竿，老道摊位生意惨淡，大礼各家各户读文识礼，对于天道和命理之说虽不排斥，但也不热衷，讲究顺应天命，莫向外求。稀稀疏疏来到摊前的都是外地访客，来此求个心安或卜个前程。
突然昊阳剑灵体快速隐入吴浩识海，跟吴浩在识海中紧紧交代了几句就悄无声息了。
吴浩识海强大，此时明显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大礼皇朝深处往自己所在之处而来，几个金色大字在清气中围绕着来人身边不停的游动着，吴浩集中精神，集中目力，许久方才分辨出几个大字分别是：“仁、义、礼、智、信。”
只是此等异像，竟然没有引起大礼民众恐慌或崇敬。
“莫慌，此气象非大陆所有，乃大礼传承之物，不在天罚之眼的灭杀范围内，常人无法感知到。”
吴浩还来不及贫嘴反驳几句，一个身影骤然出现在老道摊位前，吴浩定睛一看，来人竟然是大礼皇朝的礼圣。
“道长有礼，上次一别已有百年，道长风采依旧。”礼圣对着老道行了一礼。
“你却是已有老态，看你此行，信念坚定，却是十死无生之局。”
“祖宗基业，岂能毁于吾手！此次有幸再次见您，也是想看看有无更好办法，毕竟此举于礼不合。”
老道摇头晃脑一番，修长的手指快速变换着手诀，利用指掌来记忆干支,进而用干支来推衍，许久后摇摇头，不悲不喜说道：“没有定论！看来变数还是在于紫地主人，孔家守护紫地多年，功劳俱全，取走与否一念之间。”
“我孔家历经多代，代代守护紫地，并未听说紫地有主人之说。道长此意指孔家多年传承之地竟是鸠占鹊巢。”
“并无此意，卦象显示紫地有主，但非孔家，孔家只是代为守护，紫地主人此次将会现身并出现在紫地之内。”
礼圣一连听到两个颠覆之前认知的消息，身心不稳，在吴浩看来，清气飘来荡去，几个金色大字也随之上下浮动，一抹杀机从眼睛底下缓缓升起：“紫地之主如存在，那应该超过千岁，能在庆丰大陆存在吗？如此匪夷所思之说，谁人相信？”
礼圣眼睛不离道人，紧接着问道：“如果在，人在哪？在外还是在内？”
“哼！”老道轻哼一声，不再答话。
礼圣突然脸色大变，想起老道人的传说，已至武圣中阶的身体竟然控制不住，微微颤抖起来。连忙向道人解释说：“不是说您不准，不是怀疑您，只是觉得这消息来得过于承重，一下子接受不了。没有顶撞您的意思，这……这，不敢！不敢！”
礼圣成圣百载，属于庆丰大陆顶端的那一部分人物，很多奇人异事及圈子都会作为预备力量获邀参与，而老道人正是归属于此类奇人，百年前给自己点明了成圣的方向，自己才能成为礼圣，而大礼皇朝的超然也是他的提点。
礼圣名逊，惶恐不已，得罪了老道长可不是闹着玩的，一命二运三风水，冥冥中注定的东西，可不是玩笑二字可以解释的过去的。
老道长不语，孔逊还沉浸在紫地有主的消息中，吴浩不敢语，三个人所在圈子的安静和周遭环境的熙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老道长望天，准备收摊时。孔逊终于醒悟过来，紧忙问道：“紫地之主已现身于庆丰大陆还是存在于紫地？是否有明显特征？能否寻找？先生教我！”
“不必刻意寻找，时间合适自然会出现，至于人在何处，天机不可泄露。”老道长手上掐指截然而停，一副言尽于此的样子。
一件件物件在道人手中从有到无，最后，偌大的摊子竟然只剩下一杆平津幡。
道人手持平津算命幡准备离去，若不是孔圣人对自己有恩，自己那里需要如此三番五次照顾。
见孔逊依然患得患失，无法恢复清明，心有不忍。一把提起布幡往地上一杵，一阵只有几人能听到的声响如同木鱼梵音，几根波动引线从地面直指孔逊。
“善恶一念间，万劫不复不可取，十死无生局，妄动杀念无生机。痴儿醒来！”道长当头棒喝状。
礼圣从混乱状态醒来，如醍醐灌顶，眼神清明，恭敬躬身一摆，久久才起身。
而眼前的道人和一旁的背剑农夫早已不知所踪。
“吴小子、浩小子，为师有个紧急事情要尽快处理，如果不是冥冥中算到此次你会来大礼，老道可不会又给那小子骗去了不花钱的天机。你可已有决断？”
“道长道长，我能学到什么？会否失去什么？能否知道什么？”
“命中注定的缘分，老道也算占个大便宜，在你此时收你为徒，等你成长起来也能挂个宇内无双的大名号。你出生时老道为你批过命，你被杀又重生之时老道为你捡过魂，你入紫地之时老道准备为你解下惑。”
“是您？”
“哈哈，可不就是我吗！考虑一下，可是已经给了你二十年时间享受荣华富贵，体验家庭和睦亲情无价。如果你一直无法觉悟，当一辈子的富家子弟也不错，但你命中注定身负重任，可不能如此潇洒轻松过完一世。”
老道长袖子一挥，空间一阵晃动，吴浩与老道出现一处木屋前，三五个木墩子围着一个木桌，桌上一壶清茶，一壶醇酒。
也不见道人如何动作，吴浩面前杯子已装满清茶，而此时的老道才慢悠悠的举起酒壶给自己面前的杯子注满醇酒，茶香和酒香融合在一起，吴浩竟然没有觉得相冲，反而觉得味道还挺好闻。
“我姓贾，西贝贾，有个法号叫真道人。为何是你，为何此时找你，你的重任是什么？相信有些问题你心里已有了猜想，对不对？但是有些天机我不能说，也说不出口。”贾道人喝了一口醇酒，还砸吧了一下嘴皮子，“关于你，这方天地以及上方天地有诸多限制，也不能说。”
“我能学到什么？会否失去什么？”吴浩的问题从三个变成了两个。
“什么都能学，师傅有的都会传授于你；什么都不会失去，我辈行事只求无愧天地，无愧于己，并无限制。”
吴浩起身为老道续了酒，并偷偷给自己倒了一杯，醇香四溢，酒杯因为吴浩的贪心，收手不及时，装满整整一杯，酒水在杯子里往外拱出，圆润丰盈却不溢出杯子。
贾道长看着却不说破，一口一口的喝着酒，突然想起一事，双眸如剑盯着吴浩，刺得吴浩识海一片震荡，一双大手向吴浩抓来。
吴浩“我去。”一声，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也顾不得被天罚之眼发觉，一身五行灵气护体，手中一把五色小剑在掌心急速旋转。
老道伸长身躯，越过桌子，一下子出现在吴浩身前。吴浩不等老道出手，一把扔出手中五行灵剑。
五行灵剑到老道身前数尺处停滞不动，一股如同钻进弹性十足的皮制气球的感觉立刻反馈给吴浩，吴浩大惊，急忙倒退几步，准备与老道拉开距离，却发现灵剑不动，自己也动不了了。
吴浩凝神大喝一声“爆”，神念一阵动荡，本应爆炸的五行灵剑如同被切断了和吴浩的联系，一动不动。
昊阳剑从吴浩手中闪出，一剑从身前劈下，将道人禁锢自己的这方天地劈开。
一剑未完，一剑又起，五色光亮在昊阳剑上依次亮起，吴浩双手持剑向着老道劈出，人未至，地面已经被撕开了一道三五丈深的沟壑，如同妖魔张开了大嘴狰狞的吞向贾道人。
贾道人一喜，双指并拢后分开，切断昊阳剑和吴浩联系，人与剑瞬间分了东西南北。只见道人一手虚握，空间一阵扭曲，将昊阳剑吞入。
被禁锢在空中的吴浩，见昊阳剑被关，全身灵气激荡而出，准备冲破禁锢。
而道人见昊阳剑灵已被剥离出吴浩身体后，并不再对吴浩进行控制。
吴浩“唰”一声掉落在地，离道人不到一掌的距离。
一恢复自由的身体全力出击，右脚从下而上的踢上想跟吴浩解释一二的贾道人裆部。
“咔嚓”一阵骨头断裂声清脆响起。
贾道人笑容不减的看着抱腿痛号的吴浩，脚掌和小腿的角度成一直线，如果目测没有错误的话，应该是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