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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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有六位穿着齐整白衣的“诸葛渊”,两两分坐在三辆马车内。紫衣书生停在最靠前的马车边上,似乎在等待对方的回应。
原本荀茂左手的心浊血肉只能让触及的东西隐形,很容易被识破。好在他借助渠一贯的心素特质,让这重掩护的性质暂时发生质变,足以应付一阵。
“话说你大概还能维持清醒多久?别在这时候出事。”荀茂凭感觉往边上戳了戳,他不能直接说出这隐身的效果和渠一贯有关。要是渠一贯突然发作,意识转入另一边的世界,他俩恐怕都要当场玩完。
“大半天没问题……应该吧。”渠一贯由于看不见荀茂,说这话时,直接将视线对着地上的石头。
两人距离最近的一辆马车不过十余丈,正好勉强能听到他们的交谈声。
“上云,久别重逢,如今在监天司身居高位,还对小生念念不忘?”一个诸葛渊收起折扇,从车厢的门帘后踱步走出。
“真恶心。你能不能用自己的方式说话?”紫衣书生皱紧眉头,手中飞出一枚漆黑的棋子,被正在说话的假诸葛渊以折扇轻轻挡下。
“嘿嘿,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做戏要做全套。只是诸葛渊作为心蟠的那种异象,实在难以模仿。”另一个诸葛渊语气轻浮,把扇子摇得呼呼作响。“幸好,难弄不代表弄不成。”
紫衣书生面不改色,只是递出去一卷信纸。
最先说话的诸葛渊接过后,微微颔首,“小生明白了。”
同时,不断摇扇子的诸葛渊看向紫衣书生,依然是轻松的语气,“和气生财嘛——如果能拿下诸葛渊,那收获实在丰厚。”
“我还是信不过你们。”紫衣书生的右手掌心浮现一枚白色的棋子。他扬起袖子,暗金色的花纹纹在阳光折射下有些刺眼。而摇扇子的诸葛渊以手一点,把白棋收到自己手中。
正是这番动作后,渠一贯瞥见了紫衣书生头上的冠笄。他一下子难以保持冷静,呼吸都越发急促,在荀茂眼中,渠一贯连刻意伪装出的十情八苦都几乎回到迷雾的掩盖之下。
“怎么了?别慌!”荀茂不由得也紧张起来。若是在此暴露,想面对六个不知底细的坐忘道和这紫衣人,绝对凶多吉少。
渠一贯把手中木伞横在身前,荀茂接触到伞尖传来的犹豫和沉重感。“紫衣服那家伙,他冠上的记号,我有印象……怎么说呢,总之绝不好惹。”
说完后,他接连几次深呼吸,瘦弱的身体不断起伏,才把状态逐渐稳定下来。
“我们还信不过你呢!说到底,你就是监天司的棋子而已。”另一辆马车里传出声音来,“比起你无聊的愿望,我们的动机有意思多了。”
“你是说,想看诸葛渊绝望的表情?搞不懂你们。”
“当然不只是这点理由啦。你如果想听,条件和之前一样,加入我们。”
“免了。”紫衣书生的回答很果断。
几个假诸葛渊闻言后,突然纷纷向其道别:
“既然上云心意已决,小生也不勉强,今日就此别过。”“闷声大发财,到时候各分各的,别多拿啊!”“嘿嘿,你找我们合作,出什么幺蛾子,都自己兜着哈。”
言罢,马车扬长而去,紫衣书生则停留在原地,化为一团虚影后渐渐消散。
“都走了?以防万一,再等等。”荀茂示意渠一贯也不要行动,两人又等了半柱香的时间,才显出身形。
“还要跟吗?你真是坐忘道,怎么不和他们联手?或把我交出去?”渠一贯揶揄道,似乎想缓和紧张的气氛。
“我再说一次,坐忘道和坐忘道不能一概而论。他们见到我要打的主意,绝不会比看见你个心素后要整的少。”荀茂扭了扭发酸的左手。他本不打算牵扯太多异样的事情,然而方才对话的内容非比寻常。
紫衣书生是监天司的成员,在和坐忘道合作。他们的意图直指诸葛渊。
“有这么多假的,从他们的话里看,诸葛渊本人应该会出现……”在心中分析情况,荀茂试图看出事情更多的线索。
先不说诸葛渊本身强大的实力,这些人肯定知晓诸葛渊的行踪。
他在脑海里回忆着关于诸葛渊这个人物在游戏剧情里最早出现的场合,按照李火旺的视角,应该是争夺心浊时,诸葛渊突然出现,赠予他能掩盖心素身份的纺锤。
“李火旺离到大梁应该还有好一段时间。但按眼前的情况来看,指不定会有什么变故。”荀茂展开地图,审视着他标出的一些关键地点,在大梁区域尤为密集。“如果坐忘道发财被诸葛渊杀死这事一定会发生,那现在……妈的,这部分没多少具体的内容能参考。我穿越过来的时候,游戏的前瞻版支线都没做到这段,小说改编的外传里也没讲过。”
“你在想自己本来世界的事情?”渠一贯看到他对着地图出神的样子,提出自己的看法,“我准备趁早出海了。刚才这群家伙明显要在后蜀搞什么事情。”
“确实,对了,我来做些伪装。”荀茂收起身上的黑綄袍,用非罡做了套和渠一贯类似的着装,又将烨虹的剑鞘化为木伞形状。
“这有什么用?我俩互换外表?”渠一贯看出他的意图,念头闪动间,把木伞变为剑鞘的外形,接过一块破布,披到身上,和荀茂的外袍类似。
“别忘了我们还处于监天司的眼下。我不信刚才那些人丝毫没注意到。很可能还会有人找过来。”荀茂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既然监天司在寻找他的下落,那不如将计就计,本来渠一贯也要去海边。
“你想害我是吧?追杀你的人都是监天司高手。”渠一贯当即点破。
“要抓心素的人,也不会多好对付。”荀茂说道,“关键还是在于,真正的说书人诸葛渊什么时候出现。你可能不信,但他一定是接下来的关键。”
“你凭什么这么说?和这个诸葛渊很熟那为什么不直接去找他?”渠一贯抖了抖袍子。
“因为还有些事情没确定。”荀茂的回答让渠一贯也陷入沉思,“如果我们在小镇里遇到的是诸葛渊本人,最坏的情况会是尸骨无存。”
“那你当时怎么敢在不知真假的情况下接近到他身边。”渠一贯说道,“假诸葛渊说书都这么奇怪,想不到真的是什么样的。”
“因为诸葛渊要救大齐,且以之为己任。离他越近,我们就离大齐越近。他断然不会当着其他大齐百姓的面,杀两个看起来普通的听书人。”荀茂微笑道,“这点我至少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