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慢慢适应、慢慢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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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5日这天，顾家客厅的灯，一直亮到晚上12点半。
这场后来被称为“六五夜话”的家庭会议，基本奠定了顾燃的家庭地位。
从此后，顾家的话语权顺位，变成了姜淑媛、顾燃、顾强。
而且，姜淑媛做出的最终决策，基本按照顾燃的意思来。
所以，老爸就成了顾家地位最低的那个人。
后来，老爸为了改变现状，悍然冒着被老婆打死的危险，养了条狗。
过了一年，顾强惊讶的发现，狗的地位，竟然也排在了他的前面……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第二天早上五点，睡得正香的顾燃，就被老妈拖了起来。
“然然，你不是说要去接楚薇吗？赶紧起床，再晚就来不及了！”
“楚薇”两个字，就跟兴奋剂一样管用，顾燃瞬间醒了！
洗漱完，穿好衣服，扒拉了几口早饭，拎起书包刚要走，老妈从厨房钻了出来，手里拎着个方方正正的布包。
“这是给楚薇准备的早餐和午饭，你拿上！”
顾燃惊讶的看着老妈，问道：“你几点起来的？不睡觉的吗？”
姜淑媛笑嘻嘻的说：“会计师事务所的行业规律，每年这个时候都是淡季，我今天不去单位了，一会补个觉，跟你爸去看房子！”
顾燃点了点头，忽然想起什么，说道：“老妈，给我拿点钱，多拿点！”
姜淑媛刚要问，像是明白了，转身拿出钱包，抽出五张蓝色百元大钞，想了想，又多抽出几张，拍到顾燃怀里，说道：
“臭小子，大方点，别委屈了人家姑娘！”
坐上11路公交车，不到半小时，便到了昨天与楚薇分手的地方。
正在顾燃冥思苦想，试图回忆2003年高考题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微不可查的柔弱声音：
“顾燃……你怎么……真的来了……”
顾燃一回头，还是那身洗的发白的旧校服、还是白球鞋，还是那个低垂着头，半边面孔隐藏在头发后面的柔弱女孩。
一如昨日。
但不同的是，顾燃从她的声音里，感受到了情绪。
隐约有一丝惊喜在里面。
“哦，顺路经过这里，跟你一起上学。”，顾燃微笑着说道。
“哦……那我们走吧。”
楚薇也不揭穿他，因为她感觉，戳穿他的结果，只会让顾燃更加大胆、更加肆无忌惮，也只会让自己更羞涩、更难以招架。
“你……作业做完了吗？”，走在路上，楚薇轻声问道。
顾燃很高兴，印象里，楚薇极少主动跟他说话。
只过了一天，就能主动挑起话题了，好的开始！
可以理解为，她开始关心他了。
不过……
“作业？什么作业？”
顾燃是真不知道有啥作业！
昨天穿过来就状况不断，哪里还顾得上作业？
楚薇有点无语。
在她的感觉里，顾燃阳光、热情、洒脱、开朗……都很好，但就是不爱学习。
还有就是……太招女孩子喜欢。
“一会把你作业借我抄抄！”，顾燃不在意的说道。
前世的楚薇不显山、不露水，高考的时候一鸣惊人，取得了全校第一的好成绩，考上了省城的全国重点大学——东山大学。
就是在那里，为了完成学业，楚薇打了好几份工，吃了不知道多少苦！
就是在那里，楚薇的性格发生了变化，从一个柔弱的小姑娘，在屡遭欺负和压迫下，终于爆发了！
“我那时真的无路可退。为了要回区区三百块钱工资，我哭、我闹、我撒泼打滚，我以死相逼，就像一个泼妇……呵呵，那是我第一次那么勇敢。”
楚薇在《一路薇然》里，这样轻描淡写的讲述了那段经历。
扭头看着身边的柔弱女孩，顾燃心里一阵抽疼，默默说道：
“对不起！上一世，那么艰难的时候，没有在你身边，我很抱歉！”
“这一世，无论你去向哪里，身边必然有我一路相伴！”
看看前后没有认识的人，顾燃伸手揽住了楚薇的肩膀。
就很自然、就很熟练。
鼻翼还凑近她的发际，轻轻嗅着她的气息，一脸陶醉。
楚薇就像被点了穴，一下不会动啦。
只剩下两只脚，就像机器人一样，迈着僵硬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前走着……
隔着衣服，顾燃感觉到楚薇僵硬的身体，正在微微颤抖。
就像刚洗完澡的小猫，很无助、很可怜的样子。
顾燃笑了笑，凑近楚薇的耳旁，轻声说道：
“给你时间，慢慢适应，但不要让我等太久。”
说完，轻轻捏了捏楚薇那没有多少肉的肩膀，松开了她。
楚薇说不清此时心里的感觉，很慌、很乱、很羞涩，但又夹杂着一点点小欢喜。
楚薇急促的呼吸了几下，刚才，就刚才，她连呼吸都屏住了。
心里暗暗责怪自己的不争气！
天哪！他又……那样了！
昨天晚上的时候，躺在床上的楚薇还在暗暗的想：
“不能太惯着那个家伙了！下次他再敢那样，一定……一定……要他好看！”
可是，他果然又那样了，可为什么自己……也像昨天一般，那样不争气！
而且，昨天自己还哭了，那现在是不是也应该哭给他看？
可是，为什么一点想哭的感觉也没有？难道自己真的在慢慢适应？
还没等楚薇想好该怎么办，到学校了……
楚薇不自觉的落后几步，跟在了顾燃后面，拉开了一段距离。
顾燃微微一笑，由着她，慢慢来，每天进步一点点，总有一天……嘿嘿嘿！
路过校园的时候，顾燃看到一堆人挤在布告栏下，正在看着一张白纸。
有人看到他，还指指点点。
顾燃暗叹一下，估计是处分通告下来了，但愿上面没有提到楚薇。
顾燃走了过去，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探头看了过去。
没错，就是关于他的处分：警告，并当着全班的面做检查，小意思。
过程写的很笼统，只是说他扰乱课堂纪律、不服从老师管理、行为失当。
顾燃点了点头，避重就轻的艺术，和后世网上林林总总的道歉有异曲同工之妙。
因为在布告栏耽误了时间，顾燃进教室的时候，楚薇已经坐下了。
教室里稀稀拉拉几个人，都在埋头赶着作业。
顾燃把手里的布包递给楚薇，说道：“我妈特意给你准备的早餐和午饭，吃吧！”
楚薇震惊的看着顾燃，眼睛瞪大。
顾燃微微一笑，说道：“昨天你吃了我的蛋，就是我的人了，周末找个时间带你回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