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放牧羔羊的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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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乖心底一沉，什么叫已经没有人关心这是什么地方？通往自由的手术是什么鬼？
气氛陷入了异常沉默之中，似乎察觉到了这诡异的气氛，黑发医生微微抬手，将一旁的老式唱片机打开。
慷慨激昂的男高音自唱片机内响起，却并没有将这诡异的气氛冲淡，甚至让这莫名的氛围愈发诡异起来。
“不知多少年来就没有人想离开这里吗？乳娘们又是什么？”
似是沉思一般，黑发医生的羽毛笔微微一顿，许久之后才用不确定的语气回答道。
“我不知道......但有一件事是毫无疑问的，无论这些源源不断的患者来自哪里，我们与他们都是神的羔羊。”
“这个？？我们于患者而言，或许是一处积存无用之物的墓地，但对于神明而言，也可以说是放牧羔羊的牧场。”
在这一瞬间，厉乖只觉得像是听到了未知之物的呢喃，将黑发医生口中最重要的讯息所屏蔽。
积存无用之物的墓地，放牧羔羊的牧场？无垠星空不是被万物终结之王囚禁在冥界之河了吗？
代替他放羔羊的存在又是谁的？所谓的无用之物又是什么？食尸鬼祈祷的存在究竟是谁？
这一次，厉乖没有发问，而是选择等待下去，等待他自己将重要的事情吐露出来。
“神是温暖，是仁慈，祂指引了羔羊们所前进的方向，羊之神所恩赐的是力量仁慈与光明的化身。”
“只要坚信芙洛伦斯大人治疗，无论是眼前的病情，还是心中所期盼的梦想，一定会迎来转机的。”
黑发医生用近乎梦呓的语气高声颂念，就连一旁老是唱片机的男高声都被这真挚的颂唱所压制，也让厉乖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我仅仅是来拿脏液，不知道它放在什么地方，好心的您一定不会拒绝病患的请求，不知道这份请求需要付出多少金钱？”
黑发医生随手指了某个方向，慈爱的面容之上多了一丝莫名的怜悯。
“药就在那边，你的脸色仿佛很痛苦，能拿多少就拿多少，不必客气。”
看向他指的那处角落之中的那扇小门，厉乖微微一礼，神情警惕的摸索过去，不敢有半点放松。
推开门扉，那一排排整整齐齐堆积在房间内的药剂令厉乖呆若木鸡，下意识拿起一瓶药剂，瞳孔紧缩。
【脏液（超凡道具）（消耗品）】
【物品效果：持续一段时间内恢复自身的血量值与体力，过度引用的话或许会发生某些令人难以接受的变化。】
【物品评价：狂信的患者为了证明医学的正确性自行染上疾病，可站在神秘学的角度，他们已经不再是他们。】
“这算什么？适度有益，过量伤身吗？”
下意识摇了摇头，厉乖两眼放光，这成堆的脏液至少有数千瓶，不管是拿出去售卖还是留给自己使用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超凡药剂一向都十分珍贵，既然对方都说让自己随便拿取，那他怎么会跟那位黑发医生客气。
观察了一下自己面板剩余的空间大小，厉乖消耗掉大约三十万点经验，让本来与十几平米小房屋大小无异的空间再度扩大不少。
下一秒，一箱箱脏液堆积在了面板内部，厉乖拍了拍身上沾染了尘灰，神情之中带着满足。
“果然，未知的副本收获才是最大，就这一堆超凡药剂也能卖出一个好价钱。”
自房间内走了出来，厉乖向对方表示感谢，随后向黑榜医生开口问询。
“感谢您的帮助，不知道您的姓名是？”
“不必这么客气，我们都是羊之神所放牧的羔羊。至于名字，你可以叫我安东尼奥·莫尼兹，希望你的病情在芙洛伦斯大人的温暖下得到康复。”
厉乖微微颔首，转身离开这里向电梯的位置跑了过去，那些游荡在走廊的食尸鬼只看到了一块飘飞的衣角，随后就专注于自己眼前的事物。
一进入电梯，那种与世隔绝的感觉再度萦绕要在厉乖的心头，仿佛这边与外界是两个位面。
幽寂黑暗的环境令他陷入沉思，电梯缓缓下沉，一道灵光闪过，让他想起了那个被束缚座椅上的女子曾经说过的话语。
“芙洛伦斯只身一人撑起来医疗体系，之前那些在她身边忙碌的影子是医护人员吗？那个叫安东尼奥·莫尼兹的家伙，为什么总让我有种古怪的熟悉感？”
现在的厉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白纸之上的圆圈，随着接触到的线索愈来愈多，谜团数量也增加了不知道多少。
清脆的铃声响起，厉乖快步离开电梯门，直奔角落出的病房而去，现在距离他与实验体沟通的时间差不多过去了一天一夜，希望对方还能坚持。
隐约间，一声声细如蚊蝇的声音出现，他下意识紧皱眉头，试图分辨出隐含在其中的含义。
可是，当那阵声音真切传入他耳中时，一滴冷汗顺着鼻尖滴落在地。
那是羔羊的叫声，它们仿佛被埋藏在某个位置，让人听不清楚究竟由哪里传来，可却又真实存在。
“神灵的羔羊......”
厉乖不敢耽搁，快步进入到了一楼的病房之内，那位被囚禁在座椅上的女人身体一动，用隐含期待的语气开口问道。
“是那位好心人吗？您将脏液取回来了吗？”
“在将脏液交给你之前，我个人有些疑惑，想请你替我解答。”
女子犹豫的闷哼几声，双手仿佛有些不安，下意识的开始乱动。
“如果能帮到您的话我很乐意，可能否请您快一些吗？我在周围听到了许多羔羊的叫声。”
下意识握紧短铳，厉乖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羔羊的叫声，除了羔羊之外，有什么是让你保持自我的东西？是提灯的光芒吗？”
女子一动不动，被麻袋遮掩下的面容看不清表情，过了很久之后才开口回答道。
“不，不仅仅是提灯，还有某种温柔婉转的声音，就像是....就像是夜莺的嗓音一样，那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