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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艰难的陆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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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民的问话打破了寂静,也给陈文抚他们带来了疑惑。

陈文抚怎么也想不通,流民怎知他姓陈,一时的有些不知所措,大伙和对面的流民也在等着他的答案。

“鄙人是姓陈,敢问……?”

陈文抚还没有说完,那操着直隶口音的汉子,透着兴奋的眼光,急促的又言道:

“可是浮山所陈府?”

这一问,陈文抚他们是彻底的被惊呆了,能说出此等精确的信息,这些个流民一定是认识陈文抚的。

正在众人都使劲的在陈文抚的无助的脸庞寻找答案时,流民也看出了端倪,应该是说准了 的胡须大汉又说话了。

“陈小哥,我是陆毅!”

陆毅二字一出口,陈文抚便想起来了,这不是陆猛的大哥吗!少爷从永平府回来时,路上收留的吗?陆毅的满脸沧桑胡子,风霜满面的,陈文抚还真不好认。

“哦!原来是陆毅陆兄,是是是!陆兄这满脸的胡须,小弟还真的没认出来!”

陈文抚边说话,便前走了几步,一把使劲抱住了陆毅。

陆毅也十分的激动,一个大老爷们有种想哭的感觉。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强忍着,努力控制着心情。但陆毅还是没有控制住,两行热泪顺着脸颊而下。

这一路上千辛万苦,牢记陈修远的嘱托,带着身后的众多百姓,磕磕绊绊终于到了鳌山卫。

“可找到你们了!少爷呢?少爷还好吧?”

“好!少爷前两天还念叨陆兄你呢!陆猛也好,现在每天都跟在少爷身边。”

两人情不自禁拥抱了一会儿才放开对方,然后又有些尴尬的大笑。

然后陈文抚就给王洪、崔胜武和陆毅他们相互介绍。

“陆兄,我给你介绍,这是王洪王管事,这是崔胜武。”

陆猛与王洪和崔胜武是初次相见,急忙向二人施礼。

王洪倒是听到过陆毅的,少爷自永平回鳌山卫时,半路上收留的,是陆猛的堂哥。

看着这些流民,王洪回了礼便招呼大伙说:

“所有人都听了,把干粮都集中起来,然后交给陆兄弟!”

双方的人员,刚才还都是虎视眈眈相互提防,如果没有陆毅与陈文抚的相认,极有可能一言不合火拼起来。现在都松弛了紧张的身体,凌厉的眼神都变得温暖起来。

陆毅带着这几百人的流民,千里迢迢赶往鳌山卫,一路上是饥一顿又饿一顿,靠着些许的食物吊着性命,总有一个盼头。

到了鳌山卫就好了,鳌山卫陈家少爷许诺,让大家都能吃饱饭,就这样一个信念,让大家都坚定的跟着陆毅,徒步行走了上千里。

陆毅让人把干粮分发下去,手里拿着干粮,三五成群、四六结伙,陆毅所带领的人快速的吃起来。

虽然分到手里的食物不多,但给虚弱饥饿的身体补充一下,是非常需要的,有了食物进肚,就能提起精神恢复体力,继续朝陆毅所说的“世外桃源”行进。

有一点异于常见,由于僧多粥少王洪他们所带领食物不多,按最低的分法,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分到干粮。

王洪看到,陆毅和几个精壮的汉子,都没有分到干粮,而是在人群边上维持秩序。

仔细瞧看,这些个成年壮汉都抽缩着喉咙,吞咽着唾液。

这些人,有些是徐林从蓟州乡里带来的,有些是路途中加入的。

因家乡遭灾变故,在家乡只有饿死,或已经饿死了家口,无奈之下另寻活路,一路上攀附徐林陆毅等人,形成了一群流民。

从一开始的纷乱无序争抢斗胜,到后来的互不相干又互相帮助,在陆毅的管理下,变的井井有序。后来遇到陈修远,借到了银子,陆毅、徐林的威望更胜一步。

看着这一切,陈文抚心里暗自佩服,几个壮汉都规规矩矩,虽然饿但是和陆毅一样,在坚持着。

他们知道,也许陆大哥给他们找到了长期饭票了,过了今天,再也不会挨饿受冻了。

整个路途上不时的有人生病挨饿倒毙,只能草草掩埋。 历尽千辛万苦一群人终于到了,鳌山卫的边界。

没有给多长时间,陈文抚和王洪商议,立即动身出发,在天黑以前赶到陈家庄。

“都起来!都起来!出发了。”

随着崔胜武和陆毅的号令下达,两队接连成一个队伍,如臃肿的长蛇,慢吞吞向着陈家庄的方向行进。

……

书房里的陈修远,撰写着脑子里记忆。

他每天的日程就是,清晨和队员一起跑步,早饭后充当教官和保安队一起训练,然后庄子各处转一转,下午躲进制造肥皂的房间,和柱子、文抚制作肥皂。

今天他偷了个懒,下午没去而是来了书房。

看着墙上的短火枪,陈修远心里开始咒骂:这些洋鬼子,走陆路的王家都到鳌山卫,这些个海盗鬼佬还没有来。

后世传言他们遵守契约精神,看来都是无稽之谈,对于他们来说,有利于他们的,他们就会遵守规则,不利于他们的,就会把破坏规则的责任推到对方,就算是规则也是他们这些强盗们制定的,当然也是有利于他们的。

时间这么长了,洋鬼子那里的火绳枪,可能要泡汤了,从胶州府求购估计也是够呛。

陈修远正在考虑如何才能给庄里装备火绳枪时,他想自己来设计,最好和会打造火绳枪的工匠一起研究……正在设想时。

有人敲门,打断了他的思绪,不尽的产生一丝怒,语气中夹杂着不善。

“怎么了?不是跟你们说了吗!不要轻易来打扰我!”

小柱子听到陈修远的话,心中倒是有些责备自己,少爷刚刚才吩咐自己,不要打扰他,但不遂己愿,这不马上就有事情需要禀报。

“少爷,周顺一家人来咱们庄子了,还带来了忠叔的信。”

听了屋外小柱子的回话,陈修远静了下神,收了天马行空的思虑。

“嗯,让老周去客厅,我马上就到。”

收拾好书本和自制的笔,关好书房的门,径直来到了紧挨着的客厅。

客厅外周顺的老伴和女儿惶恐不安的在门口站着,客厅里小柱子正和面露难色周顺、周顺儿子海生窃窃私语。

见到陈修远进来,二人二话不说,倒地长跪不起。

“老周,怎么了啦?赶快起来说。”

“陈大人!”

“陈少爷!”

周顺和儿子海生一个大人一个少爷,同时的开口。

海生望了望自己的老爹,不再言语了。

“陈大人,救命啊!救救我的海生和玉淑吧!”

四十多岁的汉子,几尽哽咽。看着满脸冤屈的父亲,周海生举着倔强的头,等着陈修远的回答。

“老周,你先别急,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我二叔的信呢?”

小柱子忙把信从周顺的手里接过来,交给陈修远。

打开信一目十行俱下,加上周顺的诉说,陈修远才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海生自跟随大队从永平府回浮山所,得亏自己的身体壮实,箭伤得已痊愈。

回到千户所当差,千户所已物是人非,老爷变成了新来的郑千户郑老爷,也没有了往日,和要好的陈家兄弟当值,回去问了父亲才知道,原来那几个陈家兄弟,都没有军籍,所以不用来千户做点卯,跟随陈家少爷去陈家的庄子了。

每天到千户所应差,生活乏然无味,不去又不行,每日郁闷不已。

近几日,浮山所来了一个二世祖,名叫郑春,他大伯是莱州的守备,三叔就是浮山所现在的当家人郑万信。

跟随郑万信来到浮山所挂了个虚职,在所城他是无所事事,整天的在街上领着爪牙瞎逛。

这家伙十分好色,或威逼或利诱 街面上和所城相近的村里面已有几个姑娘惨遭毒手。

刚开始还有两家去官衙里告状,跟后来去要战死军户兵丁抚恤钱的百姓们,都被新来的千户大人的亲兵们乱棍打出官府,也就没人敢去告状了。

惹不起就要躲,这二世祖一出官府大门,街面上的大姑娘,小媳妇,都赶紧跑回家,久而久之,年轻的女子就基本不出门了。

周顺的女儿周玉淑,乖巧伶俐,婷婷大方,时常跟随母亲出入陈府,帮工浆洗衣服,挣些铜板贴家用。

陈修远走后,又同时去别的富贵人家帮佣。

这天傍晚回家不巧遇到郑春,郑春见周玉淑长的漂亮,歹心顿起,在大街上将玉淑双手反绑,堵住嘴巴,丢进了轿子里,抬近了郑家府第。

不知郑春是有计划的,还是怎么的,当天海生还不当值。

有街坊邻居看到此事,去通知了周家,周家知道信息时已经傍晚,海生的母亲顿时间急晕在地上,一家人霎时间大乱,失了方寸。海生和父亲周顺还有邻居将母亲扶到炕上。

“周家大哥,赶快想想办法吧!晚了淑儿……”

邻居的话将蒙了的周顺叫醒过来,周顺机械的点头,心里面还是乱入麻。

“周家大哥,你的赶快想辙,要不去陈府?”

“对对对,海生在家照顾好你娘!”

有病乱投医,急事乱找人,陈汉秋都已经战死了,陈修远又让人算计,没有能执掌户所,府里现在只有福伯和陈忠在。

周顺当然把这一切都忽略掉了,他急急忙忙向陈府赶去。

海生看着躺在床上的母亲,想着自己的姐姐,心里是无比的着急,越想越急,脑子一热抄起墙上挂着的军刀,一路小跑,朝户所官衙奔去。

天已经黑了,官衙的大门已经点上了灯笼,记得当值的军户在大门口站岗,周海生远远的绕道官衙的后面,从狗洞潜入官衙府内,因为对官衙门府内比较熟悉,周海生三绕两拐来到了郑春的房间外面。

暗影里的海生竖起耳朵,仔细地听周围的声音。

“喝!喝!喝!等老子上了,然后让你们玩!”

“谢谢少爷!”

远处家丁们的房间里传来了一阵阵污言秽语,周海生走近推开了房门,正瞧见自己的姐姐被堵着嘴巴,双手被绑坐在了床边。

惊恐无助的望着自己,周海生急忙向前几步,拔出姐姐嘴里的布,顾不上跟姐姐说话,解开了绳子,拉起姐姐竟向外走。

找到姐姐心里高兴,忘记了观察情况 ,这一出门,正好与欲行好事的郑春撞了个满怀。

周海生反应很快,抡起拳头狠狠的打在了满脸酒气郑春的太阳穴上,郑春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两个人赶快跑,快要到狗洞的时候,郑万信的家丁们追了上来,周海生催促着姐姐从狗洞钻出去,而他则拔出刀来,和跑在最前面的一个家丁打了起来。

家丁们刚喝了酒,脚下无根那是海生的对手,只一个回合,便被海生劈倒了一个,这下后面的家丁一下子酒都醒了,纷纷回屋,寻找兵器,在这宝贵的时间空档里,周海生领着姐姐直奔陈府而去。

陈府内,陈忠福伯还有周顺正在商量怎样解救玉淑,三个人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有商量出什么具体办法,正在陈忠正准备直接去官衙要人时,一身是血的周海生领着姐姐来到了陈府。

了解了事情的经过陈忠略略思考后,便给陈修远写了一封信,让周顺一家四口去陈府的外庄暂时避难,府里面陈忠也下了禁口令,其实自陈修远走后府中也没有几个人了,剩下的都是府里的老人了。

陈修远看着跪在地上的周顺二人,忠叔又有信件,心里头已经有了计较。

“海生,杀了郑万信的人,你怕不怕?”

当时事发突然,周海生毫无惧意,这躲躲藏藏的一天里,说不害怕是假的,怎么着也有一些个心虚,以后怎么办?去哪里讨生活?陈少爷如果不帮怎么办?无数个怎么办?在心里打转,但现在他依然倔强的说:

“不怕”

“好!我就喜欢这样的!郑春的狗腿子,该杀!柱子,你去安排老周一家人住下。”

“住哪儿?庄里人多嘴杂的!”

陈修远思虑一下说道:

“……紧挨着训练场的山边不是有间破房子吗?地点也偏僻,收拾收拾就住那里吧!从庄拿些吃食被褥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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