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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天津卫买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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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修远等人爱惜马力,没有一直快速奔跑,临近中午的时候,众人到达京杭大运河河边。

没错,陈修远已经远远的看见了由南向北行进的漕运大船上的风帆。

这季节河面上风力小,已经隐约听到了河工的号子声。

沿着河边的路众人打马行进了一柱香功夫,远远的看到了一座城池——天津卫。

卫的建制虽没有行政职权,但有一定的土地、城堡及屯田、数量较多的民众,屯田的军士及军属和政事、军政及屯政。

随着人口增加,商业发展,事务繁多,词讼纠纷发生,天津卫所已不能治理这个军民混杂的商业化城市,明廷在天津陆续因事设官、设衙,建学,或将外地官、衙迁津理事,万历以后军户逃亡严重,天津建军镇募兵,设总兵。

快到卫城的时,路上行人多了起来,行脚商人进城贩货,樵夫农民入城购物采买。

天津卫已经很繁华,城池内已经容不下人口的增长,在城池的外边已发展成集镇了,客栈,酒肆,店铺一应具有,只是比城内的档次稍低了些,达官贵人,富商士绅是不会在城外入住的,城外的大都是小商小贩或囊中羞涩的游历士子的选择。

进入城外的集市的街道,因为行人颇多,陈修远一行人下马步行。

陈修远后世时来过天津一次 只知道天津的大街都是什么西北东南向,西南东北向。甚少有正北正南的正东正西,都是斜的,容易让人找不到方向。

“二叔,咱们就在这儿寻家客栈入住,明天再走吧?”

陈修远眼睛看着一家小客栈 ,本来陈忠是不想在天津卫停留的,现在才中午,穿城或绕城而过还能多走个百来里地,尽早的赶回老家。

但看看陈修远一路马不停蹄的赶路,这孩子哪里受过这罪,但一路上没有叫过苦喊过累。

长时间骑马可是个受罪的活,记得自己最早跟着大哥练习骑马杀贼时,只半天大腿根就磨出了血,后来经常练习训练才好了些,文抚和朝宗他们都是在大哥和自己的从小训练骑马与砍杀,能受的了长途跋涉。

华儿可是一路坐马车从老家到的永平府,现在骑马走了一天半,真真的难能可贵了。

陈忠慈爱的看着陈修远,平静的说道:

“好!不过这城外的客店太过简陋,华儿咱们还有些银子,去城里面寻家吧。”

“二叔,简陋不怕干净卫生就行,况且我们一起进城,加上马匹多有不便。”

陈修远正说着,陈文抚插言道:

“少爷,你和忠叔加上小柱子进城吧,我们几个在这儿寻个旅店,明天再汇合一起出发。”

陈文抚说着话,陈朝宗便紧走几步,赶到陈修远的身旁要牵走马匹,以防带马儿进城不便,陈修远摆摆手,拒绝了陈朝宗。

“二叔,我们一起都住在这城外吧!找个干净些小店,也能节省银两。”

陈修远没有回答陈文抚,对着陈忠认真的说道,他是真心的不想去城里住,银子倒是其次 不能和大家伙分开了,在一起热热闹闹,说说笑笑增进感情,更能培养大家对自己的亲情与忠心。

陈忠看看陈修远,又看看陈文抚他们知道他们的心思,陈文抚他们认为城里面条件好,想让华儿和自己到城里面住。

他们都长大了,华儿再不是以前,什么事不关心,也不说话的孩子了。

“好吧!听华儿的,我们都在这城外投店,文抚你和柱子去问旅店有无空房间。”

片刻,文抚和小柱子返回,寻得旅店谈好住费食费。大家在他俩的引领向前走了十几米,来到了一个客栈的门前,有小二引朝宗他几个牵马到后院马厩,陈修远和陈忠他们由正门而入。

客栈不大,陈文抚定了两间上等客房给陈忠和陈修远住,又要了间多人间大家伙住,其实就是大通铺,他们都是被老爷夫人收养长大,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老爷给了姓氏名字,但尊卑有序主仆有别,这儿除了单间就是大通铺。

陈修远进了单人间,看了一看,一张床,屋里还摆了一个桌子两把椅子,简约干净挺好。小二走到桌子边,给茶壶加了热水,说了一段吉祥话,末了来了句:

“客官,有事您吩咐”

便出了房门而去,中午大家在客栈的进门大厅里用了午饭,忠叔毕竟四十多岁了,又喝了几口酒,回客房休息去了。

陈修远打算去城池里面看看,陈文抚陈朝宗和小柱子陪行,其他人待在店里面,照顾马匹收拾房间。

四个人进了城内,车水马龙熙熙攘攘,行人旅客小贩走商,如果不是都穿着明朝时的衣饰,真是像到了后世的大集镇,除了卫生条件差些,真有些后世时繁华。

几个人走马观花,时间不长便到了大街的西半部,一个布店映入眼帘,“永兴布庄”。

其实刚才经过过几个店铺,没有这个装修精致高档。

这时店里面传来了英语的声音,甚是好奇,这时英国佬都跑到中国来了?现在不是什么荷兰西班牙葡萄牙厉害吗?

在英语的吸引下,陈修远不由自主的拐进了店铺。

这店铺的面积很大,低端棉布麻布高档的绫罗绸缎应有尽有。

在丝绸柜台的前有三个人,两个洋人说话声音有些高,像是在争论什么,另类一个汉人小声的和店掌柜说着什么。

陈修远他们走进店内,陈朝宗跟小柱子不时看看那俩红发和黄发的鬼佬,又嘀嘀咕咕的说笑。

陈修远仔细的听两人的英语说话。

原来两个人在争论,说白了就是吵架,这两个人一个个葡萄牙人,一个是英国人,明朝叫他们弗朗机和英吉利统称西夷或番邦。

葡萄牙叫特维斯,一个海商,英国人叫约翰德普,皇家海军退役,退役后也做了海商,在中世纪说是海商,其实都兼职做海盗,打不过你就交易做买卖,打得过就抢劫做海盗,所以他们都是海盗商人。

两个人在加勒比海认识,特维斯先到了镜澳,也就是澳门。发了笔小财,然后给约翰描写了东方的富有和发财机会的信,富有冒险精神的约翰便带领着自己的船和水手来到了东方。

本来特维斯和广东海盗谈好了生意,让约翰从西方淘换军队换装剩下的枪炮卖给他们。

然而在约翰他们的船到镜澳前,福建总兵郑芝龙已经出兵剿匪,福建广东附近的海盗被打的分崩离析,不成气候了,海盗的多年积财也被郑家水师缴了去。

买卖的下家没有了,约翰到了镜澳就对着特维斯大发牢骚。购买军火的钱不够,他还贷了款,在加上船员的工资,路上的花销。

不远万里经历了波涛巨浪来到了东方,运来一船货物,却没有了收货人。

在镜澳呆了十来天,一个从天津来镜澳贩货的商人许嵩明给他们带来了好消息。天津镇要制造大炮守城,以备不时之需。

明朝时广东的铸炮质量最好,这人与天津总兵府的关系不一般,此人来镜澳交易货物,第二任务就是购买大炮。

许嵩明和特维斯以前有过买卖交易,在镜澳和特维斯碰到后,两人一拍即合,然后约翰的商船跟着许嵩明的福船买了郑家的海旗来到了天津。

本来挺好的事情,可到了天津卫后,大明官军只要火炮,火绳枪要了很少一部分,除了他们自己备用的,还剩余三百多枝。

陈修远进了店后,这约翰还是跟特维斯叽里咕噜的说着火绳枪如何卖出去的事,这个时代明朝懂英语的很少,未来“大英帝国”还没打败西班牙跟荷兰,东南亚是荷兰和西班牙的天下。约翰知道没人懂英语,所以大声的和特维斯用英语讨论吵架。

听了一会儿,明白了他们大约的意思。火枪可是好东西,冷兵器战争与热兵器战争的分水岭,热兵器的标志,忍不住用英语插了一句话。

“对不起!两位!听两位谈论有火绳枪出售?”陈修远用英文不太流利的说道。他的话语震惊了两个番商,包括番商的翻译和在场的诸人。

约翰和特维斯惊讶的看着陈兴华,眼珠子都快被瞪了出来。不怪他们惊讶奇怪,英语这时代还不大语种,大英帝国还没能横行世界,东方人几乎没有人能听懂,就连他们的翻译也不懂,所以约翰才和特维斯用英文发牢骚。

愣了会儿,特维斯叽里咕噜的用葡萄牙灵山岛语跟陈修远说了一些话,这下可把陈修远难倒了,他不懂。

只好用英语回答:

“报歉,先生,我不懂葡萄牙语,只是懂一些英语。”

特维斯和约翰可是真纳了闷了,葡萄牙语都不懂,会说英语。

纳闷归纳闷,约翰顾不上招呼翻译,直接用英语跟陈修远谈起了火绳枪:

“亲爱的先生,我是有一批枪支要出售,质量上乘,价格公道,请问您要买多少枝?”

陈修远正要回答约翰的话,特维斯打断了陈修远,对着陈修远道:

“这位先生,这儿不是谈话的地方,如果您真有意购买枪支的话,不妨我们换个地方谈。”

“好的!”

众人来到街道上,特维斯和他的翻译交流了一下,他的翻译便和陈修远沟通在哪里谈生意,顺便也开始打听陈修远的来路。

“公子,请问仙乡何处,在哪里发财?”

陈修远没有回答,而是把自己的官方认凭千户铜牌解了下来,交给了翻译,那翻译一看“鳌山卫前守御千户 陈”。

“原来是千户大人,在下有礼了。”

知道了陈修远的身份后,那通译急忙施礼。陈修远也问了他的贵姓仙乡和两个西夷的情况,那通译一一回答,通译广东人,名叫谭杰森,镜澳出生,两个西夷一个葡萄牙人一个英格兰人。

通译将陈修远的身份告诉了特维斯和约翰,约翰的眼冒出来了精光。

特维斯也很高兴,刚才他还认为约翰太他妈的冒失,军火买卖那有那样谈判的,对方身份不明,这儿不是镜澳,也没有在大海船上,对方是强盗土匪咋办?

刚才谭杰森看陈修远铜牌的时候,他也瞄一眼,这玩意不似假的,那么陈修远也不是假的,一个户所千户买火炮火枪也就合情合理了,买卖有希望了。

前方不远处是一个茶楼,特维斯和谭杰森邀请陈兴华几人到茶楼谈话,而陈修远坚持要看看货物。

几个朝城外的港口走去,路上陈文抚开始埋怨起陈修远,说什么银子不多了,火枪都是摆设,经常炸膛,卫所里的军户兵胡四就被炸瞎了眼,还有什么买火枪浪费银子,嘟嘟囔囔一条条一道道。

明自万历朝以下,吏治腐败,朝廷各部门贪污腐化成风,官方的造办衙门也不能幸免,偷工减料以次充好,火枪也当然一样,打制的火绳枪到了战场,没放几枪就炸膛,士兵都不敢用。

埋怨归埋怨,但陈文抚不会逆了陈修远的心意,看着陈修远兴奋的样子,也不忍心再劝阻了。

古大沽港口,海河与大运河在这里交汇,自隋唐以来便是北方的船运便利所在,元明更甚,元明时疏通京杭大运河,变海运为河运,明成祖迁都北京后,南京短暂的政治中心又到了北方,南粮北运尤为重要,海运风险大,漕运成了很好的选择。

不长时间陈修远随约翰他们来到了港口,水面上停泊了二十几条船,稀稀散散的帆船或桨舟,各式各样固定在码头的木桩上。

码头的苦力努力的装卸货物挣些工钱养家糊口,在这个乱世,这儿倒是一个贸易繁忙的景象。

港口的西北侧靠近海河口的地方,一艘船与众不同,虽然离其他的船只较远,但是依然能看出来比所有的船只都大,船帆用的是软布,一个三桅杆大海船,排水量目测应该有四百吨左右。

不知道是岸边的水深不够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海船停泊在离岸边远处的地方,没有和其他船只一样,靠着岸边栓在木桩上,船侧有一个小船和海船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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