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路边的佛子不要捡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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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骇人的力量落到近前时,莲生发觉自己已经没了反抗能力。——并不是主观上的动弹不得,而是周遭空间仿佛凝固住,钳制着人的手脚,并没有给他躲闪的机会。
简直像是触碰到了某些法则。
这时,一道银光从不远处落过来,很轻,却硬生生同那闯到近前的妖力打了个平。
莲生手脚这才恢复行动能力,还未有下一步动作,他的腰被人一揽,一道熟悉的药香扑面而来。
他呼吸微滞,再反应过来时,周围的场景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他也被随手一推,叫两位大乘修士接住。
“东梨?你怎么?”两位长辈摸不着头脑,他们没看见这人什么时候上去的。
倒是莲生,见她眉目间犹如一潭死水,视线高落,心脏扑通扑通狂跳起来。
“剑君……”他似乎本能对这种场面感到畏惧。
那人却没分半点眼神给他,烦躁的叹气,随手从储物袋里摸出一把铁剑,手上银光凝结了一瞬,落到剑上,连带着周围数百人支撑的结界都厚了几倍。
两位大乘修士目瞪口呆。
似乎还想说什么。
明梨已经偏过头看向山顶的云层,“那家伙离不开这座山。——这对你们来说是件好事。”
莲生总觉得这两句话不是在说一件事,想多问一句,那转了气质的剑君已经看了过来,语气大概是陈述,“还有你,这么想死的话,再上去一趟,那蛇妖应该会很高兴。”
说着,她将常配的碎月剑往地上一扔,转身就走。
上山后她便明白,这个位面已经没有待的必要了。
连着神石也头回被静了音。
?
神石:咋回事?
怎么突然用神力用这么大方?
不过是个邪门的祭坛,怎么了吗?
神石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差不多过了两天,明梨才把它放出来,冷不丁问它,“你确定世界意识摆烂不管事?”
神石磕磕巴巴,“确定……吧?”
“我完全没感觉到祂的存在,也没有类似的波动。”这不就是摆烂不管事儿吗?
明梨呵呵一声,又把它静了音。
神石这下彻底懵逼了,还没开始给天方传信,那边的信息已经投了过来。
是熟悉的温柔笔触,“事发突然,代我向明梨道歉。”
道歉?
这事儿还跟天方有关???
……
岂止是有关。
明梨始终记得。
她之临世,便是为了那方死水。
她与某位殿下的冲突,更是爆发于死水。
消解万物,诸世终焉。
天方那伙人,也是图穷匕见。
说实话,明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
她是神。
或者说,曾是神。
后来却神格消解,徒留神印。
所以事实上,失去神格的她现在并不具备成为神的资格。重新悟道,也是为了找回这份资格。
至于殿下,那群人说是为了练练她的心性。
可她本就没什么心性。
她不明白,她为什么非得投进那条河里。
……
大乘修士领着莲生,将自己知道的事告诉了其他人,文庸剑君的表现是最平静且抱歉的。
他说,“现在的东梨,不算我的弟子。”
“百年前,我替东梨卜卦,意外窥得天机。她命有劫难,避无可避,但她去往轮回后,会有另一人接替她,为修仙界与凡俗界解题。”
所以他一直很平静。
至于卫添和王乐乐,剑宗宗主亦有所预料。否则一个人性子转变如此之大,早该被当成夺舍处理。
说来说去,天降指引,皆是命中注定。
而后,文庸又看了莲生一眼,“当下的东梨,我亦给她卜过卦,结果是修为倒退,七魂受损。”
无妄殿住持默然片刻,“老衲旧友也曾修如此。”
只是算得是另一人。
莲生与当下的东梨可能有别的联系,这也是文庸最初得到的信息,剑宗没对无妄殿隐瞒。
这也是住持对莲生与东梨感情放任的原因,否则换做别人,犯了戒,哪有这么简单。
说来说去,是他们这群老辈在算计后辈。
预料中的灾难,预料中的救世主。
似乎有一只手在背后操纵一切,可到了临门一脚时,操纵的傀儡线却被人割断。——莲生与东梨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足以让一切继续。
东梨消失了。
而得知那些联系的莲生心情也并不平静。
若如他们所言,剑君自外界而来,因他而来,而天意最后的方向,是让剑君直面灾祸。那他不就是钓鱼的饵?
于是他不受控制的想,或许还有别的方式。比方说如那个穿越者说的那样……深入一战,用他自己去填。
先前那个所谓的妖皇,不是也叫他契机吗?
或许是有别的方法的。
但是他往山上爬的时候,明梨又把他从山上拎了下来。
多日不见,明梨给人的感觉已经彻底从高冷剑君成了无所谓的事外人。
还有她的额角,出现了浅淡的银白鳞片。——似乎是从肉里长出来的,漂亮、圣洁、却又带着些许妖异。
她把他拎到一个破庙里,用了不知道什么术法,把他关了起来。
然后,他看见她沉默着在庙外看着,目光始终落在天边,带着异样的平静,好似在看什么寻常东西。
不止莲生不懂,神石也不懂。
但神石开不了声。
只有莲生苍白着脸询问,“剑……那到底是什么?”他想叫剑君,又想起来她并非此世之人,只得将话咽回去。
然后,门外的人走进来,毫不在意般开口,“记得那个祭坛吧,里面的东西叫三途水,被那东西一浇,整个世界……包括人之魂魄,都会化作飞灰。”
“不过不用太担心,我说了,那家伙做的是件好事,很快就能处理好。”
“将世界的本源转化为最狂暴的妖力,堵一堵,几十年,上百年,那点水就会被消耗干净。”她说的轻描淡写,似乎司空见惯。
莲生却察觉到她未言明的代价有多大,看了她许久,突然开口,“妖皇说我是变数,是外来人,如果你可以,那我是不是也……”
他看着女子指尖随意晃动的枝条被折断。
浓郁的杀意蔓延开,宛如实质。
女子看向他,额角的鳞似乎厚重了些,连着瞳色也变得极浅,像极了祭坛的银色。
她说,“你打算怎么做?”
“偷我的神元的话……”
“跟上次一样,我会杀了你的。”